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对方大概是想到楚萧真的代表国家队出去参赛(虽然不是同一门),以为在暗示他努力也没用,气呼呼地走了。
  邵令梧:“嗯?”
  楚萧:“因为真正的选拔还没开始啊,他在生什么气?”
  这是概率性的事件,当绝对成功的概率不为100%时,那失败的概率就不为0啊。
  他把名单上交,然后领回来了“11”这个队号。
  因为他们各自都有冬令营派发下来的智能手环,队伍号会在刷手环进门时直接显示在名字后面,还挺方便。
  不过,楚听乌注意到,他们本来应该是第九个去的,楚萧特地等待了一会儿,排到“11”才上交。
  她在纸面上写下“11”这个数字,两个竖线呈现完美的平行。
  楚萧点头。
  是的,它对称。
  他感觉自己队友找对了!
  傅老师只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组队时间,流程走完后第一节 课也过去了半个小时,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彼此熟悉,不过,傅老师扫了一眼——
  他认知中的强队倒是不少。
  大部分人不熟,便干脆找眼熟的人,而能眼熟,往往是在跨省的比赛上遇到过,并留下了印象。
  这导致能力强悍的人大多在一开始就组到了一起,而后剩下的人彼此交流,在十五分钟限制内勉强找到差不多的队友,最后还能被剩下的,就只好组到了一起。
  因为班级总人数六十七人,恰好少了一人,最后被留下的是三个人,傅老师等他们茫然地坐到一边时,才说:“你们队伍得到的分数会直接调整比例。”
  他们恰好比较弱,而按比例调过分数后,也能激励吊车尾的那部分学生——而且,人少未必就是坏事。
  傅老师在他们组队完毕后,很快揭开了第二条规则:
  “以后每天早上会有半个小时的抢答热身时间,大家刚睡醒,正好来玩个抢答比赛,清醒一下。”
  “抢答时在我说完‘请抢答’就直接站起来报出答案,第一个报出的人得分——但如果一个队伍里有两个人同时站起来,那这个队伍就不得分。”
  组员们彼此望望,都有些疑惑,有人站起来问:“如果我们都知道答案,而且都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不能得分呢?”
  傅老师:“也可以……那么,如果你们站起来,说出的答案恰好不一致,那就直接扣掉历史所有分数。”
  对方噎住,悻悻然坐下了。
  好吧,不就是培养默契,强行让他们交流,增加队友直接的了解程度吗?
  傅老师:知道还问?
  他略过这种想耍小聪明的问题,继续说:“每天上课时你们在课堂上回答的问题,以及做实验等,都会给出综合评分,加在总分上,不过这种分数总体会比抢答来得低。大家也不要太有心理压力,抢答只是一种玩法,即使落后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众人都不太相信。
  而傅老师没有给他们讨论的时间,敲敲桌子示意马上就可以开始抢答了。
  但大家还是得商量一下的——
  楚萧:“我能答出来的题目我直接站起来答,我不确定答案的就由你们上。”
  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队友们的水平如何,干脆自己作为“组长”承担更多工作。
  其实傅老师根本没有说过有“组长”,大家只是看楚萧字写得好,忽悠去交名单的人就是组长而已。
  ……本质上是跑腿。
  ……但好像和组长没什么区别?
  淡淡的心虚萦绕在三人心头,但只有邵令梧的脸上能看出来,另外两人那叫一个淡定,完全看不出形状。
  抢答开始了。
  生物竞赛包含几大细致的科目,含有大量需要背记的内容,所以,对于记忆力不错的人来说,前面的题目其实难度不大,不同组都有人抢到。
  隔壁在说:
  “不是轮流起来吗?刚刚那题应该我答的。”
  “我有点紧张,不小心忘记了……抱歉。”
  “为什么这题也能答错啊,你就这水平我很担心啊——”
  “我太着急看错题干了!我知道答案的,我知道的!”
  但很快,喊自己“知道答案”的人变少了,题目是由易到难的,前期显然只是开胃菜而已,让大家尝到了一点甜头后,傅老师立刻给出了下马威。
  但楚萧的发挥依旧很稳定。
  他开始稳定地下分,和另外两三个小组的区别似乎只在于能不能第一时间站起来。
  楚听乌仰头看着,在心里判断自己的水平——
  部分题目她还是能答出来的,就是思考得可能没那么快,但答案是对的。
  还有几道题,她连题干都没看懂……
  系统倒是安慰道:“很正常,因为你根本没学到。”
  这种安慰真的有用吗?
  和忘性大的人类比起来,系统没有“遗忘”这种功能,所以孩子的每一点学习进度它都知道。
  抵达冬令营后,它就把冬令营准备的学习资料都扫描了一遍,然后又比对往年试题,判断出冬令营的教学目标,并看出来:
  “部分题目已经超过考试难度了。”
  根本不在考试范围内,因此有的人已经露出了“我怎么连题目都看不懂”的茫然表情。
  楚听乌同样看不懂,所以她在看周蔷和邵令梧下五子棋。
  他们每次都是看完题目,然后落一枚子,相当于正一心二用,还能下得非常火热——
  周蔷:“我连子了。”
  邵令梧:“什么?我们不是在下围棋吗?”
  究竟在火热个什么?
  楚听乌伸手,在棋盘上用白子和黑子拼出一个小房子。
  周蔷给房子加烟囱。
  邵令梧在房子前面拼出一条斑点狗。
  楚萧:“= =”
  在屏幕上出现下一题时,一时没人站起来,斜前方那一直咬着他们的队伍眼睛一亮,正要站起,但犹豫了一下,坐了回去。
  邵令梧站起来报出答案。
  然后他飞速坐下来捂住自己的斑点狗,语速比答题更快地对楚萧小声说:“长得又黑又白就是它的错吗?那你为什么不去消灭大熊猫——”
  却来消灭他的狗!
  楚萧* :那就是你这个创造者的错!
  屏幕上显示出加分的字样,楚萧小队暂居第一。
  周蔷评价道:“……你之前反应速度太慢了。”
  简单的题目没有抢到更多得分机会。
  所以,虽然楚萧只是卡了一道题,他还是失去了为小组争取分数的宝贵机会——周蔷这么说道。
  现在轮到她和楚萧下五子棋,邵令梧被踢过去答题了。
  当邵令梧卡了一道时,机会就轮到周蔷这边。
  其他队伍也看出来了——
  和分了擅长不擅长,于是只有擅长时才站起来答题的小组们不同,第11组是轮流答题制,大家好像根本没有不擅长的方面,有一道答不出,就组内自行换人。
  唯一没有站起来过的楚听乌:“……”
  别看她,有的题目她真的完全没学过。
  五子棋和抢答赛她都在观赛,直到最后一题,这次是动物行为学方面的题目,而且按照系统的说法,是参考新发表的实验论文,最近才加上的新题,周蔷露出不太确定的表情。
  另一组站起来,迅速报出了答案。
  傅老师:“错误。”
  他们扣分了。
  楚听乌:“= =”
  似乎不论是从题目类型还是从“顺序”(他们为什么有这个顺序)都该轮到她作答了,所以她平平无奇地站起来,平平无奇地把答案说完——此时五子棋也分出了胜负。
  邵令梧:“我连子了!”
  楚萧:“我们不是在下黑白棋?”
  他刚刚还准备翻子呢。
  傅老师摆摆手:“好了,热身也完毕了,大家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再开始讲课。”
  教室里众人开始小声交谈,还有人站起来活动筋骨,大家的确看不出半点困倦了,甚至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分明最终分数对学习没什么影响,但分数落后的队伍还是露出失望后悔的表情。
  傅老师把他们的神情都看在心里,其实也在评价这些学生们的心理状态,然后他注意到,目前排第二的那队走出一人,走到楚听乌等人面前。
  对方直接问楚听乌:“最后一题出得那么偏,你在哪里看到的答案?”
  楚听乌:“那道题来自一篇论文的引用部分。”
  对方若有所思:那看来自己看过的论文还不够……
  楚听乌:“虽然那篇论文不是我写的,但我好像是二作。”
  对方:“?”
  楚听乌耸肩。
  怀特的那篇论文虽然用到了楚听乌的数据,的确也和她没什么实际性的关系……但和系统有。
  ——因为论文上有楚听乌的名字,系统把论文打印出来,直接裱起来挂在她家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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