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手链

  下午江洛并没有课，收拾一下就走了。
  只是晚上，江洛难得的失眠了。
  她走到阳台上，望着她已经望过十几年的后院，幼年时期坐过的秋千一直有佣人打扫，她却已经有一年没有坐上去过。
  小时候，贺思应总是牵着她的手跑遍整个江宅。
  明明自己比她大来着，她却总是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她。
  从她身上，好像总是可以得到看书学不来的知识，总是可以看到保护自己的勇气。
  “越来越讨厌你了，明清。”
  江洛喃喃道，好像这样可以舒缓自己内心永远也道不清楚的烦闷。
  她不知道她是几点睡的，只是到了8:30却很自然的醒了过来。
  她收拾动作很快，9:00出了江宅让司机送她到商场。
  江家位于市中心的富人街，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块。到商场只用十几分钟的时间。
  她到的时候明清已经站在大门口了。
  江洛其实并不确定那是明清，这是她第一次见校服以外的她。
  穿着一袭白裙上面绣着蓝边，带着贝雷帽，长发如墨披下，笑得很温柔。
  “江洛！”
  远处看到她的少女似乎很惊喜，向她快步走来。
  明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洛，江洛看了眼她转头却又不受控制地再次看向她，停顿了片刻才再次转头。
  似是还感觉到明清的视线，江洛有些不自然：“看我干什么？”
  “没亲眼见过常服的江洛呢。想要再多看几眼。”状似撒娇的话语，是江洛从来没有听过的。
  二人边说边进了商场，明清似乎很苦恼，“你觉得，她会想要什么？”
  以贺思应的身份，她想要什么她就能等到什么。如果她也得不到，那么明清也必然是得不到的。
  江洛拉住正要往前走的明清，指了指旁边的奢侈珠宝首饰店，“先进去看看吧。”
  江洛没逛过多少次这里，通常那些品牌会先将新品杂志送到江家，若她有喜欢的勾选几样就行。
  但她曾经陪楚云笙逛过这里，她知道里面的物价并不是明清可以承担的。
  交代过了先由两人一起看，店员倒是没有积极上去介绍。
  近几个月这家店推出的主题是天体。星，月和太阳是最常见的元素。
  两人主要看的方向是手链与项链，江洛建议明清往情侣款式上找。
  星星与月亮，月亮与太阳。
  挑来挑去明清看中的两款皆是手链，像是前者似乎采取的灵感是“众星拱月”，而后者采取的灵感也许是“暗与光”。
  如果是江洛的话，她送给贺思应应该会选前者。倒不是因为江洛将自己比作星，而是因为她清楚贺思应享受那种被需求的感觉。
  “月亮因为有了星星才不孤单，是不是很美好。”明清指了指那对手链，两条上面月亮皆是一样的，只是周围的星星位置不同。
  “好幼稚。”江洛没忍住。
  于是收获了明清幽怨的目光。
  江洛坦然地接受明清对她审视的目光，建议道：“选后面一款吧。我觉得思应会更喜欢。”
  明清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笑起来说：“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挑到了合适的礼物。”
  她叫来柜台小姐，指了指柜子里的那两条情侣手链。
  “你帮思应试戴一下好吗？”趁柜台小姐取出手链时，明清问道，眼睛和江洛对视。
  江洛撇开眼睛不太习惯与人对视，“好啊。”她有钱支付？
  柜台小姐帮忙戴上，立刻夸赞了起来：“这款手链真得很适合二位呢。这是我们新主题的主打款……”
  江洛佩戴的是太阳那款，由半透明介质的红玉髓制成。而明清月亮那一款则是黑玛瑙制成。
  在灯光下，莫名让人有种平衡的感觉。
  “辛苦了。那就包起来吧。”明清温柔的声音响起，站在她旁边的江洛狐疑地打量着她。
  她看了眼手链的价格，两对两万九千九十九，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月零花钱的零头，但明清怎么可能支付起来？
  而那边明清已经去刷卡了，她垂眸看着还留有因宝石而带来冰凉温度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