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恶灵记得那冰冷黑暗封闭的空间——被钉死的棺木拘于狭小的空间里的恐惧；恶灵记着他那一具具年轻的胴体在他的刀下，目露惶恐的死去；他附着在活人身上，也感受到这些人对那个三原色英雄的崇拜。
  每一个人看向那个张扬的红披风，都是对那个拥有超凡之力英雄的崇拜。
  每一个人看向那个凶残的杀人犯, 都是对那个陡然丧妻失子之人的仇恨。
  恶灵嫉妒、怨恨、沉迷于黑暗。
  托尼的嘴张了张，吐出一句话:“杀死超人！”
  这些恶灵附于他身上的, 如汹涌的海浪一样向他席卷冲刷而来的恶意, 而那些负面的、黑暗的、不健康的情绪, 让托尼如同漂浮在骤起台风的海中的一片叶子。
  金红色的战甲追着超人而去，超人笔直地飞向了那个带着道奇附身的青花瓷插百合花的照片的那人身边，透视视线飞快地至上而下一扫，超人只来得及看见那张沾血照片就在那人的上衣左口袋里。
  超人就听见背后的钛合金战甲肩上的弹夹打开了, “咻”一声，带着氪石尖子弹射向超人，超人超级速度动作起来，从那人身上摸出那张最为关键的照片，与此同时，子弹打破了碳素纤维的红披风，笔直的射向超人的身体要害。
  毕荷罗高速运转的芯片无法违背他的主人下达的发出击杀超人武器的命令，但是人工智能管家在不能违背主要命令的前提下，激活了乔纳森隐藏于程序深处的一个次要命令。
  #钢铁侠命令杀死超人，激活次要命令。#
  #启动击杀超人武器，瞄准位置——心脏。#
  在托尼头盔内的虚拟屏幕上，瞄准靶转向了超人的心脏。
  超人的战衣是这个星球上最坚固的金属——振金抽丝织成的，仅是这一件深蓝色的战衣，价值就高达一百八十万美金，当然，从背后射向超人心脏位置的氪石子弹，是无法击穿超人振金制的战衣的。
  那张青花瓷插白色百合花的照片被超人握在手上，被恶灵控制的钢铁侠肩上的氪石子弹弹夹还在自动填充，短短几秒之内，形式极其紧张。
  氪石子弹虽然没有打穿超人的战衣，但是氪石子弹落被振金战衣振开落在地上，绿色陨石放射出来的辐射让超人变得虚弱起来，超人双眸中的热视线闪烁了一下，亮了起来，笔直地射向了那张照片，炽热的温度让薄薄的一张纸燃烧起来。
  恶灵，死！
  道奇作恶多端的灵魂被猛地从托尼的身体里推了出来，然后随着照片燃烧起化成灰烬，恶灵那浑浊却透明的身体也像纸片一样被燃起，化作虚无。
  这个名为戴尔.道奇的连环杀手再也不存于世界，连他罪恶的灵魂都无法到达彼世。
  被金红色战衣包裹的托尼那双被黑雾罩遮住的眸子，陡然清明起来，他清醒的一瞬间，就看见了超人残破的红披风，和溅落在超人周围地面上的氪石子弹。但是，氪石子弹的辐射让超人头冒冷汗，虚弱不堪。
  超人蹲着转过身，腿仍然发软，湛蓝色的眼睛对上托尼的眸子，他笑了笑，带着一点吃力，额头上的冷汗滑了下来，超人身子虚弱极了，仍然开口开着玩笑，他说道:“托尼，你的魔抗也挺低的！”
  红金色的钢铁侠跪了下来，他单膝跪在超人的身边，垂着头一颗颗捡起落在地上的氪石子弹，腰间的铅盒收集区弹开，钢铁侠把那些子弹丢进铅盒里。电子音发出闷闷的语气沉沉的声音，托尼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意识尚且不清，托尼说道:“你没事吧……”
  被洗脑过的，为人控制，脑内被强行灌输他人的思维，被充满恶意的思潮所淹没，脑子里只剩下对最亲近的人的——
  冷酷而又绝情的杀意。
  毕荷罗投影在托尼头盔内虚拟屏幕上的，乔纳森不知道何时悄悄加载进的次要命令，让托尼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如果不是乔纳森时时存在的防患于未然的危机感，那么此时，极大可能——
  超人已经被他杀死了。
  “哐哐”托尼的面罩被人敲了两下，托尼透过眼前的虚拟屏幕，看着那个三原色的英雄蹲坐在他的面前，说道:“把面罩弹开。”
  超人敏锐地发现了但托尼很不正常的情绪，托尼被愧疚、自责和后怕的海浪淹没的情绪，超人完全能理解这种反应，如果换作是他，在被洗脑之后意图杀死托尼，他也会这样恐惧与后怕。 但，超人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任由托尼的情绪继续发展，他可能会极大程度的减弱他的战甲削减被人控制的超人的武器配备和力量——这样就会与超人把氪石交给托尼的初衷相违背。
  那么，未来某一天，被人控制的超人无法被制服，那才是最大的灾难！
  超人里也不理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他对着托尼重复道:“把面罩弹开！”
  钢铁侠的面罩弹了开来，露出了托尼那双无神的眼睛，托尼虽然清醒过来，但毕竟他的躯体里的灵魂被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灵魂挤压过，正因如此，那些平常时候只会细微波动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托尼我相信你，”超人慢慢说道，他吐词清晰语气珍重，红披风破烂不堪的英雄蹲坐在钢铁侠面前，理也不理那些从suv里下来的fbi们，务必认真地说道:“你没有错！”
  fbi控制了那个身揣照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