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倒腾石头?
  一阵哄堂大笑让全场氛围变得巧妙,薛允笑的肆无忌惮,充斥着满满的嘲笑意味。
  哪来的暴发户,也配跟他在这装模作样。
  瞧着不远处司隅池派头十足的贵公子模样,吃完手里的与他身份不符的肉串,将手里的铁签扔在桌上,尾戒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光,上身慵懒靠在座椅上,青筋凸起的手指握着啤酒易拉罐。他的气场能压自己一头,薛允不满道:“不是我说,没钱就别装大款撩妹了。”
  桌底下的赵弦对着薛允频频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但他的警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薛允依旧我行我素,暗讽改为明嘲,“司学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司隅池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伸手拿起不久前薛允给路即欢倒的酒,眼下的啤酒泡沫散的七七八八,眼底看不出任何神情,仔细端详着。突然手往后一扬,淡黄色的液体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精准落至地下。
  这完全是在打薛允的脸。
  路即欢转头看着那摊啤酒水渍,偷偷在桌下踢了司隅池一脚,知道司隅池咽不下这口气,但毕竟对方是赵弦的弟弟,更何况今天还是赵弦的生日,不想把场面闹得难堪,示意司隅池忍一时风平浪静。
  踢了一下后,路即欢准备收回将腿并拢,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大腿处传来,低头,见司隅池那只长得好看的手正紧握着大腿,拇指不停摩挲着皮肤,异常暧昧。
  路即欢抬头瞪了他一眼,司隅池挑衅般地挑挑眉,他自然知道路即欢的想法,换做之前他恨不得将薛允揍的找不到北,在路即欢的眼神震慑下,悄无声息地别开视线,跟个妻管严似的咽下这口气。
  任谁听了这话都觉得很犀利。
  在座众人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司隅池,见他脸阴沉的难看,以为他要对着赵弦弟弟拳头相向。可没曾想司隅池只是嗤笑一声,连看都没看薛允一眼。
  将手里的酒杯扔在桌上,酒杯在桌上转了好几下,颇有威慑的眼神略过薛允,落在赵弦身上,开口说:“要是你教育不了这个臭小子,我可以帮帮你。再怎么说,也不能当着别人男朋友的面,赤裸裸地对别人女朋友献殷勤吧。”
  “对了,薛允我女朋友不喝酒,你要是喜欢给别人斟酒,那就挨个给在做的斟满,毕竟在座的都是你的学长学姐。”
  司隅池完完全全以一个上位者的口吻说完整段话,没有一句脏字,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话闭,不知谁脱口而出一句:
  “卧槽”
  全部震惊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女朋友?
  他俩?
  “兄弟,我弟他不懂事,过会我就让他回去。”赵弦说。
  薛允不满道:“表哥,你…”
  他这个弟弟完全是在托他兄弟后腿,赵弦及时打断:“你快少说两句吧,过会你先回家。”
  一顿饭下来,在座众人各怀心思,心憋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问题,但看到司隅池那犀利的眼神,却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毕竟司隅池是托赵弦的面子才来的,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对这个生人勿进的司隅池也仅仅是点头之交。之前司隅池都是跟郜舜那群纨绔形影不离的,不知怎么,自从上了高叁,他跟赵弦成了朋友,竟然还来参见他的生日聚会。
  路即欢同样震惊在原地,猛地转头望着一脸坦然的司隅池,心跳跟上了发条似得跳个没完。明明没喝酒,脸却红的像个猴屁股。司隅池知不知道现在在说些什么,还是当着大伙的面。还是第一次从司隅池嘴里听到女朋友这叁个字。
  女朋友
  是说的她
  一个个好奇地目光看得路即欢有些无措,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一旁的叶珊珊凑到路即欢诧异的问:“什么情况,你俩啥时候在一块的,怎么没跟我说。”
  这个问题问得路即欢不知所以,因为他俩根本没在一块。路即欢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抽空跟你说。我在附近订了个蛋糕,时间差不多,我先去拿。”
  说完,着急忙慌地拿起一旁的雨伞,推掉大腿上那只作祟的手,仓促逃离。
  店门刚从里面推开,一阵夹着雨水的凉风从门缝中吹来,路即欢打了一个哆嗦,脸上的潮红散了许多。
  尝试撑开伞,伞撑了两下没撑开,头上被雨水浇的有些湿,伞一直打不开,心里有些着急。
  突然另一扇门被身后人打开,头上出现一把眼熟的黑色雨伞。
  “订的哪家店,一起。”
  是司隅池
  店不远,大约十分钟的路程。拿完蛋糕,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走到一半,路即欢骤然停下脚步,开口说:“你还是抽个时间跟大伙解释明白吧。”
  司隅池面对面看着她,问:“解释什么?”
  路即欢:“解释我跟你的关系。刚才你说的话,很容易让人多想,我也不想别人误会”
  “误会就误会呗。”司隅池撑着伞,一改刚刚不正经的语气,突然认真问道:“路即欢,你喜欢我吗?”
  路即欢呆滞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十秒钟,回过神之后才发现他竟然在试探自己的心意,“你说什么呢”
  秋意渐浓,已有了初冬的感觉。
  雨一直下,小吃街上周围不断有人群经过,嘈杂的街道上,路即欢头顶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路即欢,等这场雨停了,咱俩就在一起呗”
  他的意思是雨过天晴是必然,而你跟我在一起,也是。
  跟一个浪荡公子哥谈恋爱,路即欢心里没安全感,毕竟他这种人,对任何人只是玩玩,不会动真感情。她撑起手中的伞,夺过他手里的蛋糕,丢下一句“喝醉了就去醒酒”后,决绝地走了。
  司隅池深邃的眼眸一点点暗下,瞧着路即欢单薄而又冷模的身影,在她走到自己两米开外后,鼓足勇气开口,“路即欢,我没醉,甚至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这么清醒地知道我喜欢你。”
  其实他没想表白的,可刚刚他看到薛允对路即欢示好后,他突然改变了这种想法,赶走一个宋昭年,又来一个薛允,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万一薛允变成第二个宋昭年,难道他要一直当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叁。
  声音很坚定,路即欢闻然脚下一顿,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她身后来回穿插着路人的身影,穿过人群的缝隙,她对上了司隅池炙热的眼神。
  一晚上路即欢都魂不守舍的,不知道他们几点到的ktv,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蛋糕,一闭眼,一睁眼,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喜欢你。
  司隅池喜欢她。
  路即欢自然是有点怀疑的,手抚上跳动剧烈的心脏,心底又有些欢喜与激动。
  昏暗的包房内,扑朔迷离的灯光打在司隅池的周身。司隅池背对着她,坐在高脚椅上,一只手随意插在衣兜,一只手拿着话筒,少年感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有个女孩让我好想念
  我的心已经飞到城市的另一边
  想看着你,我爱的脸
  把心里的感情都对你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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