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挑唇一笑,“西凉皇宫可不像北凉,有闻终给你打掩护,你如何进的来?”
褚桓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带着缱绻的气息,“我自有法子。”
他抱住沈默,薄唇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流连,贪恋吸取着她的气息,“明日一早谢勋会带人来接你回宫,在陆鸢眼里,你是谢勋手里的人质,你体内被谢勋下了毒,解药只有他一人有,即使陆鸢找崔佘安也无用,崔佘安是晋拓洵的人,他会帮谢勋瞒着陆鸢。”
沈默怔了一下,在谢勋两个字里有些失神。
锁骨处微微一痛,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褚桓抬起头,眸底覆上了警告的凉意,“别让谢勋碰你,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手捂住锁骨,又想到在关隘那一日,为何长孙史他们看她的眼神甚是古怪。
是谢章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大片吻痕,她却浑然不觉,那日在苍雪楼外,被众人看在眼里。
想到此处,她又赶忙抬手握住脖颈,戒备的瞪着谢章,“你别再胡来了,若是被陆鸢看到,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褚桓捏住她的腕骨拽下,将她压在榻上,在她耳垂上舔舐了几下,“我换个地方。”
“谢章,你混蛋!”
沈默推搡着他,换来他霸道的禁锢。
翌日。
刚过卯时,洛城的街道上行来一队人马,足有百号人,身着红色飞鱼服,腰挎利剑,面容威严冷肃,为首的男人身着墨黑色的蟒袍缎服,带着黑色面具,腰间暗扣在晨曦的光亮里泛着森冷的寒光。
走在街上的百姓见此一幕,皆是吓得往街道两边的暗巷里躲去。
来人他们虽不认识,可身上的衣裳整个西凉的百姓都知晓,乃京都城皇宫里的巡监司,为首身着蟒袍的男人,定是巡监司首领,司礼监掌印。
“驾——”
魏肃从后方赶来,勒马停在宗禄身边,低声禀报:“大人,高忖与陆盏在城外守着,倒是靖王驾马来了,想亲眼见一见公主。”
宗禄邪气挑眉,面具下的黑眸裹挟着讥讽的冷意,“不必拦着他。”
魏肃道:“是。”
司卫军停在城门内的一家客栈外,数十名司卫军分别候在客栈门外两侧,魏肃带人走进客栈内,将穿戴好等待的沈默带出来。
宗禄骑在黑鬃烈马上,左手握着另一匹马的缰绳,面具下的眸紧紧锁着从客栈里走出来的人儿。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
“妹妹!”
在身后传来靖王的声音时,宗禄敛去眸底的眷恋,朝走来的沈默扬了下额,低沉的声线噙着几分散漫的邪气,“长乐公主,上马吧。”
第103章 别扭
沈默走下客栈的台阶, 微抬了下头,看向坐于马鞍上的谢勋。
晨曦的风吹拂着墨黑色的蟒袍,天边的一缕红光倾洒在他身上, 在黑色的面具上镀了一层血色的光晕,衬的面具下的那双眸深黑幽暗, 印了几许血色, 透着几分邪肆。
她迈下最后一步台阶, 走到黑鬃烈马前, 想要抓住马鞍上马。
宗禄看到轻散在她脚边的衣裙轻纱, 微抿了薄唇, 偏头看向别处, 没有上前扶她。
“妹妹!”
极快的马蹄声哒哒传来,酆时霄担忧欣喜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一声妹妹像是一把利器忽的刺进沈默的心脏,一股难以遏制的欢喜与激动蔓延上来。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原主沈默看见晋拓洵时一样的。
酆时茵与酆时霄是孪生兄妹, 两人血脉相连,自幼一起长大, 这种感情是寻常兄妹无法比拟的。
她压制住心底那股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激动, 立在马匹边等着他。
酆时霄勒停马, 跳下马鞍时,将缰绳丢给随后跟来的护卫李晖手里, 大步走到沈默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妹妹, 哥哥还以为你——”
话忽然一顿,他又呸呸了几声,“本王的妹妹长命百岁, 定是不会出事的。”
翻过年的靖王已至舞象之年, 少年健硕挺拔的身姿比她高出多半个头, 英挺剑目,脸庞俊朗弧度随了酆笠梌的影子,许是赶了一夜的路,身上带着晨时的凉气。
她忍不住抬头,视线在客栈二楼的窗杵扫了一眼,窗杵半开着,她隐约看到一片蓝白相间的衣袍随风鼓荡。
谢章这小子什么醋都吃,若再不推开酆时霄,难保他不会冲出来。
沈默拍了拍他的后背,娇软的嗓音带着酆时茵从前的秉性,“哥哥,你勒疼我了!”
这一声哥哥,喊得她后脊梁冒了一股颤栗。
别扭,难受,不自在。
她骨子里并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喊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哥哥,她都觉得臊得慌。
酆时霄放开她,双手却握着她的手臂,“妹妹从小身子骨就娇弱,是哥哥鲁莽了。”
他一只手按住马鞍,一只手抓着沈默的手臂,“来,哥哥扶你上马。”
沈默:……
她后退两步避开他的触碰,迎着酆时霄疑惑的神情,解释了一句,“我自己可以。”
自己可以?
酆时霄愣了一下。
以往妹妹有多娇气他不是不知,别说自己上马,就是走几步路都嚷嚷着累,没想到去了一趟北凉,连性子都变了不少。
想来北凉那边定是亏待了妹妹,况且,还有宗禄对他们酆家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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