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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第43节

  周北南:“你以为我会信你?”
  徐行之用折扇敲打着后颈,笑嘻嘻的:“真的不变,谁变谁是狗。”
  说罢,他手持折扇,微微一弯腰,对周北南道:“来吧。”
  “你倒是变样兵刃出来啊。”周北南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额上青筋又跳出两三根来,“……徐行之你什么意思?!你要用这把扇子直接跟我打?你当我是程顶吗?!”
  收拾好心情、坐在底下观战的程顶顿觉自己中了一箭。
  徐行之不疾不徐地道:“……也就差不多嘛。”
  远远观战的曲驰见状,道:“北南何必和行之说那么多呢?每次都要被气成这样,何苦来哉。”
  周弦倒不是很紧张:“我兄长越愤怒,行招越冷静。这几年来他一直在钻研枪术,为的就是胜过徐师兄。徐师兄这样孟浪,未免也太轻敌了。”
  温雪尘却有不同看法。
  他靠在轮椅边缘,轻捏着下巴,道:“……行之不是这样的人。曲驰,你得小心了,行之今年对天榜榜首大概是志在必得。”
  “榜首之位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曲驰很宽和地笑道,“不管行之如何,我只需全力以赴、认真对待便是。”
  一刻钟后,周北南手中持枪被“闲笔”挑飞天际,直直扎入赛场一侧的谛听石。
  不等他将长枪召回,徐行之手腕便轻如燕子地一翻,铮然开扇,电光火石间,扇锋已取至周北南咽喉处,把他逼倒在地,而飞回的长枪也被徐行之的左手一把拦下,在空中圆舞一圈,指向周北南心口处。
  赛毕的锣鼓声当啷一声响起。
  徐行之笑道:“承让。”
  徐行之此次当真没有使用什么花巧,因此周北南败得心服口服,但嘴上自然是不会轻饶了他:“让你个头。快点拉我起来。”
  徐行之乐了,把周北南的长枪往地下一插,伸手拉了他起身。
  二人肩膀默契而亲密地相撞在一起。
  周北南傲然昂首:“下次躺地上的就是你了。给我等着。”
  徐行之说:“小弦儿说这话我信,你就算了吧。”
  此话一出,徐行之就被周北南提着枪追得满场乱窜,场景一时混乱不堪,直到广府君呵斥一声,二人才结束胡闹,勾肩搭背地双双下场。
  而徐行之的霉运似乎还没有结束。
  秉着胜方先抽签的规矩,徐行之在签筒里随手搅合搅合,摸出了一支竹签,瞧了一眼上头的名字,就眯起眼睛,冲不远处的周弦摆了摆手,亲昵地唤:“小弦儿~”
  他如此作态,周弦自然明白他下一轮抽中了谁。她笑了起来,也冲徐行之挥了挥手。
  然而,围观了一日赛程的众家弟子,见状不禁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期待。
  今日,徐行之先对应天川后起之秀,再对应天川大公子,这两人都是在赌局中排名靠前之人,但徐行之均轻松取胜。
  而他下一轮又抽到了周弦做对手,这一路杀过来,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血雨腥风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若是徐行之再下一轮又抽中了曲驰,那可当真是热闹了。
  此外,徐行之在对战周弦,甚至是在对战曲驰时,还会不会像今日一样只用扇子?
  他若是只用大巧不工的折扇便能战胜这两人,接下来的比赛对徐行之而言便不会再存在任何阻碍。
  假若徐行之真的就这样一路赢到底,那么这场天榜之比便足可载入史册了。毕竟历届天榜之比中,没有一个人是用折扇做兵器来夺得魁首的。
  那些旁门弟子当天又开了一副赌盘,赌的是明日周弦与徐行之比试时,徐行之是否还会用折扇迎战。
  在赌盘热火朝天之时,徐行之却趁着风陵山弟子们相聚为他庆功时偷偷溜了出来,回到了风陵山弟子安歇的东殿。
  他从殿室窗沿处望过去,发现殿内只孤零零地坐着徐平生一人,方才蹑手蹑脚走到殿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去,轻声唤道:“兄长?兄长?”
  徐平生只短暂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瞬,便重又低下头,挽袖抄经,神情冷淡:“何事?”
  徐行之走进殿里来,从怀里取出一包油纸:“我看席上有兄长爱吃的绿豆糕,又没看到兄长到席,便偷偷地给兄长带了来。”
  徐平生头也不抬:“那是你的庆功宴席,我去那里也是格格不入。”
  听他这样说,徐行之有些黯然:“兄长……”
  “我说过,不要叫我兄长。”徐平生似有些不耐烦,将笔搁在青瓷笔架之上,“你是风陵山首徒,我不过是一个中级弟子。我不想叫别人提起我时,只知我是‘徐行之的兄长’,而不知我是徐平生。”
  徐行之难得被训得抬不起头来:“……此事只有北南知道,他会帮我隐瞒的。”
  徐平生不愿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重新提笔:“无事就先走吧。”
  徐行之嗯了一声,把绿豆糕放在案角边,见徐平生抄得专心,便引颈过去看了一眼,把题头念了出来:“《太上元始天尊说北帝伏魔神咒妙经》……”
  徐平生肩膀霍然一僵,慌忙伸手去捂:“谁叫你看的?”
  徐行之一时欢喜,竟忍不住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神情:“兄长,你是帮我抄的吗?”
  徐平生别过脸:“我自己抄着玩,修身养性罢了。”
  徐行之仍渴望得到一个温存些的答案:“……可你分明有在学我的字迹。你看,我惯常写字便是这样……”
  徐平生羞恼难当,将竹简一卷,不留情面地一把从中折裂,信手掷下地面后,只穿着单袜便踏出了殿门,把徐行之一人抛在了殿中。
  徐行之跪坐在原地,不知呆了多久,才下地伸手把那一卷裂开的竹简取在手中,用袖口珍惜地擦了擦,收入袖中。
  正欲起身时,他便觉一道温暖自身后毫无预警地贴了过来。
  抱着他睡了几年,这怀抱属于谁,徐行之早已是烂熟于心。
  他苦笑一声,再转过脸去,便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微笑:“哟,重光,怎么跑出来啦?”
  孟重光拥住他的后背,双臂环紧在他胸前,依恋又有些心疼地蹭了蹭:“师兄,大家都在等你呢。”
  徐行之笑道:“是了,我是离席太久了。走吧,快些回……”
  孟重光却紧紧抱住他,一动不动。
  徐行之:“……重光?”
  窗外山影倒卧,丝丝残照隔窗落在二人身上,将他们一袭白衣均染上了红沄沄的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  半晌后,一道温软的东西落在了徐行之发间:“……没事儿的,师兄不要太介怀旁人对师兄的看法。重光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一直陪着,一时一刻都不会离开。”
  徐行之愣住了。
  他分辨不出落在他发间的是不是亲吻,那暧昧又宠溺的触感叫他一时恍然,脸上竟隐隐烧了起来。
  他干笑两声,才道:“走吧走吧。再不走酒就要凉了。等晚上回来,我还得把广府君罚我抄的经抄完呢。”
  第33章 阴差阳错
  夜半时分酒席方散,徐行之返回东殿,将身上沾染了酒气的宴服换回便服,摸了盛装着纸笔的书匣到了偏殿,点起一豆灯油,开始抄经。
  然而晚上饮酒过甚,偏殿又没有炭火,寒意很快侵体,再加上抄录一事最是消磨精神的,不消一刻钟,酒意上涌的徐行之便觉笔端如系千钧,冷困交集,掐过数次人中也不顶用。
  很快,他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侧殿的门被敲响了:“师兄,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酒意催逼,再加上今日连战两场之故,徐行之睡得极沉,自然不会应和叫门声。
  叫门不成,门外的九枝灯微微抿唇:“师兄,冒昧了。”
  他端来一方炭盆进门,又用脚尖将门勾上、合拢,视线转了几转,才将目光对准了熟睡的徐行之。
  见到此景,九枝灯并未多加思虑。他将炭盆放下,翻过徐行之只抄了个开头的经文看了看,随后他将这卷竹简收起,放入怀中。
  侧殿里有一张供人憩息的小床,九枝灯跪在床上,挽袖将床铺清理干净,又取来一床极厚实的被褥,才回到桌前,对熟睡的徐行之恭敬道:“师兄,得罪了。”
  旋即,他一手护住徐行之的后颈,一手托抱徐行之的膝弯,将他横抱入怀。
  徐行之睡得发冷,在睡梦中被人打横抱起,他只觉暖意逼人,本能钻入了九枝灯怀中,将额头抵进他怀里。
  隔着衣服,九枝灯亦能感受到徐行之皮肤上的透骨冷彻,想到师兄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不自觉把声音放到最轻:“师兄,冷吗?”
  徐行之摇摇头:“不冷。”
  说是不冷,他的手心脚心都沁着寒意。九枝灯把他放在床上,正准备取被子来将他盖好时,徐行之身体翻动,宽松的衣裳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稍稍上滚了一些,后腰处露出一抹白。
  明明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九枝灯却看得耳尖透红,慌乱别开双眼,想替徐行之将衣裳拉好。
  然而他的手刚刚抚上去,就被徐行之当场按住。
  他含混不清地低喃:“……别碰,腰疼。”
  在徐行之身旁陪伴多年,九枝灯知道他身上几乎每一处都受过伤,腰部自是不例外。
  今日他战了两场,太过劳碌,又久坐饮酒,怕是腰受不住。
  然而九枝灯望着那一抹白,心思却控制不住地脱开了正轨。
  他喉结紧张得微微滚动,面上神情渐渐由平静变成一片汹涌狂湃的暗流。
  半晌后,他半跪下身,把徐行之狠狠纳入怀中,兴奋得整副脏器都灼烫不已。
  那一线诱人的白叫他忘了形,小声地唤道:“师兄,师兄……”
  徐行之腰部痛处被扯中,闷声低吟:“呃……”
  这声音几乎要把九枝灯逼疯,他愈加用力地收紧胳膊,仿佛牵着长绳跳下悬崖,在失控放纵与一线理智之间来回拉扯。
  很快,他对准那张微微喷吐着酒意的双唇,毫无经验地咬了上去。
  徐行之嘶了一声。他在睡梦中吃了痛,但疲累叫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只得凭着本能去推眼前人的肩膀:“……重光,别闹。师兄困了……”
  九枝灯霍然惊醒,从意乱情迷中挣脱出来,狼狈地从床上下来,抚着弥漫着酒味的唇畔呆愣半晌后,他手忙脚乱地为徐行之拉好被子,一袖挥灭烛光,拔腿跑出了偏殿。
  前脚刚出殿外,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绪,九枝灯便听身侧传来一个冷中带讽的声音:“九枝灯师兄?”
  九枝灯正是心浮气躁之时,猛一转头,反倒把孟重光惊得倒退一步。
  回过神来,孟重光开口取笑他:“师兄这是怎么啦?脸红成这样,吃酒吃醉了?”
  一提到“酒”字,九枝灯便觉口中满是酒香气,一时间心跳如鼓,哪里还顾得上同孟重光斗嘴,只冷淡地看他一眼,便极快地转身离开。
  待他一走,孟重光立即推门进入侧殿。
  徐行之熟睡正酣,丝毫不觉孟重光将他翻过身来、看到他微肿的唇时那冷到可怖的目光。
  ……到处都是那个人的气味。殿内,房间里,师兄的身上,包括嘴唇上都被那人染污了。
  孟重光凑近徐行之耳畔,低声细语,幽深可怖的双眸与往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为什么要叫别人碰你呢,师兄。我不高兴了,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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