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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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学舌。”
两面宿傩垂眸,冷冷地评价你的告白。
你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诧异地瞪大了眼。
你浑身血液倒流, 一时间僵在了他的怀里, 过了两秒,你才回过神,从他的怀里退出去。
你感觉你好像说错话了。
“我, 没有……”
你嗫嚅着, 下意识辩解。
你有些心虚。
但他看着你的视线却没有柔和下来哪怕一分。
他注视着你, 比他之前责骂你找代餐时还要冷凝,然而他没有冷嘲,嗤笑,反而很有‘耐心’地开始推测你突然说爱的原因:
“爱, 你听到万提它, 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所以自己就想要有了, 不是吗?”
他注视着你,以很笃定的语气反问你。
用灵魂已经完全沉没的伏黑惠的躯体凝视你, 他的脸是陌生的,但是神情总是熟悉的,然而此刻,你觉得他的神情也不熟悉了。
可是,已经说到了这里,你怎么会承认你的爱是因为看了万才诞生的?
这肯定是不对的。
你很清楚这件事。
那种情感早在你的胸腔里扎根了,远远早于万出现之前。
“不!”
于是你反驳。
你否认。
你瞪大眼睛看向他,很笃定而坚定地说:“我觉得,大人,我不是因为看别人有所以想要,我觉得,我是真的爱你!”
“哦?你很坚定嘛。有意思。我从没见过你这样。”
你肯定的斩钉截铁的话让他挑了挑眉,他没有厉声斥责你的忤逆,反倒调整了一下坐姿他不再单手撑着下巴了,摆出了一副稍有些认真的样子,面向你,看向你:
“那么,抚子,你刚刚不还说不知道爱是什么吗?”
你意识到他是在给你说服他的机会。
多么少见,罕见,甚至可以说在宿傩身上根本没有发生过的奇迹。
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地听任何人说他毫不在意的东西,更不必提爱甚至是他不屑的垃圾。
他几次三番强调过他不屑于爱,今天中午才杀死口口声声爱他的万,而两天前你还跪着哭着和他说再也不违逆他。
可今天,这个晚上,你又不知悔改的因为‘爱’要和他辩论。
然而此刻,他却竟然还愿意给冒犯他的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即便他知道你连话都说不明白。
也许正是因为他知道你连话都说不明白。
他注视着你,指尖轻轻敲击着他的膝盖上的和服,似笑非笑,而看不清情绪地望着你,等你磕磕绊绊地组织语言。
“……我,不懂别人的,但我想,我对大人的感情应该是爱。”
零分。
什么东西?
如果有懂一点辩论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因为你烂到不行的解释翻出十个白眼。
但宿傩没有。
“哦?”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拖长音调,即便你说的解释一团糟,他也没驳斥你,反而开始耐心地引导你:“那么,抚子,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
说来有点可笑,明明是你说服他,却要他引导你,而有他引导你之后,你也的确觉得思绪清明了不少,你在短暂地思考后立刻说:
“我想和大人永远在一起,一旦见不到大人我就思念您,我,愿意为大人去死。这就是我的感情。”
“哦,听起来很感人。所以你认为,这就是你的爱。”
两面宿傩点头,他的表情和动作又重新闲适起来了。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你,没有驳斥你举的这三个例子,又问:“那么,抚子,你是如何参考别处得出你的感情是爱的?举几个例子。可以举那个羂索的儿子——我记得他的名字,胀相?举他的也可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赦免你的罪。”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似乎因为你刚刚直说了对他的感情而感到心情愉悦。
然而你却猛然嗅到了一些……
危险。
“我……不需要胀相的例子。”
尽管他都这么说了,但是你的直觉告诉你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
你不太敢拿胀相举例。
尽管胀相是让你感到渴求爱的人,但你不认为在这时候提起他是一件好事。
那么,你周围的人中懂得爱的人只剩下死去的万。
尽管你讨厌她,但这一刻,你不得不用她来举例了。
“万,千年都执着您,我也是。他们都认为他们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也是。”你顿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万,大人,她应该是真的爱吧?”
“嗯哼,看她那样,勉强算她是吧。”
虽然你觉得你刚刚被宿傩大人牵着走的样子很可能辩驳不过宿傩大人,但在这一刻,在宿傩大人承认万的爱是爱的这一刻,你突然有了希望!
“那么,我感觉我达成了,万的爱。”
你终于在局势中找到了一点机会,你呼出一口气,重新坐直,说:
“我愿意为大人去死,一千年了我一直在思念着大人,大人做什么我都认为是对的。我觉得这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