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森泽航登时不服气了:“不可能,我就会吃。”
  “那是因为我带你去了,你才知道的!”沛诚说,“现在又路过渣打银行……不对,是我家银行了,你必须留下过路费,要往我的银行里存钱。”
  “凭什么!你这是银行还是黑帮啊!”森泽航叫起来。
  “游戏就是这么规定的!”沛诚蛮横地说。
  两人争论不下之时,amber正巧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本看见二人背影还有点不好意思过来,听见两人在嚷嚷,好奇道:“你们干什么呢?”
  森泽航立刻告状:“岳刚成立了一家黑心银行坑我的钱,我只是从银行路过,为什么要强迫我存款?”
  amber一头雾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富翁吗?”
  森泽航惊讶道:“你也玩过?”
  “这谁没玩过,话说你们俩放着舞会不参加,在这玩儿什么小孩游戏!”amber无奈扶额,“我以前还以为你俩之间真有点什么,现在看我冒犯了,男生真是幼稚!”
  “怎么玩大富翁就幼稚了!”
  “怎么玩大富翁就不能有点什么了!”
  二人同时开口,反驳的内容却差异极大。
  amber愣住了:“啊?”
  沛诚也愣住了:“啊?”
  森泽航:“……”
  去帮amber拿饮料的舞伴此刻刚走出来,看三人面面相觑,也停下脚步,略显害怕道:“发……发生了什么?”
  amber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倒退一步,指着森泽航:“你你你,你!我就知道!”
  沛诚窘得不得了,连忙摆手拼命解释:“不是不是,他骚话多你别当真,他不是那个意思。”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到森泽航脸上。
  他却并不解释,只是傲娇地把脑袋转到一边,甩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他就潇洒拂袖,走回船舱里去了,徒留沛诚和amber大眼瞪小眼,在背后哇哇叫道:“等着什么,我们等着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amber:瓜从天上来
  第82章 哪里出了问题!
  森泽航根本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沛诚求助般地看向amber,对方却警惕地退了一步,一副“你要干什么”的表情。
  后面找来的那男生更是摸不着头脑,他见气氛古怪又紧张,便端着两杯饮料挡在二人中间,结巴道:“有,有话好好说。”
  “你想什么呢。”amber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让开,又接过其中一杯饮料递给沛诚,说:“你喝点水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沛诚只干瞪着她,问:“他什么意思啊?”
  amber闻言瞬间炸了:“你问我,你居然问我?我怎么知道啊!就是那个意思呗,还能有什么意思!”
  男生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道:“什么意思啊?”
  “大人说话你别插嘴。”amber道,说完又看着他,认真补了一句,“也别乱和别人说,知道吗?”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出去说什么啊!”男生抓狂道。
  沛诚大脑完全混乱了,森泽航刚才说的那句话,很明显已经超过了“不在乎他人议论和想法”的范畴,根本就是希望他俩之间能有点什么不是吗?可这也太惊悚了,这怎么想也不对劲啊!
  有点什么是什么,沛诚不敢想。
  他承认自己“上辈子”的确很喜欢森泽航,但他喜欢的是十年后的他,而不是眼前这个高中生小鬼好吗!他都三十了,这简直就是犯罪!
  其次虽然目前的森泽航和他整日出双入对……这个词不太好,形影不离……总之关系还不错,但应该不至于一步跨到这个领域里来啊?这简直堪比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他又想起了森泽航的角色卡——性取向:男。整个人顿时哆嗦起来,更不淡定了。
  沛诚开始深刻的反思这一切到底从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因为我没有坚持岳望锡“从小讨厌森泽航且看他不顺眼”这个人设,所以导致世界线都扭曲了?森泽航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变了,为什么现在对他这么好,沛诚虽然很想说是因为任务要求我和你关系亲近,但他心里非常清楚——比起任务的要求,他更像是出于对上个世界线中背叛森泽航一事愧疚不安,所以总下意识地想要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尽力地补偿他。
  即使这个逻辑千疮百孔、满是漏洞,根本说不通,但就是他心中最直观的感受和想法。
  然而事实证明,这样做的效果完全适得其反,如此发展下去,要是森泽航和“岳望锡”真有了点什么,那还不吓死人?沛诚光是想象就浑身鸡皮疙瘩——两家父母会头一个气厥过去吧,更别提我还刚收了人家妈妈那么贵一块表!这事儿要是被十年后的岳望锡知道,对方不得立刻气昏过去。
  等等,沛诚这时候有了一种更恐怖的猜测,换一个思路来设想——难不成高中时代的这两人本就有过一段?所以十年后的岳望锡才对自己喜欢森泽航这件事阴阳怪气、频频打压?
  真这么玄幻吗?可他以前以为三人组里面岳望锡喜欢的应该是姜远声才对啊。沛诚思来想去,更混乱了。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剧情的安排,也就是说森泽航现在也不一定是真对他产生了什么感情,可能只是被系统剧情在推着走罢了。
  但不可能啊,沛诚很快又否决了自己——如果两人高中时代要真谈过恋爱,他后来在看八卦号的时候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发觉。
  “你在想什么,能否分享出来?我的好奇心要爆炸了。”amber也是满脸纠结。
  “我不懂。”沛诚为难地说。
  “那我就懂了吗?”amber显得十分绝望。
  “你们都没有我不懂。”旁边的男生插嘴道。
  两人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amber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发言道:“总之,他肯定是喜欢你,首先这点能肯定。”
  旁边男生听完后眼神迷茫了一瞬,而后猛地睁大了,他闭上嘴,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尖叫。
  “怎么就能肯定了,”沛诚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有待商榷的是你的态度,你不喜欢他?”amber问。
  沛诚噎了一下:“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只是……”
  “那就是喜欢了。”amber斩钉截铁道。
  “不不不,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是很复杂的,人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不是不喜欢就等于喜欢……”沛诚徒劳地解释,“而且喜欢也分很多种对不对?”
  “那你的喜欢是哪种?”amber不给他任何糊弄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问。
  沛诚闭了闭眼,老实道:“呃……把他当弟弟,当可爱小狗。”
  “觉得一个人可爱就是喜欢。”旁边男生忽然又上线了,amber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夸赞道:“哦!你很懂嘛!”
  男生害羞地笑了笑,说:“比如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谢谢,”不料amber秒速又转过头来:“好了,现在他喜欢你,你也觉得他可爱,如果他和你告白,你应该可以和他试着约会交往对吧?”
  沛诚惊恐地退了两步:“这……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沛诚瞪着眼,“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现在可以开始做准备,他不是让你等着吗?那你就趁着等着的时间准备准备吧。”amber得出结论后十分满意,双手握在一起点了点头。
  沛诚心中波涛汹涌,脑子里惊涛骇浪,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俩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凑我们对?”
  amber一下挽住男生的胳膊,满脸浩然正气:“因为我们尊重并渴望美好的爱情。”
  男生受宠若惊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猛点头表示同意。
  “可你们眼睛里只有对于八卦的渴望。”沛诚生无可恋道。
  “你看错了,就像你之前看走眼说你俩之间没可能一样,”amber无情道,“之前你还和我说,你们没有在一起也没有约会,你现在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吧,之前你们真的没在约会吗?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认为吧。”
  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amber拉着男生回去跳舞了。沛诚绕甲板转了五圈,终于做足心理建设、回到舞厅。他远远瞧见森泽航站在人群之中聊得热络,对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立刻抬起手招呼他过去一起玩。
  沛诚脚下灌铅,沉重地挪了过去。
  “在干嘛?”他气若游丝地问。
  “没有酒精的喝酒游戏,我教你。”森泽航说,“每次输的人决定下次的主题和动作,大拇指表示……”……
  不料接下来的整个夜晚,森泽航都没有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沛城一直“等着”,猜不透他接下来要闹哪出,实在心力交瘁。
  弦月高挂之时,圣诞舞会结束,众人排队等着下船,森泽航甚至还奇怪道:“你今晚总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噢天,你居然还敢问我!但沛诚也不能主动问,只觉得精神十分疲惫。他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想睡觉了。”
  “累了的话晚上早点休息。”森泽航随口说,先一步迈下楼梯。
  沛诚瞪着他的背影,甚至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幻听了。
  但当时在场的也不止他一人,果然,amber从背后悄悄摸上来,关心道:“后续如何了?”
  沛诚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后续。”
  amber满脸不信,沛诚怒道:“是真的!”
  amber却理解地点点头:“这里人多,不适合说这些。”
  “刚才放一首歌,所有人都跑去跳舞了,就剩我们俩,”沛诚说,“他拉我过去,我以为要和我说什么呢,结果是看一个猫跳衣柜摔下来的视频!”
  amber满脸麻木地看着他:“猫摔下来,你笑了吗?”
  沛诚:“……笑了。”
  amber:“男生真的好幼稚。”
  沛诚摇头:“猫摔跤真的好笑。”
  “总之,他只是还没准备好,时机成熟了就会来的。“amber拍拍他肩膀,宽慰道。
  沛诚下意识点点头,忽觉不对劲:我本来也没有期待他做什么啊!为什么我现在非得要这么郁闷啊!
  第83章 像我像他
  新年过后转眼进入了考试周,沛诚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担心其他事,全因他功课学得着实辛苦。他好些年没有这么用功地埋头读书了——由于看英文教材的进度太慢,他基本要到考试当天凌晨才能勉勉强强准备好。于是他白天严阵以待地去参加考试,下午回宿舍倒头就睡,傍晚起来吃个晚饭,醒醒神,再次奋战到凌晨。
  文史类的科目他还能这样恶补,但逻辑科学类的如果没有人讲解的话进度就实在太慢了,森泽航在此刻发挥了他的巨大功能——他不但叫上沛诚按时吃饭,不至于一觉睡昏过去;还敦促他尽快进入学习状态,而非晕头晕脑地刷半天手机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对方讲题深入浅出、直切重点,十分好理解,简直就是天降救星。
  两周地狱般的生活过去,沛诚对于森泽航的警惕消除了不少,毕竟对方一直举止正常自然,仿佛那天在游船上的口误只是一场误会。于是沛诚彻底放下心来,反而对他升起了革命战友般的情谊和感激。
  等到最后一堂考完,沛诚卷子一交,直接扭头冲出教学楼,像个傻子般张开双臂站在喷泉边,开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想歌颂自由的美好。数分钟后,森泽航和几个同学跟在他身后,沛诚听见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立刻捂住耳朵大叫起来:“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对答案,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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