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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02节

  需将尸块拼接起来,他们办案必须要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
  至于祁不砚、贺岁安。
  他们也需要录下一份口供。
  等做完以上的两件事,衙役又登记他们现居哪家客栈,待核实无误,他们可以暂时离开了,从上午折腾到晌午,总算告一段落。
  他们住的那家客栈就在西市,祁不砚做过的事早已传开了。
  不过客栈掌柜做生意多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见他们外出归来,跟刚入住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贺岁安问客栈小二要了水。
  客栈小二也是会来事的,知道他们在外面经历过什么,需要用水来净身,立刻去准备了。
  半刻钟不到,小二送热水上二楼给贺岁安,因为客人可能会有需求,所以客栈习惯备有热水,只要客人一要,他们就送上去。
  贺岁安现在能理解这家客栈为何会一晚收一两银子了。
  房间备有两个浴桶。
  小二贴心为他们都放好水了。
  贺岁安本想等一个人洗完,再请小二拿水上来给另一个人洗的,不料在她去拿衣裙之时,小二手脚麻利给两个浴桶皆装满了水。
  不用这些水,等凉了换掉,太浪费,隔着一道屏风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们一起沐浴了,隔着一道屏风一起沐浴的那种。
  水声泠泠,落地长屏风勾勒出双方模糊的身影。
  他们的衣衫都搭在屏风上。
  贺岁安拿起巾子拭擦身子,无意抬眼瞥过屏风那道隐约的少年身影,又忙不迭垂下眼帘。
  祁不砚听着屏风另一头传来的水声,极轻道:“贺岁安,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变得更亲密了,我至今还想同你变得更亲密。”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自从遇到贺岁安后,每杀一次人,祁不砚都会想用贺岁安给予他的欢愉压过杀人的欢愉,不然他会不停回味杀人时产生的欢愉。
  祁不砚有了贺岁安,就不太想回味那种欢愉了。
  他想要她的,压下杀人的。
  听完祁不砚的话,贺岁安拿巾子的手停住不动,不受控制地看向屏风,少年的身影劲瘦。
  “书上说,我的手指可以插入你。”祁不砚之前替贺岁安洗过,不小心被咬住过指尖,太小了,只能含住小截指尖。
  可书上却说可以完全插入,贺岁安会极亲密地容纳他。
  太奇妙了。
  他也想她容纳他的手指。
  第59章
  在祁不砚说完那句话后, 贺岁安手里的巾子啪地掉进水里,水花四溅,弄得她满脸是水。
  贺岁安不知道祁不砚说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意思,她张了张嘴, 却感觉喉咙微哽, 像被噎住, 顿了下:“书?是那本书么?”
  祁不砚隔着屏风跟她对望。
  他说是。
  房间安静片刻, 又响起哗啦水声, 贺岁安伸手去够摆在浴桶旁的屏风,想拿搭在上面的衣裙。
  有点够不着。
  她站起来, 离开浴桶。
  贺岁安知道屏风的另一面能倒映出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影子, 祁不砚都能看见。她却还是起身去拿衣裙, 因为不想再裸着说话了。
  思忖再三, 贺岁安想问清楚:“你说的……那个,到底指的是什么?”她实在是难以直说。
  当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祁不砚也沐浴完了,他伸手过去拿衣衫时, 指尖擦过贺岁安还搁在屏风的手背, 几颗水珠滴过她的皮肤,带着水的温度。
  像有一股电流沿着贺岁安手背朝四肢百骸窜走,叫人招架不住,她猛地缩回手, 怂怂的。
  裙子还没拿到。
  祁不砚这时出声回答了:“手指,我的手指。”
  一边给贺岁安解释着, 他一边取下她搭在屏风的衣裙,他身高在此处很有优势, 长手直接越过高屏风,递新衣裙给贺岁安。
  他手臂肌理流畅, 有薄肌,冷白的手指握着白色的百褶裙,指腹贴紧着布料,贺岁安看见了,感觉祁不砚正在触碰到不是衣裙。
  而是自己。
  白色的百褶裙在祁不砚手里多待一秒,贺岁安的心越抖麻。
  她马上接过:“谢谢。”
  声音小得不行。
  原来祁不砚说的是手指,贺岁安误会了,刚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她想的另一个方面,可是这二者也相差不大了,区别只在于……
  贺岁安看向放书的地方。
  这本书都写了什么啊,还记得第一页的内容便很是奔放。后面的内容不用亲眼看,她能想象得到的,绝对比前面还要奔放。
  祁不砚看到哪儿了?她窘迫得如炸毛的猫儿,晕头转向穿衣裙,急急忙忙地穿错了几次。
  穿好衣裙,贺岁安绕过屏风出去,发现他已坐在床侧。
  窗是关闭的,但阳光越过薄薄一层窗纸照了进来,房间很亮,他们沐浴也会顺便洗了头发的,此刻,祁不砚的湿长发垂在身前。
  少年肩宽腰窄,坐着的时候,那截腰最是抓人眼,没有一丝赘肉,恰到好处的窄度,贺岁安平时一睡迷糊就喜欢搂住他的腰。
  祁不砚听到动静,知道是她穿完衣裙走出来了。
  他看过去。
  贺岁安脸有沐浴过后的浅红,麻花辫拆开了,洗过一遍的长发湿哒哒,透着皂角的香味。
  上着素纱衫,下着白色的百褶裙,与她的肤色几乎完美地融为一体,裙裾仅绣着一只蓝色的蝴蝶,简约到极致,裙带系在腰后。
  她细又匀称的手臂在轻盈的素纱衫里的轮廓清晰,两截锁骨往里凹陷着,清瘦的肩头撑住柔软布料,连肩背也是薄薄的。
  可偏偏贺岁安脸上的软肉很多,瞧着肉乎乎的。
  祁不砚倒很喜欢抚她的脸。
  他目光落在贺岁安身上,迟迟没挪开,在卫城初见她那一日,贺岁安也是这般,没变化。
  他们好像都没有变化,但又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祁不砚找不到哪里发生了变化,难道是从习惯养毒蛊,到习惯养贺岁安么。
  贺岁安也坐到床侧那里。
  只不过他们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沐浴前后,贺岁安穿的不是绣花鞋,祁不砚穿的也不是长靴子,他们换上了客栈备有的木屐,不用担心会弄湿鞋子,要等晾干。
  人坐着会导致衣摆往上抬起不少,祁不砚的靛青色衣摆也往上抬起,露出他的脚踝、双足。
  祁不砚没动手擦干头发,而是转头看着贺岁安。
  “你为何要坐那么远?”
  贺岁安“啊”了一声,看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一人长的距离,虽然是他坐在床头,她坐在床尾:“不远吧?”
  他指了下床中间的那个位置:“以前,你会坐这里。”
  她语塞。
  贺岁安心虚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都是随便坐的呀。”
  祁不砚还在看着她,贺岁安又一点一点地挪过去了,他同样混着皂角香气的清冽气息重新回到她身边,贺岁安呼吸发紧。
  “贺岁安。”祁不砚在贺岁安耳畔,唤着她的名字,“我们真的可以变得比上一次更亲密?”一次比一次更亲密,是他向往的。
  贺岁安无故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他的情绪在波动着。
  别人也许能掩藏自己的情绪波动,祁不砚却是不能的。
  他只要有情绪起伏,那些蝴蝶随之而生,杀边以忱时,祁不砚因杀人产生了兴奋,但浮现的那只蝴蝶在脖颈下,被衣衫遮掩住。
  此时此刻,祁不砚侧脸有只若隐若现的小蝴蝶,看着绮丽。
  贺岁安想找地躲。
  她转过脸,祁不砚抬手轻轻地捏住贺岁安的脸,将她小脑袋转回来,他想看着她,结果贺岁安又转到另一边去了,他再转回来。
  贺岁安要抓狂似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用自己的脑袋撞祁不砚的胸膛,接二连三撞了几下,快要把她自己给撞晕过去。
  祁不砚转为捏住贺岁安的后颈,不让她继续撞。
  她又怂了。
  主要是祁不砚的胸膛太硬了,撞得好疼,贺岁安撞得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现在太累了,晚上吧。”贺岁安捂住撞疼的额头,趴到床上面,想着拖得就拖,到时候她亲祁不砚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自己偶尔还挺聪明的。
  贺岁安想。
  祁不砚之所以会对他们能否通过做这些事变得更亲密感兴趣,大概是因为人大多都会对未知的领域产生求知欲,她也跟他一样。
  跟祁不砚不一样的是她很少能做到他那般直白、坦然。
  贺岁安有时像一只蜗牛。
  她会探出脑袋,对外界产生求知欲,被人不重不轻地碰一下,可能又会将脑袋缩回去了。
  身体尽数缩在躯壳里。
  “好。”祁不砚撩开贺岁安披散在身后的湿发,习以为常地俯身吻去她留在秀白后颈的水珠,再拉贺岁安起来擦干头发。
  喜欢洗头,却不喜欢花时间擦干头发的她认命拿过巾子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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