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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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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天再次尝到了所需无度的后果,可是腰酸背痛的张天却无暇休息了,因为麻烦事再次上门了,准确的说是成都的世家们派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被张天和郭嘉等人用粮价狠狠戏耍了的世家们最近再次遭到了不小的打击,旗下不少商铺的货物在运输途中遭遇到了不明身份的劫匪的袭击,人货两空,更加悲剧的是,这些胆大妄为的劫匪还派人送来勒索信,说自己未伤一人,想赎人回去的话,就拿银子来换,各世家们气愤之余却是无奈,只要人还在,钱迟早都会赚回来的,只好就范,用高价把人质赎了回来,一来一往,顿时损失不小。
  你说一次两次,以那些世家大族的雄厚底子本来没有什么,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劫匪就像认准了一样,专打劫他们的货物,断他们的商道,时间一久,次数一多,这些世家大族们终于是顶不住了,于是几大世家联合起来,聚集了不少的人手,准备把那些劫匪们一网打尽,可是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的开出去,半天后被送回来的却是血淋淋的一百颗人头和一地的伤员。
  世家们顿时慌了,知道这次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劫匪,顿时再次联合起来向官府施压,希望官府能派兵剿灭这群劫匪。可是已经被张天提前告知了的郭嘉也不理睬,就是一个拖字诀,直到世家们把请帖送到了张天这里。
  “鸿门宴还是什么的,嘿嘿嘿,”张天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下人送上来的请帖,低头冷笑不语,“我可不是刘邦,你们也不是项羽。”
  “去吧郭嘉郭从事请来。”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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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转眼就到了赴宴的时候,地点是在一个成都一个大富豪的私人庄园内,当张天和郭嘉坐车马车来到庄园外时,那庄园外早已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下得马车,张天举目望去,那气派的庄园灯光通明,乐声隐隐传来。而守卫出奇地森严,远近人影幢幢。想想值此乱世,张天也就释然。
  通报了姓名,那个迎客的小厮立即紧张起来,急忙在前面带路,想不到两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这益州的主人,幸好自己刚才并没有以貌取人。
  进了大门,张天边走边看,倒是这府内的园林十分动人,且建筑规模宏伟非常。
  通往大厅的路旁两边广阔的园林处处,采的是左右对称的格局,使人感到脚下这条长达二十多丈的石板路正是府第的中轴线,而眼前华宅有若在这园林世界的正中处。
  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亭顶处再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先不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造者的品味和匠心。
  张天看得是大为赞赏,后世时张天也观赏过一些园林,以他这外行人来看,一般北方园林以对称为美,而且建筑高大、色彩鲜艳、北京颐和园和故宫是其中佼佼者;而南方园林则以设计小巧清秀、独具匠心见长,苏州园林是其典范。
  唐代诗人常健有诗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一个和尚庙尚且如此,由此可见苏州园林的风貌。
  自然有博采众长的意外存在,比如圆明园,可惜被人家一把火烧了,唯有慨叹当时中国积弱至此。
  曹雪芹的《红楼梦》中的大观园自也属于此类,可惜终是书中画,正如水中月,镜中花般不望不可即。
  许多年前,倒是拍了一部《红楼梦》的电视剧,不说其思想深度难以反映曹雪芹胸中沟壑之万一,就是大观园也仿造得粗鄙不堪,让太史慈大失所望。
  倒是眼前的这片巧妙地把南北方建造艺术结合起来的园林让张天大开眼界。
  大概由于尚未到入席的时间,不远处的大厅一边的八扇连门全张开来,当可毫无阻隔地看到外面花木繁茂的大花园,数十盏彩灯利用树的枝干挂垂下来,照得整个花园五光十色,有点疑真似幻般的感觉。也才使得张天可清楚地观察到这庄园的布局。
  比如说这园内植物的布置亦非常有心思,以松柏等耐寒的长青树为主调,再配以落叶树和四季花卉,组成了浓郁的植物环境,使得春夏秋冬四季都不寂寞,林木中不时看到由别处搬来的奇石,增添了园林内清幽雅致的气氛。
  那座宅院中的主厅在如此美妙园林的衬托下,更是具有一种神秘美感,比之书中的大观园也不遑多让。厅前不远处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的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置信。一眼扫过去,有不少人都集中到那宽敞的石桥上,下面一道引来山泉的清溪蜿蜒流过,到了离桥丈许处,聚成一个中心处放了一块奇石的荷池,极具意趣。
  张天和郭嘉是应该比较晚抵达的一个宾客,此时大部份人都到了园中赏灯饰,骤眼看去,至少来了五十多人,分成十多组在闲聊和互相打招呼,厅内只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可惜一个人也不认识。
  前面引路的小厮把张天和郭嘉带到正厅后,就转身下去,这些地方不是他们能待的。
  说实话,张天和郭嘉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古代高级宴会,一时间张天和郭嘉就在只能在那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声长笑扑耳而至,张天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在四十许间、身穿华服的中年人昂然而来。
  郭嘉在旁附耳过来低声笑道:“老大,想不到你昨天才认的岳父今天便找上门了,呵呵……”
  张天也是哑然失笑,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红楼上和女儿一起抛绣球的唐员外。
  说话间,唐员外已到近前。
  已经通过下人的禀报,知道眼前两个人年轻人身份的唐员外其实在看见张天的那一霎那,也是楞了一下,这世间的事情也太巧了吧,但是很快想起今天的正事,灼灼眸光落到张天身上,大笑道:“人说见面不及闻名,我却要说闻名不如见面,想我唐富贵足遍益州,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将军这般人才,难怪可令叛军匪类闻风丧胆。说起来我倒要感谢我家那不听话的闺女,让我早就见识了将军的雄姿。”
  张天知道唐员外话里有话,笑道:“看来我和唐员外也是有缘啊,昨天之事是小子我冒犯了,今天趁此机会给唐员外和唐小姐陪个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那个比武招亲的唐月儿,张天就像看到了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清莹透彻,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
  张天的出现自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此地主人唐富贵的一声长笑更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众人纷纷向前靠拢。
  谈着谈着,唐富贵仿佛想起一事,转身指着已经围上来的一个中年人到:“张将军,我来给你引见,这是我益州名士严颜,严老将军。”
  原来是严颜啊……等等,不对,竟然是老将严颜!
  严颜,字希伯,东汉末年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初仕益州牧刘璋,领巴郡太守。刘备入蜀,颜虽年事已高,仍有万夫不当之勇,据守巴郡,与张飞交战,后为飞获。飞喝降,颜宁死不屈,飞壮而释之,引为上宾,乃降。后颜亲劝降数城。及益州定,以颜为前将军。颜后随先主讨汉中,屡立战功。
  张天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人竟是能和张飞恶斗数十合才落败的老将严颜。
  他不是应该在巴郡当太守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唐员外倒是替他解开了疑问:“张将军,严老将军亦是武勇绝伦,只是马相起事的时候,力邀严老将军加入,却被一口回绝了,故严老将军索性之下到了我府之上修养散心。”
  难怪,严颜原来是来唐府避难的。
  人的名,树的影,这严颜肤色黝黑,卖相不佳;不过双目藏神,给人种超卓不群的感觉。身体非常硬朗灵活,显然因大量运动而保持在极佳状态中,更有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威霸之气,非常罕见。
  人才呀,可与号称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张飞大战几十回合十,在怎么说也能排进一流武将的行列,而且严颜作为土生土长的益州人,对自己以后更好的掌控益州无疑是巨大的作用。
  张天和郭嘉对望一眼,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张天顿生招揽之心。
  张天急忙向严颜亲切致意。
  不过这严颜显然不大擅长交际,见到张天如此热情,很不自然,绷紧的脸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有点生硬地道:“幸会!幸会!”
  就在张天和严颜套近乎的时候,不料旁边一把柔和却不失活泼嗓音传来“哈哈,你就是那虎魔张天!”。
  张天愕然,不知何人敢如此放浪声调。
  却见唐员外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大笑道:“永年,快来见过让你念念不忘的张将军。”
  “永年?”张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个永年是谁了,“那就是张松。”
  张松,字永年,蜀郡人,刘璋的部下,益州别驾,三国演义第六十回登场。张松长得额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但很有才干,可过目不忘。张松奉命出使许都,结果不被曹*礼遇,言语顶撞曹*,被乱棍打出。张松归蜀时途经荆州,为刘备所厚待,于是将西川地理图献予刘备,劝刘备取益州,愿为内应,并派好友孟达、法正帮助刘备。后来,刘备入蜀后假意归还,张松信以为真,写信劝阻,被兄长张肃发现,被告发,全家被杀张天顿时释然,有才的人总是会有点小怪癖的。
  眼见这园中的来客无不彬彬有礼,倒是这张松不拘小节,现在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还真是个挥洒自如的人物。
  说话间,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站到了几人面前,只见这张松身材高瘦,颇有点仙风道骨之态。皮肤白皙如女子,脸容苍白,却有股罕见的文秀神采,手指纤长,予人一种有良好出身,大族世家子弟的气质,只可惜双目神光不足,否则更是气概不凡,此刻偏偏宽袍大袖,加之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酒香气,这张松倒真是一派闲云野鹤的高古风范。
  张天看罢,再次在心里恶狠狠的鄙视了我们罗大叔一番,忽悠人太厉害了。
  张天是有意结交严颜和张松,众人在一番客套后,自是聊得很是投机。
  张天经过郭嘉来时一路上的提点,倒也应付得似模似样,加之本身过人的气度,倒也引得旁人对这年轻人目中时时露出惊异的神色,令不少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此时旁边的管家偷偷拉了拉唐员外的衣襟,指了指大厅内已经落座的几人。
  唐员外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时间,一拍自己前额,恍然失笑道:“瞧我这记性,言罢,招呼众人进厅,宴会正事开始了。
  一时间大堂内气氛热烈起来,众人纷纷谦让,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
  数以百计的女婢男仆,在酒席间穿梭往来,为客人捧菜添酒。
  张天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非官方组织的宴会,虽然他跟着郭嘉恶补了一些这时代必要的上流社会的礼仪知识,此时对这时代宴会的礼仪已有相当的认识。但见状还是吓了一跳,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这种宴会的隆重程度。
  眼前着宴会足足筵开四十多席,采“双席制”,直摆满了整个厅堂。正是这时代一般上流社会的宴会模式。
  大堂对着大门的一端只设四席,一席是唐员外这个主人,另三席则是分别被张天、郭嘉、严颜和张松坐了。
  其他席位陈列两旁,共有三重,每席四人,中间腾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
  附庸风雅,这个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上层人喜欢做的事情,宴席上相熟的人自顾自的组成了一个谈论诗歌的小团体,一会对某篇汉大赋赞叹不已,一会又对《诗经》的某句建议如何断章取义编入四言新诗可表辞达义出新的内涵,又是五言诗中到底是否应该用“兮”字又或者如乐府诗全用叠词式实词,听得张天是云山雾罩,要说流传千古的诗歌倒是能背上几首,但要说的作诗的理论和原则,他又哪会懂得这些?
  幸好不多时菜肴美酒已经上来,众人饿了多时,兴趣纷纷被吸引到吃喝上,看着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张天倒想起了《傲慢与偏见》中的那句西方社交名言:“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健谈,可是每个人都会吃”,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张天发现今天的不少菜有后世现代的影子。
  其实张天到这个时代之后,尤其是这几年,才发现这时代的对外贸易非常活跃,无论是与西域的对外贸易,还是与印度的种植物交流,又或者和日后的韩国和日本,都有相当频繁的接触。
  比如眼前这盘菜种明显就有花生油的味道,否则怎会如此鲜美?盐的味道也纯的多。
  不过张天对这菜很不满意,毕竟花生油不是随意乱放的。
  不一时,菜已上完,酒过三巡后,众人皆有醺醺之态。张天看了一眼郭嘉,那个酒虫果然早就把来时路上商量的一些事情丢在脑后了。正待小心提醒郭嘉一下的时候,却见此地主人唐员外三击掌,众人不约而同收声,齐齐看向大厅门口。
  张天正不知所以,只听音乐声起,一群百多人的歌舞姬来到场中,载歌载舞,彩衣飞扬,极尽视听之娱。
  这些歌舞伎显然素质极高,个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尤其那不断地甩袖动作,更是把女性的娇柔发挥到极致,教人神为之夺。
  张天虽知这是汉代著名的“甩袖舞”,但来此时代尚是初次遭遇如此古典香艳的场面,一时不由心旷神怡。
  歌舞姬舞罢退了出去,留下一殿香气,众人神为之夺,倾倒不已感动得连拍掌喝彩都忘掉了。
  张天更是叹服,这时代的舞蹈艺术自有其过人之处,表现情志比之现代舞要委婉含蓄得多。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纷纷赞叹不已可下一个表演却让张天怔住了,因为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中,那一幕幕景象不断在脑海中闪过,那双眼睛,那个眼神。
  虽然那个身影仍然带着面纱,但是张天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没错!是她!就是这双眼睛!她果然是唐月儿!。
  她的身姿轻声正在百花的簇拥下仗鞭翩翩起舞。如蝴蝶般轻盈,衣裙轻飘,恍若天仙子下凡,鞭光疾闪,又如那刹那璀璨的流星。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看起来却仿佛带了一丝微笑,给人一种甜到了心底的感觉。
  靓影翻飞,长鞭疾舞,看起来那么的快,却又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当真是赏心悦目,动人心魄!
  可是突生变故,用作表演的那道鞭影急收,然后如一道毒蛇般刺向正坐在正中间走神的张天。
  还没有完,长鞭在途中一变,竟然一分为三分别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张张天,鞭走偏锋,速度迅疾,竟然激起了风啸声。
  眼看长鞭及体,张天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惊容,眼中惊惧不定,沉声道:“你当真想要杀我?”
  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张天话音刚落,鞭影便飒然而止。
  唐月儿呆呆的看着正中间那个身影,入目的是一张俊脸,虽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但眉目间却已尽显英气,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但眼神和表情中却又可看出一丝飞扬跋扈,一丝桀骜不羁,还有一丝豪情与霸道。
  这张脸,或许自己只是见过一面,但这张脸,她丝毫不会陌生,几乎每秒,每分,毎刻都能看见。从被他接下面纱那一刻,唐月儿便知道自己注定和这个男子纠缠不清了,哎……
  是恨?天意如此,又能如何,又能恨谁?母亲说过,恨便是爱的来处。
  爱?又从何说起?仍记得当天他揭起那面纱一刻的表情,尽是愕然和恐惧,刹那之后转为了厌恶,那眼神伤害了她,又如何能让她爱?
  爱上他了吗?好像没有。
  但为何此时的心跳如此之快?面纱下的脸颊火烧般的烫?
  张天也静静的望着那双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眼睛,呆呆地坐着,现在,这双眼睛中,有喜悦,有疑惑,有惊讶,有茫然,有无奈,有悲苦,一时间,竟是让张天的脑袋有些混乱。
  直到身旁的郭嘉回过神来,一声大喝:“还不拿下,竟然敢刺杀我家将军。”
  接着门外突然涌进了一群全副武装的虎啸军,带队的正是张天的侍卫队长——周仓。
  “住手,这只是唐小姐和我闹着玩的?”身子轻轻一颤,张天回过了神来,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后重新睁了开来,却是不敢再看唐月儿的眼睛,只是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月儿倔强的抬起臻首,声音幽幽传来,如远处山谷中黄莺的低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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