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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早就觉得这个宁熙不正常!
  成城道:轻声点,阿熙还在睡觉,再打一盆水过来,之后又补充道:打两盆水
  阿七脑子似是被一个闪电劈中,直到伺照顾好了成城洗漱吃早餐,再看着宁熙从床上睡眼惺忪地起来,洗漱完坐在成城旁边吃早餐,都还是一脸茫然的状态。
  这个打击太大了,他家倾国倾城的公子竟然也许可能是个断袖。
  宁熙拿起一个包子,察觉到阿七的不对劲,问道:阿七,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
  阿七毫无反应,宁熙看向成城,眼神示问:他怎么了?。
  成城放下了筷子,摇摇头,宁熙也懒得再管他,看见成城还有半碗汤没喝完,随口道:成成,你把汤喝完,昨天太辛苦了,需要补补。
  阿七:,昨晚,辛苦,补补,啊阿七嚎叫着出去了,留下成城宁熙一脸不解。
  成城看见宁熙大口地吃着早餐,没有提昨晚的事情,道:昨晚,谢谢阿熙。
  宁熙道:没事,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昨天给你把脉的时候,吓了一跳。
  成城道:没事的,之前有一段时间练功太急进了,受到了反噬,每个月月中就会痛一次,一晚上就没事了。
  宁熙不懂练功,道:不告诉你父亲母亲吗?他们应该有办法,你这样万一出事怎么办?。
  成城道:自小身体不太好,父亲母亲已经操了很多心了,这一次我可以自己解决,阿熙,不用担心。
  宁熙道: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有事就找我帮忙。
  嗯成城嘴角上扬。
  虽然自己不懂武功,但是宁熙从成城的脉搏和昨天的反应来看,感觉到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他没有再深究,每个人身上都有些秘密吧。
  成家庄弟子学习规律而严谨,上午武学从辰时开始练到午时,下午文学从申时到酉时,晚上自主安排,成城虽然更多的时候是由成玉枫亲自指教剑法,但有时候也跟弟子们一起练习。
  而此时,宁熙偷偷摸进了一个被阿七明言警告不能轻易进来的地方廖先生的药房。
  原本准备好了十种撬锁方式,没想到药房轻轻一推就开了,宁熙左右看一下没人,溜进门再关上,一阵强烈的药香袭来,宁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这偌大的房间内,两边墙壁都是药柜,药柜下两边都放了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放了各种瓶瓶罐罐,宁熙站在药柜下往上看,每一个柜子外面都写了药名,药材齐全得令人咋舌,一路看过去,宁熙的心情都有点激动,廖先生真不愧是医痴。
  穿过这两排柜子,里面是一个庭院,应该是廖先生平时休息的地方,但还未走到庭院,宁熙就停住了脚步,一股怪异的感觉从胸口传来,继而一阵头晕目眩,才发现这满庭院的绿色植物都是罕见的毒草药草,远远看去,宁熙发现好几种自己的那一本《医仙的自我修炼》里面都有,之前自己泡在上京的药店里当配药弟子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的,宁熙抽出一张帕子,蒙住口鼻,尝试着往里走,越走越吃惊,好几种相克的药草竟然能够长在一起,且一些长在悬崖或者极地的药草就在就这样像蔬菜一样长在院子里。
  廖先生到底是什么奇男子。
  胸口的闷气的越来越重,宁熙不敢再往前走,折返回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庭院旁边还有一个暗室,胆小让宁熙不敢进去,但好奇心又一次战胜了胆小,他推门而入,一股湿意铺面而来,这是一个湿润的密闭空间,黑暗中有微小的声响,似是什么昆虫爬动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嘶嘶的声音,宁熙摸出了火折子,点亮,小小的火光亮起来,照亮了眼前的这个暗室,哇靠,宁熙惊呼一声,差点扔掉了火折子,眼睛的景色让他吓了一大跳,之间暗室四边的笼子里都养了各种各样的毒虫,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宁熙从小最怕这些没毛的动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脚步直往后退,突然后背撞到一个东西,宁熙啊一声跳开,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
  宁熙借着门口的光亮看见是一个人影,人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宁熙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性地问:廖廖先生。
  对方静默没有回应,正在宁熙准备从他身旁的空隙溜出去的时候,人影突然开口:啊哈,吓到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廖先生的语气,同时点亮了蜡烛,照亮了自己的脸。
  宁熙:,站到面前确认,道:廖先生,差点被你吓死。
  廖先生道:反正吓死还是毒死,你今天总有一种死法。
  宁熙:哈?
  廖先生道:你把一下自己脉。
  宁熙照做,神情越来越凝重,怪不得觉得胸口越来越难受,头也越来越晕,原来是中了一种奇毒,肯定是刚才在院子里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头来看廖先生,感觉廖先生的人影越来越多,嘴里念了声:成成,救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做人果然不能太好奇!
  宁熙感觉自己在火山里走了一遭,又在雪地里滚了一圈,身上一冷一热快要炸了,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刚才药房的躺椅上,廖先生正在左边的桌子上配药,看见自己醒来,笑道:醒啦。
  宁熙拖着沉重的身躯坐起来,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廖先生,廖先生正在要盅里面捣着药材,宁熙看了一眼旁边的药单,失望地道:原来不是给我配得。
  廖先生瞥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要给你配药?是你自己闯进来作死的。
  宁熙身体太沉重,干脆一起坐到了廖先生的椅子上,双手趴在长桌上,侧着头看廖先生的动作,道:廖先生,我太难受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配药?。
  廖先生被挤得坐到了边缘,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给你解毒,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宁熙道:是我闯进来的,要是药草是你种的,更何况,你一个神医,若是我死在这里了,岂不是误了你的圣名,打破你无毒不解无病不治无伤不辽的记录?。
  廖先生站了起来,道:小子,你还挺了解我。
  宁熙弱弱地道:没有,都是道听途说,只是我真的太难受了,先生我错了,快给我解毒吧。这时候服软是最重要的。
  但廖先生明显不吃这一套,他道:这个药房可以暂时借你用一下,你自己研究解毒吧。
  宁熙道:廖先生你太为难我了吧,你那院子里都是稀奇毒草,我都不知道中了哪一种,你看我这身体一会冷一会热,恐怕是不止一种毒了,这么复杂的毒你让我一个靠着一本假医书瞎琢磨的人来说,是不是考验得有点过了。
  廖先生丢过来一本书,道:看在你还算顺眼的情况下,这本医书送你,自己研究,快点哦,你离七窍流血还剩下三个时辰,说完走进了庭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听到这话,宁熙想再次晕倒,但是理智让他强撑了起来,这廖先生恐怕真不是开玩笑的,强撑着起来看医书。
  刚打开一页,宁熙就惊呆了简直就是一本真正的医者宝典啊,他明白了廖先生的用意,于是研究了起来。
  ☆、医痴学徒不好当
  那边的成城练完武,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堂上准备用午饭,等了半天也不见宁熙身影,平时自己练功宁熙要么在旁边睡觉玩乐,要么在庄里逛,但是饭点都会回来一起用餐,道:阿熙呢?。
  听见公子叫宁熙,正在布菜的阿七手抖了一下,忍住心里的那股异样,道:他他他我不知道啊。
  成城起身,走向宁熙的屋子,看着公子的背影,阿七心道:完了,公子真的陷入进去了。
  成城找了一圈,问了几个弟子,也没人见到宁熙,有些着急,阿七道:公子,你别急,宁熙这么大个人,不会出事的,而且这是在成家庄,安全得很,他肯定出去玩了,昨天不就说要闷要出去逛逛吗?公子快用餐,下午庄主有事找公子。
  想了想,宁熙好像的确说过今日要出去逛逛的话,成城又重新坐回了餐桌上,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转眼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宁熙身体也越来越难受,眼前的字也快模糊了,但他丝毫不见慌乱,因为他已经抓到了破解的关键,他踉踉跄跄去了庭院,廖先生正躺在凉亭的长凳上乘凉,宁熙对他视而不见,直接在院子里找了起来,转了一圈终于在凉亭边上看见了一株药草,径直过去一把拔了起来,摘下叶子往嘴里嚼,然后转身在背后又摘下了几片叶子,一起在嘴里嚼,吞了下去,脚步艰难地走上凉亭,抓起石桌上的茶壶,壶嘴对着嘴巴灌了下去,然后就瘫坐在石凳上,等着药力发作。
  约莫一盏茶过去,身上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开始消退,沉重感也消失了,宁熙松了一口气,道:差点交代在这里了。
  自宁熙进庭院就一直看着他的廖先生,坐了起来,道:不错,比我想象中还快。
  宁熙道:医书不错,谢谢你了,起身就要走。
  廖先生叫住他,道:这就要走了?
  宁熙道:再不走,等下说不定又中了什么毒,又要水里沙里走一圈,太难受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宁熙道:医书不错,谢谢你了,起身就要走。
  廖先生叫住他,道:哎,这就要走了?
  宁熙道:再不走,等下说不定又中了什么毒,又要水里沙里滚一圈,小命经不起折腾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廖先生换了一种语气,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折腾了一番,宁熙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廖先生的目的,他道:本来是有的,现有又没有了,因为我觉得你不太靠谱。
  不靠谱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很是新奇,廖先生好奇道:哎,我怎么不靠谱了?
  宁熙道:冷漠无情见死不救啊,医术不过关还要病人自己研究啊等等,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不见,你真的是阿七吹了一个时辰的廖先生吗?。
  廖先生没有理会他的埋怨,笑道:小子,你觉得医者是什么?
  医者是什么?宁熙不解,廖先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道:治病救人为医者。
  廖先生又问:那是毒理重要还是病理重要?
  宁熙道:学个医术还要分这些吗?陈毒不治久为病,久病不治也能成为剧毒,不管是毒是病是伤,能救人就是医。
  廖先生道:术业有专攻,医术博大精深,你怎能全部精通,应当有所侧重。
  宁熙道:那便是通了哪个便治哪个,我又不是医者,打着神医的旗号在外面宣扬。
  廖先生不管他的挖苦,又问:假若有一人,人人得而诛之,受了重伤,找你救治,不救失去一条人命,救则冒天下之大不晦,你当如何?。
  宁熙道:我不是神仙菩萨,普度众生,顺应众意,救不救看我当时心情,我说了算,再说了,医者只能救人不能救心,别人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关我什么事?。
  廖先生还想再问,宁熙打断他,道:你问我答的游戏结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廖先生笑了一声,道:有兴趣跟我学医吗?。
  宁熙看着廖先生,不明白他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或者哪根筋错乱了,突然灵光一闪,惊恐地道:你不会是老年寂寞,选中了我陪你天天玩这种中毒解毒的游戏吧?不不不,不了,谢谢,我还想活得久一点,拔腿就往外走。
  廖先生大笑了三声,复又躺下了,自言自语道:你还会回来的。
  出来时天已经暗了,只吃过早餐的宁熙饥肠辘辘地回到了院子里,见成城正坐在堂上喝茶,好奇道:成成,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吃饭吗?我快饿死了。
  成城看见他,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道:我在等你。
  等我,宁熙心口涌起一股温暖,走到他面前,道:我出去逛了会,一起去吃饭吧。
  成城点头,见宁熙衣襟发带有点歪了,忍住摆正的冲动,同他一起往饭厅走去。
  白天折腾了一通,冷汗臭汗湿了一身,吃饭的时候宁熙都看见成城额头皱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说出口:阿熙,你需要洗澡了。
  宁熙闻了一下自己,的确有味了,到了澡堂,正准备好好地泡一个澡,脱了上衣,不经意地往胸口一撇,我的天,白皙的皮肤上竟然长了许多红点,密布在胸口,甚是吓人,宁熙赶紧自己把脉,好吧,又中毒了。
  晚年孤寂的廖先生赖上他了!
  次日,辰时末,宁熙推开了廖先生的门,在桌子上找到了趴着的廖先生,开口便问:师父,今天学些什么呀。
  反正这位廖先生是赖定他了,不如认命满足他老年孤寂的教学欲。
  廖先生道:叫你跟我学医,不是认我当师父,都说了你已经有师父了。
  宁熙才不管这种称呼上的小事,仍是师父地叫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成城和阿七都很吃惊他竟然当了廖先生的徒弟。
  成城吃惊之后,有些开心地道:以前也有人拜廖先生为师,他从来不收,阿熙定有过人之处。
  阿七则道:这下宁熙你可糟糕了,廖先生脾气古怪,当他的徒弟一定不好做。
  怎么不好做,再好做不过了,第一日廖先生就给宁熙解了毒,每日宁熙都定点去药房报道,廖先生也只是专心教他,给宁熙一种倾囊相授的感觉,每日更是认真了些。
  病理这一块,你有基础,这几日也学得很好,接下来,我叫你毒理廖先生拿出一本书扔给宁熙,道:将这个看完,明日我检查。
  宁熙捏了捏厚厚的书,没说什么,想起之前一直想问的:师父,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压制练武之人内力的翻涌,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晰,又补充道:嗯,就是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往外冲,脉搏波涛汹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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