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子庭轻步快走上了楼阁,抱拳低声道,“那边传消息过来,余知荣养的那些私兵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王晋和一声冷哼,他心中有数,当日他在国公府以此为威胁,余知荣才松口了余夏的婚事,这余知荣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让他抓着他的把柄。
  “只可惜再抓到他把柄就难了。”秦子庭感叹道。这京城里面的商人,要想把生意做大,并且这么些年能存活下来,必须得掌握一些门道,背景、人脉、还有一些人的把柄,缺一不可。
  “我们手中不是还攥着一个嘛!”
  秦子庭不解,愣了一秒钟才恍然大悟般的道,“您指的是姑爷?”他在王晋和身边多年,有时也猜不明他的计算,“对了,孙家出事了...”
  “哪个孙家...”
  “朝中的那个孙大人...”秦子庭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王晋和的眉梢动了一下,他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夜里。”
  王晋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这城里怕是要乱了。”他出神的望着那一处安静的小院。
  贴着喜字的屋子里,红色的的纱帐落下,被子盖在胸口左右的位置,醉酒的人依旧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你让我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再做重要的事...”
  王慕倾犹豫着还是伸出了手指,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余夏的脸颊,也许只有在余夏睡着了她才敢这样大胆,这样的“不矜持”,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触碰,想要靠近。
  王慕倾也困倦,但她强撑着,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夫君,多少时辰都看不够呢,她怕闭上眼再睁开余夏就不见了,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她一直睁着眼,余夏就会一直在。
  “即使知道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也愿意给你我的所有...只要你想要,只要你开心。”
  睡梦中的余夏翻了个身,她的手搭在王慕倾腰间,揽她进自己的怀里。在她怀里的人浑身僵直,心跳紊乱,可是又极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生怕一点细微扰到抱着自己的人。
  “小可怜儿...”
  “嗯?”像小兔子一般竖着耳朵的人,仔细的听她说话。
  “不能睡觉...我们还没做呢...我一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余夏在睡梦中说着梦语。
  王慕倾在她怀里偷偷的笑,她在梦里也和自己说话吗?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她身体松弛下来,她再难抵挡困倦,慢慢闭上了双眼。
  清晨屋子里面阳光透过缝隙还有纸质的窗户照进屋子,尘埃漂浮在阳光里,睁眼入目满是红色,大红的被子,纱帐,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愤怒充斥着王慕倾的眸子,她下手狠绝的抽了熟睡中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一脚把人踹下床。
  在睡梦中还没有醒透的余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也可能是被打懵的。昨晚醉酒让她的头一抽一抽的疼,脸上火辣,耳朵里面还有隆隆的回音。她抬头看着床上的人一怔。
  那个满脸羞怯,逗上一下都会脸红,眼中常带着委屈的人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恨不得要将她撕碎的的表情看着她。
  “淫贼!”王慕倾咬牙切齿眼中冒着火。
  一定是在做梦,她的小可怜儿不会是这样的。余夏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然后就见到一个鞋子朝着自己飞来。
  啊——好疼!
  第12章
  院落中的树落着几只蝉,一声声鸣叫各有各的曲调声响。
  厅堂里穿着深色锦袍的王晋和坐在正位上,他抿了一口茶后,起身踱步到门口,他的目光停留在树荫下两只蹦跳着的嬉闹小鸟上。
  此时已经过了辰时,管家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备好的两盏茶,他张口说道,“这茶该是凉了,我吩咐她们换两杯新的。”
  王晋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管家悄声去吩咐了丫鬟。
  按照规矩,今早新婚的小夫妻该是要向王晋和奉茶的,不过他丝毫没有因为她们误了时辰而生气。
  “老爷!!!”秀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顾不上礼仪,喘着粗气带着哭腔的说道,“小姐又...不好了。”
  王晋和的心一沉,皱紧双眉问,“姑爷呢?”
  “姑爷被小姐追着打,被迫爬上了院子里面的大槐树,现在正挂在树上...”
  悬挂着满是红绸、灯笼的院落里昨日还洋溢着喜庆,现在也非夜深人静影孤寂的场景,此时阳光耀眼,今日是余夏大婚的第二日,但偏偏她生出一股子悲凉。
  她抱着老槐树的树杈,头发凌乱,鼻子下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穿着的白色亵衣亵裤已经沾上泥土,身上套着敞开的喜服,艳丽还是如昨日那般,只是因为刚才上树匆忙,剐蹭上了树皮和细小的树杈。
  现在她想问,她是谁,她在哪,她为什么要在树上?
  “淫贼,你下来。”树下暴走的小人儿气吼的在那棵槐树下左右走动。
  下去?傻子才下去。
  “哈,原来是一只只会爬树的癞.□□淫贼...”她在树下叉着腰,像是一只母夜叉。
  “呵,我是癞.□□,那你昨天还和我拜堂了,你是什么。”余夏叫嚷道,她的嗓子因为喊叫,现在早就嘶哑了。
  “你住嘴!”
  “我为什么住嘴,我被当成癞.□□,你也别想做个干净的青蛙。”余夏也气急了,好好的睡个觉,起来就都变了,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变成了暴躁萝莉,她还委屈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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