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邵承有理有据:“提前预判到的事情就不算袭击了,你也知道自己很该死。”
  邢越放下他的手,邵承没有袭击成功,也不继续下去了,他本来也没要在这里跟邢越大打出手。
  “看来真是喜欢她啊,”邢越质问:“偷听了多少?”
  “所有该听见的都听见了,”邵承抚平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真不想让别人听见,拜托以后找个隐蔽的地方。”
  邢越振振有词:“我在的地方就是隐蔽的地方啊,别看那是个出口,看见我的没一个敢从那儿过的,就你胆子大,还敢躲在一边偷听。”
  “这学校是你的家吗?”
  “第二个家,还有,”邢越说:“你不是暗示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大吗,说不定我真是。”
  邢越的嘴巴厉害,邵承感受过了,他也当仁不让,嗤笑了一声说:“会长就是会长,在学校里搞黑势力,听说你还要搞什么评选?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投票给你。”
  威胁的话谁都会说,威胁的事邵承也能做,只要他有那个权利,他当然可以对他不喜欢的这个人,投上那精彩的一票。
  邢越靠着身后的墙,低头打量着邵承,不跟他玩笑,算是言语上输给了他,便问起他的来意:“看表演?”
  邵承也很干脆:“没兴趣。”
  邢越说:“易感期乱跑,不怕惹祸?”
  邵承见他始终不提起和方素素的关系,内心略有着急,主动拉回正题:“你跟她谈了?”
  邢越环着双手说:“不是偷听到了一切吗?听不出我跟你女神的关系?”
  邢越的洞察力合格,瞬间察觉出邵承对方素素特别的情意,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自己不是他感兴趣的人,那方素素就是他停步偷听的原因,还有他看向方素素的眼神,有太多值得揣摩的东西。
  好在邵承也并没有否认,方素素与别的女生在他这里的确有所不同,也许是那个躁动的夜晚,他被她的旋律抚平了内心,也许是孤寂上头时,他被她身上的亲和力吸引,种种原因,种种可能。
  决定了他对这个女生有特殊的好感。
  “听出来了,但还是想听当事人怎么说,别让我误会了什么,那不就不好了吗?”邵承脑海里的画面还是方素素低头啜泣的样子,他想,需要一定的时间,让她抚平自己的内心,从里面走出来。
  邢越盯着他的脸色,不似方才在里面的冷漠,他的眉眼仿佛才有了些人性的柔和之处,道:“那还能有什么误会呢,你没听她说吗,她是为了我才继续留在这个学校,你心爱的女神现在的前途了不得,但可惜的是人太蠢,为了看不到希望的爱情连事业和未来都不要了,这样的她以后又会有什么价值?”
  邢越的话说的难听,可却是事实,这是个病态的社会,人们希望自己的伴侣高高在上,闪亮夺目,充满价值,又喜欢把神坛上的人拉下马,而后得意洋洋以此证明自己的魅力和实力。
  可恶又可恨。
  邢越见他听了进去,知道他还算是个有脑子的,继续道:“她把梦想和未来寄托在我的身上,就注定了她会输得难看,我不是什么长情痴情的东西,一辈子眼里只有她,况且,现在的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等她功成名就,或许我会正眼看她一下。”
  直到这一刻,邵承才知道面前这个人可以冷漠到什么程度,邢越的话字字珠玑,相比之下,方才里面对方素素讲的那些已经算是委婉,可听完这些的邵承,却没有办法去为方素素申冤。
  因为邢越话说的极致难听的同时,也很坦诚现实,他说出了很多人拒绝一个人的真正原因,只不过没有美化的词语在其中修饰扮善而已。
  于是每一句都显得如此该死。
  邵承扯唇笑了一声,还是想发表一些看法,对这刺骨的话反应也难以温柔:“不愧是会长,这么会权衡利弊,跟我们这些一股脑的普通人不一样。”
  邢越察觉他话里有话,没有打断。
  邵承说:“如果会长是这么一个人,那可能要不幸地向您宣布,您可能会孤独终老呢,当然,以会长的外形条件找个伴侣不是难事,能碰见个真心欢喜的人,那可就不简单了,因为这个社会还是俗物多,会长这种高雅清醒的人物,这辈子都不会有灵魂上的另一半。”
  这是一句诅咒,赤/裸裸的诅咒,丢在邢越的耳边。
  邢越听得入迷,半眯着眼,看邵承的身影向自己靠近,远处有人寻来,邵承仍旧大胆地捧起邢越的面颊,在他耳边低声气势如虹地说:“赌么?”
  狐狸眼生得魅惑极了,挑衅起来的模样更是迷人,邢越按耐住抚向那眼睛的冲动,揉碾那红唇的欲望,俯下身来,脸庞凑近邵承,在他耳边温柔有力地回应:“赌。”
  第14章
  邵承深深剜了邢越一眼,嘴角没有弧度,而后松开手,在人寻来之前从邢越面前离开了。
  那人正叫着邢越,汇演即将开始,他该做的工作多着呢,怎么能被耽误呢?
  邵承很知趣,从原地离开后,他并没有离开汇演厅,一直站到了方素素上台。
  那个时候,方素素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鞠躬致谢,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像无事发生,穿着漂亮的长裙,款款落座在琴凳前,开始了她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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