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薄韧:“……”
他有点郁闷。
他也察觉到了,杨樵现在有了心事,宁可对邹冀说,也不对他说。
杨樵和邹冀又聊了几句别的闲事。
薄韧在旁边也不插话,又开始一脸不高兴。
但他经常这个样子,两个人都装没看到。
邹冀说着,忽想起来一事,问薄韧:“我推给你那个4s店的销售,联系过了吗?”
薄韧准备买辆代步车,邹冀推了熟人销售的微信给他。
“问了几句。”薄韧道。
他看上的车型有点超出预算,还在犹豫。也不想在这里和邹冀讨论这事。
他问邹冀道:“这销售是女的还是男的?”
邹冀道:“男的啊,怎么了?”
薄韧奇说:“我也记得你说是男的,可他每句话都先叫我小哥哥,整得我都不会接话了。”
邹冀说:“他们销售有自己的话术,这小孩儿是个00后,说话就是可可爱爱,喜欢卖萌那一挂。”
薄韧没有领会到这卖萌的点,道:“这哪可爱了?我还真以为是个小女孩。”
“叫你小哥哥还不好?”杨樵道,“喜欢人家叫你叔叔吗?”
薄韧转过头看他,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没事就来怼我两句。”
杨樵道:“没有啊。”
薄韧道:“我哪惹你了?”
邹冀看看他,又看看杨樵。
“我去上个厕所。”邹冀火速起身,开门出去,还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我哪惹到了你?”薄韧道。
他挪到杨樵身边来,两人并肩坐在床边。
薄韧道:“你倒是说,我哪不对了?”
杨樵道:“我本来就没有针对你,是你想多了。”
薄韧指了指门,道:“那唧唧跑什么?他都听出来咱们俩说话不对劲了。”
“那是他也想多了。”杨樵本来是有点不高兴,现在决定忘记了,道,“你要买什么车?”
“你管我买什么车。”薄韧顿了一顿,今天他有件事必须要搞清楚,问道,“你是攻还是受?”
杨樵:“……”
神经病啊!
薄韧有点紧张,这关乎他自己的定位,他小声催促道:“你快回答我。”
“关你什么事啊!”杨樵差点炸了。
他的脸有点红,倒不是羞涩或难为情,而是觉得薄韧问这问题,未免欺人太甚。
这问题,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在薄韧面前脱衣服那一天。
杨樵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和我上床吗?”
“……”薄韧一愣,他被问住了,他还没有准备好。
杨樵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那就不要管我的事。”
薄韧道:“我是……我只是在关心你啊。”
“算了吧。”杨樵嘲讽道,“关心你自己的事吧,薄叔叔连婚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还不快找个女朋友,让他早点抱孙子,在这里多管闲事。”
薄韧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女朋友了?我没有要找女朋友。”
杨樵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关心你这个。”
“你……”薄韧无话可说,又很想说出点什么,道,“你就是不关心我,你现在对邹冀都比对我好。”
“因为他比你可爱多了。”杨樵道。
“怎么可能?”薄韧的嫉妒心爆了表,说,“我哪没他可爱?我比他可爱多了!”
杨樵上下看他,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你哪都没他可爱。”
邹冀一个人在外面沙发上坐着,正玩手机。
薄韧开了房门出来,径直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表情不太好看。
“吵输了?”邹冀道,“你说你去和一个做自媒体的吵架,不是自找的吗?”
“他变了。”薄韧走过来,控诉道,“他完全变了,他现在连哄都不愿意哄我,说的话就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邹冀觉得好笑,道:“那怎么办?要不你打他一顿?我帮你按住他。”
“你有病啊。”薄韧道,“谁找你出主意了?我只是出来冷静一下。”
他又去接了杯水,喝水喝得咕咚咕咚,确实是在努力冷静。
邹冀走到房门口,杨樵坐在床边,也在生闷气。
“要我说,”邹冀道,“还是哄一哄吧。”
“你怎么不按住他,让我打他一顿?”杨樵都要气笑了,道,“你两边出主意,为什么主意不一样?”
邹冀无辜脸,说:“因为我按不住他。”
杨樵:“……”
临了,他俩要走。
薄韧又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送朋友们到楼下。
“唧唧先走吧,”薄韧道,“我送他回去。”
邹冀知道他俩也不会真吵架,就真走了。
杨樵:“……”
薄韧说风凉话道:“现在还觉得他可爱吗?”
杨樵看薄韧一眼,凶狠地说:“反正你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薄韧送他回去的路上,居然还敢问第三次:你是攻还是受?
薄韧还没有把自己准备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准备好,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准备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薄韧心虚地解释道,“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就是很想知道一下。”
“……”杨樵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了,难堪地问道,“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你当我好奇行不行?”薄韧道,“告诉我吧。”
杨樵转过头看着他,有点想骂他。
他在开车间隙里,也回头看向杨樵,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真是够了。
杨樵绝望了。
他又转头看着车窗外,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杨樵回答道:“我是受。”
“好。”薄韧继续好好开车,直视着前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50章 蛛网
薄韧把车停在杨樵家楼下,刚巧遇到了从超市购物回来的赵晚晴。
“阿姨好。”薄韧下车,与她打招呼。
因为装修的缘故,两人最近接触很多,比以前更熟悉了几分。
赵晚晴一直以来就很喜欢薄韧,现在当然更喜欢了,说:“都到家了,快上楼玩一会儿,我买了水蜜桃,看起来很不错的。”
“他有事,马上就走,不上去。”杨樵却替薄韧拒绝了这个邀请。
他从妈妈手里接过购物袋,径自进了单元里去,也没有和薄韧再多说一句话。
“那……水蜜桃都不给我一个吗?”薄韧本也没打算上去做客,可见这情形,又忍不住说了句。
杨樵掏了个桃子,远远地丢了出来,薄韧眼疾手快,一侧身,接住了。
他有点失落地看着单元门,勉强对赵晚晴笑了笑,说:“阿姨,那我先走了。”
上楼回到家里,赵晚晴分明是很想问问儿子,这是发生了什么?
杨樵不等她开口,主动说了:“什么事都没有,是我心情不好,今天太晒了。”
“你不常在家,”赵晚晴委婉地说,“有事都是薄韧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什么事要和薄韧闹别扭,也考虑一下薄韧“留守”的辛苦,适当做出一点让步。
但这话的底层逻辑,分明不是把薄韧当儿子的“好朋友”来看待。
杨樵在家里话也不算多,更不习惯和父母谈心。
杨渔舟早就习惯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从不去打听儿子的私事。赵晚晴更是如此。
因此杨樵和薄韧到底什么情况,杨樵自己从来不说,夫妻两个也只能靠观察他们的互动,做出合理的推测。
有一件事,它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也是这么回事,那应该就是那回事了吧。
杨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