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篇 第三章 战斗的对象 5

  状况回到现在。
  拓二、盖亚与马尔杜克以及他聘用的临时演员，双方的关係都在前一刻的对话，有了「正确」的方向。
  也就是说，这一战他们非打不可。
  「盖亚，这一战我们非打不可，你不用担心这些傢伙是不是教会，他们不是教会，充其量就是马尔杜克从其它地方找来的临时演员。」
  「普路托，刚刚我们就已经说过了，对方很有可能是监狱的囚犯……再不然就是十字会的成员。不过，看样子你会突然说这些，果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啊。」
  盖亚以言语表达了他的兴奋。
  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要是马尔杜克身边的「伙伴」也不是正牌的教会成员，原班人马又被弄到哪里去，这些恐怖分子肯定做了什么，才能成为教会成员。
  因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盖亚才会如此兴奋，对于这种恶劣到极点的行为，他总算是能展现他的骑士道精神了。
  「马尔杜克，那些傢伙不是翼的成员吧？」
  拓二姑且一问，引来当事人的好奇：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没什么，要是那些傢伙不是翼的成员——我们要留意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这个瞬间，马尔杜克发现了什么，立即回头查看，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直到刚才为止的对话，都是拓二的战术，他真正要做的是「这个」。
  马尔杜克的身后还有一个拓二——
  「当水系统魔法师的等级来到我这个境界，就能轻易操纵水的三态，在你我感人的叙旧期间，我这边也在慢慢做准备，支配平时飘散空中的水气，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口气解放，成为打倒你的力量。」
  马尔杜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加入那个组织，但既然今天让我们遇到了你，就别想逃了，乖乖把长斑家、地下世界的情报全都交出来吧！拓二篤定，在他们兄妹离开那个世界后，他们当年的朋友一定遇到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马尔杜克一脸惊呼，拓二的行动力远在他之上，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马尔杜克对身后的拓二伸出了手，明明还没碰到，他的水分身就被四分五裂，重新化为一堆水。
  「拓二……神谷拓二，为什么你会想不起我原来的名字？你会称呼我马尔杜克，不只是因为这是我现在的名字，另一方面也是你只能记得我叫这个名字吧。」
  马尔杜克得意洋洋地接着解说：
  「我们翼可不是等间之辈，我们不是因为神刑家与黑羽家的纠纷，才想趁乱跳出来当英雄，我们有着明确的计画，而你们只是这个剧本的角色，你们只要负责扮演好这些角色，配合我们这边的进度就行了。」
  你今天会有这样的反应，从头到尾都在我这个曾经的友人的计画内，你会攻其不备地以分身搞偷袭也是。正因为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的习惯，即便有十年的空窗期，只要一碰见，还是能当场想起彼此的一切。
  不过，或许这个规则……现在只有对方适用，拓二已经不记得马尔杜克原来的名字。不，马尔杜克就是眼前的猴子少年的名字。
  「拓二，正如你一直以来都为了杀死神谷京行动，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停过，每天都在盼望能够再次见到你，然后亲手宰了你，所以我得到了现在的力量，马尔杜克这个名字只是其中一个，我还杀了伐罗拿、恩利尔，将从这些神祇手上得来的力量，改造成我需要的力量。」
  伐罗拿——印度神话的水神。
  恩利尔——美索不达米亚神话的大气之神。
  看来这就是这个组织的自信来源，他们为了追求崇高的目标，不惜宰了现任神祇，得到神祇们的力量并篡位，实现全方位的强大。
  他会突然想不起来马尔杜克的本名，就是因为这个「强大」已经渐渐渗透他们的世界，影响甚至是改写他们的认知了。
  这些「演员」……已经成功了。
  在居神因为ra计画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期间，长斑家果然也没有坐以待毙。
  正因为长斑家也很了解京的性格，所以他们在这段期间筹备、拉拢神诗明日叶等魔法师，并以这种方式对抗全人类……这些傢伙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久前，拓二才想到的问题，似乎快要有解了，不需要对方和他们说，他们就能从这些恐怖分子的行动推敲出来。很显然，这个剧本对他们只有不利，当他们都知道的时候，那就是对方的目标快要实现的时候。
  「神谷拓二，我要的只有结果，你惨死的结果，因此过程什么并不重要，所以要我将灵魂出卖给恶魔，得到打倒你的力量也行，这就是现在的我。我要为了当年的背叛，宰了你这个叛徒。」
  拓二一听，忍不住绷紧肩膀，眼见情势越来越糟糕，他却听到了身旁传来这句话：
  「普路托，想不到你也会紧张，是因为不久前的那件事吗？你果然会被那件事影响，接连做出很没有你风格的判断。这下我就知道了，为什么你在我们过来前，会突然聊起神谷京，原来是想转移注意，透过无止尽的憎恨与恐惧，暂时麻痺自己的五感，这样你也不必再去想，那些可能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盖亚的声音，现在听来就像是动听的安魂曲，拓二还想听更多，盖亚确实还没有说完，非要说个痛快，把多达十年的情感，在这里一口气爆发出来：
  「普路托，我也不是不了解你的为人，所以你是这样的人，你很感性、你很聪明，即使遇到再多的逆境，你也会坚强地站起来，与命运为敌，直到敌人全被你消灭。」
  「……」
  「然而，你的人生与思考全被神谷京那傢伙毁了，彻底地毁了，当年为了和小樱一起摆脱地下世界，你用尽手段，也要让自己成为所有人都知道的存在，最后你真的成功了，结果却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原来在那里等着你的，是更痛苦的地狱，就是从这一刻起，你开始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就连过往的一切也全都遗忘，这个时候的你，是彻头彻尾的復仇者，以仇恨为粮食，不过……」
  「不过，就在刚才，我因为『那个人』想起以前的自己……」
  盖亚立即否定，举手投足就好像他才是正牌的神谷拓二，十年的交情不是盖的，拓二已经无言以对：
  「不，在那之前你就已经想起来了，那就是凛奈啊。原本只是出于各取所需，你们才认可彼此成为自己的搭档，不过在这段时间，你们因为长时间的相处，你的心胸也敞开了。」
  「……凛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