苗秀秀跟着道:“是啊,大将军,这两孩子胡闹,您可别由着他们。”
沈默笑道:“无碍,我自有分寸。”
她转过身看向裴鹳与陶誊二人,眉尖邪气的挑了一下,将袖袍挽起塞进袖腕里,“我今日就用自创的一套拳法与你们二人切磋。”
自创的拳法?
裴鹳与陶壬好奇的看过去。
裴劭与陶誊亦是兴奋的摩拳擦掌,只听大将军问了一句,“单挑还是一起上?”
沈默又补充了一句,“算了,还是一起上吧,节省时间。”
裴劭:……
陶誊:……
她后退几步,左腿往旁侧缓缓缓缓挪动一步,双臂做出攻击的姿势,唇角轻挑,“来。”
这种对站前的姿势与步法是他们见所未见的,就连跟随了沈默好些年的裴鹳与陶壬也未见过。
“来!”
裴劭与陶誊激动的喊了一声,两人撩起前袍塞进束腰带里,朝沈默攻击过来。
一时间,三人打在一起。
他们看着沈默诡异的身法与招式,这种招式是近身攻击,刁钻怪异,裴劭与陶誊学的武功则是手握长枪的远战,面对这种近身攻击的招数,一时间防不胜防。
趁裴劭弯腿蓄力时,沈默跃起踩在他膝上,握着他的肩腾空翻身,纤细的身姿在他身后凌厉的转了一圈,扫腿踢在攻击来的陶誊身上。
她又借力双腿卡在裴劭腰上,小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刚想带着他往一侧翻去,手腕蓦然一紧,紧接着便被一股力道带着落入一睹怀里,纤细的腰身被一股力道用力勒住,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得已双手攀上谢章的肩,眉心紧拧,不悦道:“你干什么?”
褚桓凝着她,眸底盛着薄怒,“谁让你卡别人腰的?!”
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又气又笑,“我那是打人的招式,你想哪去了?”
他怎么什么醋都吃?
褚桓逼近她一分,灼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鼻息间,竟让她起了一丝寒意,“你可知那姿势有多不雅!”
双腿卡在别的男人腰上,亏她能做得出来!
有时面对她迟钝的反应,褚桓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狠狠的敲醒她。
尹芙看了眼他们二人,想到方才大将军的招式,不由得笑了笑。
大将军虽是女子,可毕竟常年扮做男子,对男女之别的礼仪观念不太强烈,看殿下这架势,醋坛子怕是得打翻不少。
裴劭与陶誊见此一幕,也落了气势。
方才的比武,他们二人多少有点知晓,近身对战他们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可若是远战对战,大将军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尹芙走上前拍了拍裴劭身上的灰尘,“你们就别想着与大将军比了,大将军身子不如以往,若是换做十五年前,你们两连大将军的身都近不了。”
裴鹳上前在他们二人后脑上各拍了一巴掌,“你们两长能耐了!”
他又看向被褚桓抱在怀里的沈默,咳嗽了两声,问道:“大将军,末将多嘴问一句,这套拳法真是您自创的?”
褚桓怕她伤了脖子,放开她,沈默见此转过身,点了点头,敛去眸底的心虚,“是。”
裴鹳与陶誊之前跟随过沈老将军,她若说是沈家祖传的武功,岂不是漏了陷?
裴鹳朝她躬身行礼,眼底都是钦佩之意,“大将军果然厉害,竟能钻研出此等近身攻击的拳法,招式诡异,这套武功对付远攻的敌人便是杀人利器。”
沈默附和着“嗯”了几声。
裴劭与陶誊最终还是留在关隘,不敢再忤逆裴鹳的话,用过午膳后,众人便散了。
褚桓牵着沈默的手走到苍雪楼的最上层,两人站在栏杆边,瞭望着远处的海域。
沈默双手搭在栏杆上,感受着煦暖的风吹拂在面颊上带来的清爽,耳边忽的响起一道戏谑的嗓音,“大人使得那套武功不是沈家祖传的吗?怎地在裴鹳面前,就成自创了?”
沈默:……
她轻咳一声,没敢去看谢章眼底的兴味,只道:“你那时还小,一定是记忆出岔了。”
褚桓按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如修竹松柏的双手握住她的腰肢,抱她坐在栏杆上,身后一片空无,往后倒去,便是如坠深渊的凌空感,沈默吓得往前扑去,却扑进了谢章怀里。
男人垂眸笑看着她,在她睫羽上落下一吻,“我自认为记忆力不错,当初夜闯浮云轩时,是谁蜷缩在榻上,小腹疼的哭了?”
沈默脸色一囧。
想起十八年前那一晚,她来了月事,八岁的谢章夜闯浮云轩,进了她的房里,微凉的小手还探了她的额头。
那一次她攥住他的手腕,恶狠狠的警告他,让他出去。
他若不说,这些事她都快忘了。
“沈默——”
低沉缱绻的音落下时,沈默唇上一重。
这一次的吻不同以往,带着纯粹的温柔与疼爱,不掺杂一丝欲念。
在她腰间横着一只长臂,在她后颈撑着温热的手掌,护着她的脖子,谢章的宠爱包裹着她。
如尹芙所说。
谢章疼她,宠她,爱她。
在关隘待了四日,第五日时,杭奕带着幼容来了,也带来了北凉的消息。
许玄帜说皇宫一切如常,裳妃照旧待在悔忧宫,由都卫军看管,陛下也未曾发现谢章的任何蛛丝马迹,整个北凉仍在追查韩常林与韩络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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