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掌声再次激烈响起,众人无论是真心或假意,皆神色欣然,唯独冷君柔,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双美目瞪得倏大,俏脸刷地变白。
  真的是他,真的是抛弃娘亲的那个负心汉爹爹!
  曾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有次阅读娘亲的医书,无意中发现书页里夹了一张画像,画中人男子长得年轻儒雅、英挺俊朗,自己便想应该是爹爹,还准备等娘亲回来询问询问,可最后却再也找不到,心想估计娘亲知晓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而收起来甚至毁掉,以免引起娘亲的伤心事,自己便也作罢,但那个人影已在脑海印记起来,以至刚才见到真人便能立马认出。
  岁月对他很厚待,即便过去多年,他身上依然没有留下任何苍老萧然的痕迹,还是那么英挺俊朗,那么成熟稳健,且受到万人敬仰,就连皇帝,也那么重视他!
  真不公平,老天爷真不公平!
  他抛弃娘亲,另娶她人,还生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他对她们疼爱有加!瞧,自酒席开始,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们身上,笑得那么舒心,那么快乐,举手投足间都是宠溺和怜爱,不停为她们添菜的同时,还跟她们指着台上的表演有说有笑。
  多么温馨的画面,冷君柔却看得痛彻心扉,仿佛有根绳子紧紧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极力支撑着,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对谢心怡提出暂时离开的请求。
  谢心怡其实已经觉察到她的异样,却不知她因何这般,狐疑探究之间便也点头同意。
  片刻不留,冷君柔走下高台,低着头往前疾步走,奔出大殿后,冲向院子左面的一棵大树下,扶着粗壮的树干,强忍多时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涌上眼眶。
  那温馨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越回想,她越觉心如刀绞,泪水流得越凶。
  打从听了娘亲和爹爹的故事后,自己开始渴望能见到爹爹,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魅力令娘亲那般爱他。特别是每次见到其他人一家团圆的情景,她也曾暗暗幻想和期待,有天爹爹找上娘亲和自己,解释他当年抛弃娘亲只是一个误会,然后一家重逢,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美好的梦,陪伴着自己大约十个年头,即便是娘亲离世了,自己尽管想着找他报仇,可心底深处依然悄悄隐藏着一丝期盼和憧憬,直至刚才终于彻彻底底地消失!
  自己真是天真,竟然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实际上,没有误会,没有身不由己,少了娘亲,他仍活得很好很风光,他有妻子,有女儿,有一群拥戴效忠他的手下,还备受皇帝的重视!
  娘,我看到他了,终于看到他了,可是,我心里更恨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娘亲的死,自己一直在抱怨老天爷的不公平和不慈悲,然而现在,自己应该感谢上苍,假如让娘亲看到这一幕,那是何等的残忍和悲痛!
  晚风不停地吹,枯黄的叶子继续纷纷扬扬地滑落,划过她的头顶、身体和脚,一路往下。
  沙沙沙的落叶声中,响起了她悲伤哀痛的哭泣声,仰望着遥远的星空,她双眼模糊了,脸庞湿了,那如尖刀般刺眼的画面却仍在她脑海不断涌现。
  忽然,一个人影朝她慢慢靠近,或许是由于他脚步很轻,又或许是她过于伤心而不觉察,他停在她身边很久,对她递来一块白色手巾,她才惊醒。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立在自己面前,一身白色袍衫,体形颀长,容貌俊逸淡雅,明朗清澈的眼睛里似是盛有一抹暖暖的微笑。
  “姑娘,你还好吧?”男子声音和他外表一样清隽。他出来小解,凭着深厚的内力,他无意间听到一阵悲切的哭泣,走近后看见貌若天仙的她,从她黯然的眼神,他见到了无限的忧伤。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令他心驰仿佛被投下一颗大石,莫名地起了颤抖,想也不想便取出自己的手帕,只希望能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没有任何回话,冷君柔定定望着眼前的男子,稍后,低头从他身边绕过。她不再进去殿内,而是朝着庭院大门口走,一路狂奔,不久回到养心殿。
  和衣躺在床上,泪水已干的清眸,出神地凝视着头顶的幔帐,清丽的脸庞渐渐再起伤痛。就这样,她被痛苦的思绪来回折磨着,不知又哭了多少回,进入梦乡之后,睫毛湿湿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泪痕。
  她睡得极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境令她悲伤欲绝,令她悲愤仇恨,到了睁开眼时,发现一个高大沉重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
  饱满的额头,剑眉浓密飞扬,鹰眸深邃,鼻子高挺,薄唇轻狂,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炙热的光芒就像烈火一般。或许是太累了,冷君柔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于是没去理会,重新闭眼,继续任由意识游走在痛苦的深渊,直至下体传来一阵剧痛,她才再度睁开眼眸,同时,混沌的神志转为精明。
  不是梦,是他,他又在侵犯自己!一股浓烈的酒气正自他唇间逸出,喷洒在自己的身上。
  刻不容缓,她立起挣扎。
  可惜,他那魁伟的身躯俨然一座大山,将她压得几乎动弹不得,嘴里,发出近乎沙哑的嗓音,“丫头,朕这次再也不会放过你了!”
  040 献身交易(下)二更
  再也不放过,再也不会放过……他说什么,他是何用意……冷君柔瞬时又是一阵茫然,直至他的手指再起捣动,她才条件反射地夹起双腿,同时低吼,“放开我,放过我!”
  “放?朕看中的女人,岂有放过之理?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吗,当朕的女人,你会享尽荣华和富贵……”古煊语气耐人寻味,俊颜趋近过来,在她眼前逐渐放大,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狠狠摄住了她的樱唇,还将她欲出口的话及时堵住!那双有力的大手也没停止过对她的侵袭,熟稔地找到她的敏感点,把她弄得难耐涟涟。
  内心充斥着无尽的羞愧和悲愤,冷君柔本能地挣扎、使劲地反抗,可惜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论体形还是这方面!
  眼泪已经逼上眸眶,她无助悲伤得像只待宰的羔羊,随着他的强势进攻,她抵抗之心一步步转向薄弱,就在她准备认命时,脑海猛然闪出刚才在颐和殿见到的一幕,且耳边回响起谢心怡的话!于是,她急声道,“皇上想要奴婢也可,只是,奴婢有个要求!”
  身上忙碌的人,一会儿后才停下,眯起被酒精侵蚀的浑浊眼眸,睥睨着她。
  “奴婢恳请皇上别纳冷若甄为妃!”一鼓作气,冷君柔说了出来。
  黑瞳骤然一缩,闪过异样的光彩,古煊眼眸眯得更甚,借着小小的缝隙,紧紧盯着她。
  “只要皇上别纳冷若甄为妃,皇上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冷君柔勇敢迎视,不惜义无反顾。其实,她还想过要他别与冷家堡联盟,但她明白,这关乎朝堂江山,恐怕不容易,便暂且提出这个最紧要的,只因为,联盟可以是短暂的、期间性的;一旦联姻,那就是长久之说了!
  “做什么都可以?”一声嗤哼自古煊嘴里逸出,唇角勾着一抹似兴味、又似嘲弄的冷笑。
  每次面对他犀利凌厉的目光,冷君柔总会不受控地颤抖,此刻更是心乱如麻,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因此,毅然点了头。
  而他,突然从她身上起来,冷漠吩咐,“那先给朕解衣!”
  冷君柔娇躯一颤,却也听从,先是拉好自己方才被他扯开的衣裳,青葱玉指继而爬到他的胸前。
  这非头一次为他宽衣解带,然而跟上次相比,她发现自己更颤抖、更紧张、更不知所措了。接下来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其实除了最后那道防线,自己的清白根本等同早就被他所毁。但她依然惶恐不已,她不知道当他攻破那道神秘防线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和怎样的情况,明天开始,迎接自己的又是什么!
  在冷君柔方寸大乱期间,古煊身上的衣物已全褪去,待她定睛时,发现他身无寸缕地坐在自己跟前。
  掩不住的羞怯,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可惜,古煊伸手过来,稳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把她的脸移了过来,让她与他面对面。
  他似乎很自然,一点也不为自己光裸人前而感到尴尬或窘迫,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对她发出某种熟悉而炙热的光芒。
  “你的呢?快,给朕除掉你身上那些多余的阻碍!”他嗓音近乎沙哑,却不容反对。
  霎时,冷君柔又是一阵大幅度的发抖!
  “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古煊魅惑的嗓音继续响着,还抓起她的手,一起来到她的衣襟口。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叫她别继续,叫她立刻逃跑,否则,她会回不了头!奈何,脑海竟同时浮起今晚在颐和殿见到的一幕幕“温馨美满”的画面,无数个画面,犹如无数只针狠插她的头,给她带来难以形容、难以忍受的痛和苦。紧接着,又是娘亲这些年来饱受思念和哀怨折磨的惨况,还有……娘亲临死前抓住自己的手,悲酸道出的那句“娘这辈子最爱又最恨的男人,正是你爹!”
  心意已决,再无犹豫和羞愧,清丽的容颜一派冷然,她开始自解衣裳。
  完完整整地看一次她毫无遮掩的娇躯,比预期中还令人血脉贲张和热血沸腾。她不但拥有一张美丽的面孔,还隐藏有一副足以勾得男人神魂颠倒的性感身材!
  不再浪费时间,他已俯过身来,准备用实践来体会眼前的美好。温热的嘴唇直接袭上她的胸前,大手也不停歇,急迫抚上她光滑娇嫩的肌肤。
  难以言表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冷君柔感到浑身都在起颤,白晰剔透的肌肤随着他的一寸寸侵占而泛起了一层层绯红,愈加慑人心魄、勾人灵魂,引致那双修长的大手更像是赋予了魔法,撩拨得更加令人招架不止。
  一切准备就绪,蓄势待发,冷君柔及时拾回最后一丝理智,颤声问出,“奴婢刚刚提及的请求,皇上尚未答允。”
  古煊也倏然停下,蹙眉瞥视她。耳边回响起紫晴今天下午的禀报,顿时,眼底飞速闪过一丝阴戾和鄙夷。她果然是老妖婆的棋子,且和其他女人一样,贪慕虚荣,勾心斗角,对后位虎视眈眈!不过,相较于其他妃子的光明正大,深藏不露的她更加可恶和令人恶心!害自己还差点被她蒙骗过去,以为她是独特的,是值得疼爱的!
  看着他那深沉阴霾的面容,冷君柔迟疑地又唤了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比先前更震抖。
  “好,朕答应你,不过,别忘了你的交换条件,你说过,做什么都可以!”看似戏谑的一句话,实则隐藏着另一种涵义,古煊语气坚决地答应出来。从今以后,她只是个任他玩弄的工具!
  冷君柔听着,心里头仿佛搁下了一块大石头,纷乱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但另一方面,她又无助仓皇起来,只因为,在她分神之际,他已挺腰闯进,一个狠劲,迅猛贯穿了她最神秘的那道防线!
  撕裂般的剧痛,令她眉心深深蹙起,不过她忍着不出声,两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褥,以承受那非人的疼痛。
  古煊却不饶她,只见他加快速度,使出他高超的技巧,他要看着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在他身下失控娇喘!
  果然,青嫩如她,即便再冷然坚强,也逃不过他的别有用心。快感源源而来,深入她的四肢百骸,使她身体急剧收缩,紧紧裹住他的火热,那双清冷明澈的眸子也渐转迷离,隔着朦胧的视线呆然望他。
  俊美无铸的面庞如刀削一般深刻,健硕完美的裸体犹如神祗,魅力无穷,让世人无不目眩神迷,就连她也忍不住心如鹿撞,又是娇羞又是害怕。但她清楚自己不能沦陷,娘亲的教诲,务必坚守!
  于是,惘然的眼迅速闭上,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别去胡思乱想,默默承受那一波接一波的袭击。
  古煊一直眯着眼,实则,她的一切表情,他均没有错过。眼底下更加冷魅和狂妄,伴着一丝讥诮,狂野的动作毫不间歇,只会越来越猛烈,像只愤怒疯狂的骏马狠狠驰骋于她的体内。
  周围温度愈来愈高,偶尔响起羞愧难耐却又无法自空的娇喘低吟,两具光裸的身体相互交缠、彼此释放,紧紧融合在一起,旖旎爱欲充斥整个房间,朝着四处流动开来……
  041 激情过后
  激情的夜晚已经过去,生机勃勃的白昼欣然来临,屋外已经一片光明,冷君柔却仍懒慵慵地躺在床上。她是个准时起床的人,即便夜晚失眠也不会受到影响,可今天,她真的不想动!
  全身骨头仿佛散了似的,让她完全找不到力气,记得当年刚学习武功的时候,也曾试过很累很累的感觉,但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昨晚,他好像有用不尽的能量,不停在自己身上驰骋。而自己,只能无助地承受。好几次,她听到他问自己舒不舒服,自己并没有回答他,其实,当时的感觉,自己也不懂怎么去形容,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快乐,心底好像隐约有丝不知名的渴望。
  特别是,对着他那邪魅勾人的眼神,自己根本不知所措,而他又坏坏地,不准自己闭上眼,害得自己最后只能拼命想娘亲,想娘亲说过的那句话——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可靠,越不能托付终生,只有无情无爱才不会受伤。
  后来,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自己无法再撑下去,终沉沉入睡,连他何时停下何时离开也不知晓。
  “吱——”
  忽然,房门被推开,紫晴小巧灵活的身影走了进来,先是若有所思地对冷君柔注视了一会,而后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准备了热水,姑娘是想先沐浴再吃早点呢?或者用膳后再沐浴?”
  沐浴?莫非……紫晴也知道了昨晚的事?冷君柔美眸霎时瞪大。
  似乎看出她在惊讶什么,紫晴解释出来,“皇上今晨交代,说姑娘起床后估计需要沐浴,叫我先准备好热水,以供随时使用。”
  冷君柔听罢,更加窘迫难堪,娇颜爬满了羞赧的红晕。
  “皇上对姑娘那么好,宠幸姑娘是迟早的问题,姑娘要好好把握,千万别辜负这浩大的圣恩!”紫晴说得意有所指,而后稍作停顿,提议道,“我想姑娘你还是先沐浴再用膳好了,那你先坐坐,我去把热水提进来!”
  冷君柔美目晃了一下,点头,目送紫晴出去后,她也弯腰坐起,由于身无寸缕,故她用丝被裹住自己。
  脚放地面,她正坐于床沿,尚未全然清醒的脑子继续不知所思地神游,直到紫晴再次进来。
  由紫晴搀扶着走到屏风后,她叫紫晴先出去,然后才拿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进入大木桶内。
  温度适中的热水一泡浸,全身肌肉马上舒展开来,疲惫酸痛也跟着慢慢消减,混沌的脑子也开始有了清净。她不禁闭眼,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一会,她睁眸,隔着清澈的水看到了遍布身上的印痕,这些,都是他昨晚留下的,记得他当时定定看着自己,霸道地跟自己说,他已在自己全身烙印了他的记号,从今后起,自己专属于他。
  贞洁,对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把身子给对方,代表对方是其深爱的男人。然而自己和他,明显不在这种情况之内。他是皇帝,后宫嫔妃数不胜数,女人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协调政治的牺牲品,又或者是……供他发泄的工具,就算他有爱,那么多女人,自己也不会分到多少!
  所以,他不是自己的良人,不是自己应该奢望的,之所以把身子给他,是基于交易!不过话说回头,他真的肯拒绝冷家堡、不纳冷若甄为妃?
  万一……他反悔呢?自己真粗心,昨晚应该叫他白纸黑字写下来,最好盖上他的印章,但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是皇帝,他能惟所欲为,谁也阻住不了他的决定!
  看来,如今只希望他君无戏言,是个遵守诺言的一国之君,而非……为了得到自己身子而信口开河的伪君子,否则,自己那孤注一掷的付出就太不值得,太可悲了!
  随着她的沉思,浴桶内的水逐渐由热转凉,她便也开始起身。刚换好一袭干净的衣裳,紫晴就进来了,还带来了早饭。
  或许是满腹愁思,又或许是昨晚的激情影响,冷君柔没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一些,在紫晴收拾东西出去后,她也回到床上。
  一碰到这柔软舒适的床,她总会不受控地想起昨夜的情景,感受体会着当时的点点滴滴,而后,整个人开始陷入不知所思的呆愣状态。
  不一会,紫晴再一次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谢心怡!
  042 他会守承诺吗?(二更
  脸色略微一怔,冷君柔随即行礼,“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
  谢心怡微笑着,亲自扶她,同时吩咐紫晴先下去,还跟在紫晴身后,过去关上房门。
  对谢心怡的举动,冷君柔先是不解,接着恍然大悟,如期听到谢心怡迫不及待的询问,“君柔,昨晚情况怎样,你献身给皇上了吗?皇上有没有宠幸你?”
  “没……没有!”一番思忖,冷君柔不打算如实告知。
  谢心怡一听,脸上立即涌起失望,变得气急败坏,“我昨天不是跟你讲过的吗,为何不听我的话,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死?的确可怕,特别是痛苦而死更可怕,娘亲就是因情痛苦身亡,所以,自己要替她报仇,因此自己和古煊的交易,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胸有城府的谢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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