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晚上,舒时燃请事务所留下来加班的人吃了晚饭。
  吴天齐在他家酒店改造的项目里,也跟着留下来加班打杂。
  “生日还加班啊?”他忍不住问。
  看到他,舒时燃免不了想起来戴姣给他的“亲传大弟子”的称呼。
  “你以为我想加班?快去干活,早干完早结束。”
  吴天齐:“……好的。”
  今晚加班没有加很久,八点多就结束了。
  郑听妍和许萦来接舒时燃下班,提前等在大厦外。
  看到她出来,郑听妍降下副驾的车窗向她招手。
  舒时燃快步走过去。
  等她上车后,郑听妍说:“我刚和阿萦在说,看着你和别人一起走出来,像接小孩放学一样。生日快乐!”
  许萦:“生日快乐,燃燃。”
  三人去了家小酒馆。
  明天就冬至夜了,郑听妍提前预定,酒馆的人大清早五点钟开车去隔壁苏城,在一家老字号排了几个小时队,现拷了冬酿酒给她们留着。
  许萦今晚负责开车,喝的饮料。只有舒时燃和郑听妍喝。
  冬酿酒是时令的东西,度数很低,带着香甜的桂花气,很适合这个时候点些菜,聊天小酌。
  “对了燃燃,你今天过生日,季析有什么表示?”郑听妍问,“我看到吴天齐的朋友圈了,他在事务所组织给你过生日,挺热闹的。季析作为你老公,不会不闻不问吧?”
  舒时燃:“他下午让人送了束花来。”
  郑听妍:“就只有一束花?”
  舒时燃顿了顿,说:“他晚点还要找我一趟,说是给我送礼物。”
  郑听妍:“在哪里?”
  舒时燃:“我家楼下吧。”
  郑听妍很好奇:“不知道他会送你什么。”
  她又问许萦:“阿萦,你过生日程业修都送你什么?”
  许萦想了想,说:“前年送的珠宝,去年是本古籍。”
  舒时燃想起那本古籍了。
  许萦对珠宝一直不怎么感兴趣,程业修第二年的礼物算是送对了。
  郑听妍:“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准备走吧?早点撤就能早点知道季析送什么了。”
  舒时燃:“……”
  估计也就是首饰之类的。
  从酒馆里出来,舒时燃看到空气里飘着一簇簇白色。
  “下雪了!”郑听妍兴奋地伸手去接。
  许萦也伸了手。
  这是南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三人拍了几张照片才上车。
  雪下得不大,在灯光下看着很轻盈。
  郑听妍:“燃燃,你跟季析说你在回去的路上了么。”
  坐在后排的舒时燃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说了。”
  在酒馆门前看雪的时候,她就顺便给季析发了消息,跟他说准备回去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们到了川松壹号。
  郑听妍:“不知道季析到了没有。”
  舒时燃看到了正好停在她们前面的库里南。
  她拿上郑听妍和许萦给她的生日礼物,下了车。
  前面库里南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舒时燃是听到关车门的声音才转头看过去。
  雪斜斜地在她眼前下着,像一层帘幕。
  季析撑了把伞走来,半张脸压在伞下。
  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伞面上,随后伞面微微抬起,露出他整张脸。
  只下车这么会儿功夫,舒时燃披散的头发上落了雪,有的已经化成水珠。
  黑色的伞面罩在她的头顶,清冽的味道被风雪送了过来。
  郑听妍降下副驾的车窗打招呼。
  季析询问地看向舒时燃。
  视线对上,舒时燃立马明白他在问什么,说:“她们知道了。”
  季析勾了勾唇,转头跟郑听妍和许萦打招呼。
  郑听妍:“还可以啊,知道燃燃的生日。”
  季析笑了下,“自己老婆的生日当然得知道。”
  舒时燃:“……”
  他明明是看了吴天齐的朋友圈。
  打完招呼,郑听妍和许萦就准备走了。
  舒时燃叮嘱:“路上慢点开。”
  许萦:“放心。”
  等许萦和郑听妍开着车离开,舒时燃收回目光看向季析。
  两人还站在同一柄伞下。
  “还在生气?”季析问。
  舒时燃否认:“没有。”
  虽然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确实想起了下午的事,但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好气的。
  “她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跟我结婚的?”季析问。
  舒时燃:“我们领证后没多久。”
  季析:“你是怎么说的?”
  舒时燃:“实话实说。”
  季析盯着她看了两秒,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给你拿礼物。”
  两人同撑一把伞走到车那边。
  季析打开车门拿出个纸袋递给她。
  视线里,藏蓝色的纸袋衬得拿着它的手白得像雪,舒时燃多看了一眼。
  她接过纸袋抬起头,不期然地撞进一双映着她的眼睛里。
  “舒时燃,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有风把雪送到他们之间。
  舒时燃闻到了股冬酿酒的桂花味,淡淡的。
  “谢谢。”
  **
  几分钟后,舒时燃已经在上升的电梯里了。
  电梯门打开,她走出电梯。
  入户厅摆着各个品牌送的生日礼物,都是这几天送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整理,都堆在这里。
  进门后,舒时燃脱下外套。
  落地窗外是南城独特的江景。
  夜空里雪花纷飞。
  刚才在楼下有一瞬间,她好像酒后的反应上来了,整个人飘飘的。
  舒时燃从纸袋里拿出季析的礼物。
  丝绒的盒子,里面是块表。
  她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非常意外。
  这块表她上个星期才找人问过,拍卖行的人说卖出去了。她当时还遗憾了一下。
  没想到买家居然是季析。
  她最终还是得到了这块表。
  余光不经意扫到,舒时燃发现纸袋里还有个小盒子。
  她想当然地以为季析送她的礼物就是那块表,没想到还有一个,差点没看到。
  她打开盒子。
  另一件礼物是枚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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