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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首辅生存手册[锦衣卫] 第17节

  瑞王府的墙角岂是那么好听的,周围有侍卫把守,经营的像铁桶一样。不过这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形同虚设,犹如入无人之境。
  谢槿内力深厚轻功高超,带着她落到瓦片上时,几乎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经过沈娆的指路,他才知道瑞王的书房与主卧在哪。
  虽说锦衣卫手眼通天,但他对瑞王家的构造没兴趣,“你怎么知道的?”
  沈娆看着这王府,心里有个疙瘩,恨不得将它一把火烧了,回答:“这王府本是陛下建造给太子的,我瞧过图。”
  只是后来太子还没搬进来,他们就出了事,弘宣帝就将其赏赐给瑞王了。
  她记忆回到了那时皇后、太子和沈家都没出事时,心下闷痛,对那些害他们的人更加恨之入骨。
  长公主,瑞王,如今的当朝首辅以及其他官员,没一个是无辜的!
  谢槿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掀开个瓦片,瞧里头没人,带着沈娆纵身一跃,从后方的窗户翻进去,又上了房梁,将二人身体掩住。
  她掩嘴轻笑,用手肘怼了怼他,“谢大人做梁上君子真是娴熟的很。”
  “那自然,从前可是没少翻你闺房。”他朝着她挑了挑眉头。
  谢槿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听到了推门声。他立刻屏住呼吸,看着进来的人。
  “放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事先问过我?居然贸然向皇帝提及。”长公主虽然没穿华丽宫装,但那张绝美面容令人一眼难忘,只是扫了一眼,就被谢槿二人认了出来。
  瑞王紧跟着走进来,将书房门关上,寻了张扶手椅坐下,不疾不徐地说:“儿臣不过是向他提了个让沈娆参加选妃的要求,有何不可?就算不能做侧妃,当个侍妾也可。”
  侍妾?
  真是好大的抬举。就算当时的沈娆家破人亡,身份一落千丈,但她也有自己的傲骨。她就算挫骨扬灰,也绝不会为人妾室。
  谢槿面无表情,握着手中的刀鞘,讥讽勾起一抹冷笑。
  “沈娆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本宫亲自邀约她都拒绝了,你强纳她入府有何用?跟你都不是一条心!”长公主气的将他桌上的上好茶具全都扫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满脸怒容地坐在凳子上,平息自己的怒火。
  瑞王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做了个缓缓握拳的姿势,眼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欲望,声音尽管温和,却含着像毒蛇般的冰冷,“太子不是跟她这个表姐最好吗?那我就要把她夺过来,折磨她,让她成为太子的掣肘。”
  长公主听后神色逐渐缓和下来,目光审视他,最后叹气说:“本宫对你倾注了无数心血,就是希望你能成为人上人,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你莫要辜负本宫的一番苦心。”
  选了瑞王扶持,自有她的考量。瑞王没有背景,身为长子却事事都被人压一头。这样的人,不甘多,欲望也多,最好控制了。
  她自然不是只想做个千尊万贵的长公主,她还想做能垂帘听政,权倾天下的女人,与皇帝并驾齐驱。
  瑞王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儿臣自然不会辜负姑姑期望。”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切莫因小失大,若不能掌控,那就尽快把沈娆除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长公主留下这句话就拂袖而走,房内依稀还有她身上的花香味,挥之不去。
  瑞王满脑子都是对太子的报复,越想越觉得自己距离大位只有一步之遥。
  沈娆听后只觉得人命轻贱,无所谓地摇头笑笑。她没把这二人的话放心上,却见旁边的男人把腰牌塞进她衣襟中,刀也给她抱着,然后戴上了纯黑色没有任何花纹图案的面具。
  她瞪大眼睛,眼中写满了:你想做什么?
  谢槿向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在这待好,随即从房梁上翻越下去,没有任何花哨动作,照着满脸写着震惊的瑞王,就给了他一拳。
  把还来不及喊救命的瑞王,打的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满脸是血。
  因为和长公主密谈,他把人都支开了,就屋里这动静,不可能有人听见的。
  瑞王抽出把剑,还没等剑刺出去,就被对方一个抬腿将剑拍掉,然后旋身又将人踢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本王是谁?你若是就此罢手,本王赐你黄金千两,美女一千,良田万顷——”瑞王坐在地上边后退边向对方抛出诱人条件,却见对方捏着拳头,活动了下脖子,一拳又砸了过来。
  直接把瑞王砸的吐了血。
  坐在房梁上的沈娆不忍直视地眨了下眼,她没想到谢槿脾气这么爆,直接下去把瑞王暴打一顿。她倒是无所谓瑞王是死是活,可若是这么打死了,恐怕有点麻烦啊。
  谢槿把瑞王活活打晕了也没停手,向坐在房梁上的姑娘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示意她看着。然后内力涌动,凝聚在脚上,狠狠朝着瑞王命根一脚踩了下去。
  直接把瑞王踹醒睁大眼睛痛苦哀嚎,额头青筋暴突,半句话没说出来,又晕了过去。
  这下声音太大,外面开始有很多脚步声往这边来。谢槿让沈娆跳下来,稳稳接住她,然后随意弄翻屋内的几个灯笼,就从窗户翻出去。
  沈娆看着后方隐隐约约地火光,抱紧怀里的绣春刀,试探问:“他是不是……废了?”
  “若是日后瑞王做不成,本官可以举荐他去司礼监。”要不是事情闹大了京城会天翻地覆,谢槿当时就想把人给宰了。
  他都没想过把纳沈娆为妾,自家小姑娘,就算娶进门,也必须是八抬大轿娶进门做正妻。
  就这王八蛋,竟然还敢想沈娆做妾?还折磨她?
  把他废了都算轻的。
  落在一处高塔上,谢槿把面具摘了,冷笑一声,“老子早就想废了他。”
  沈娆看着男人高挑身姿,仿佛与漆黑夜空快融为一色了,却比明月还要耀眼,心里一阵触动,略微冰凉的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轻声道:“谢谢。”
  女孩身穿青色衣裙,气质干净清冷出尘,漆黑杏眸中满是他的身影,眉眼弯弯,浅笑娉婷。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了我那么久,我总得护着你。”谢槿不会煽情,说话略显局促,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
  他马尾长发被风吹到耳侧,凝视着她,“咱们回家。”
  “好。”
  沈娆向他抱了过去,就像拥住了这漫天星河。此时此刻,大千世界灿烂盛大,她的眼中只有他,也只装得下他。
  第19章 瑞王真废了
  她随着他回了谢府,去把面具和衣服烧了个干净。沈娆托腮看着火盆,若有所思地说:“恐怕不用过多久,陛下就要传你进宫了。”
  在沐浴的谢槿隔着屏风喊她,“你过来伺候我。”
  沈娆觉哪干过伺候人的活,走过去,扒着木桶瞧他,“你让我伺候你?”
  “这里还有旁人?”
  “行,我帮你洗头。”她自告奋勇,拿着肥皂搓了搓他的长发,揉出沫子,再仔细清洗,看着他背后大大小小的伤疤,下意识按了按。
  谢槿身体一绷,扭身看她。
  沈娆有些魂不守舍的,她自顾自揉着他的头发,说:“下次别再冒险了。”
  这样的事太危险,如果被发现,他会有大麻烦。
  他听后哽住,直接把人拽进来,巨大的水花横在二人中间,模糊了视线,只听见他说:“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管。”
  沈娆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视,随即主动吻了他,紧紧拥着他。对方呼吸一滞,随即回应她。
  二人发丝漂浮在水中融在一起,就像十指紧扣的双手,紧紧交缠。
  “大人,大人。”
  管家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回应,才说:“羽林卫在城内大肆搜捕刺客,说是有人行刺瑞王。”
  谢槿淡淡应了一声,示意他退下,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抱着怀里的姑娘继续闭目养神。
  “他这样搜有什么用,连个线索都没有,估计是气疯了。”沈娆一想到瑞王被打的那惨样,忍不住就想笑。口鼻崩血,人就是个猪头模样,都被揍废了。
  若不是府内有个世子,怕是是要绝后。
  谢槿掐了掐她脸,把人抱的更紧些,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睡觉,估摸着等陛下醒了,就要传我进宫。”
  她轻轻一笑,从善如流地说:“下官遵命。”
  结果还没等她闭眼多久,外面又响起管家的声音,她都能感觉到身后人压抑着怒气,似乎随时要爆发,“大人,不是小的想打扰您休息。羽林卫奉瑞王殿下之命,挨家挨户搜人。”
  “已经搜到咱们这了。”
  沈娆觉得嘴角抽了抽,瘫着不想动,“他是真气疯了,怎么还满城搜人?不怕被弹劾?”
  “沈少卿,您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万一被人搜出来你在我这,你可是没脸出去见人了。”他烦的要命,随手扯过旁边搭着的外袍,猛地坐起来。
  “我送你走。”
  结果外面管家突然喊:“怎么直接进门来搜,这可是指挥使大人的府邸。”
  沈娆略显目瞪口呆,也坐起来,“他真不怕你去陛下那告他一状啊。”
  “我出去看看,你先藏起来。”谢槿穿着里衣披着玄色外袍推门走出去,看着一众羽林卫举着火把走进来。
  领着这些羽林卫的校尉向谢槿抱拳行礼,“打扰谢指挥使了,只是瑞王殿下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刺客,卑职不得不冒犯您。”
  “所以,你觉得本官窝藏刺客?”谢槿长发垂在身后,微眯起眼,双臂环抱在身前靠在门框上,眉眼间阴戾之气很重。
  校尉有些怕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职责所在,请指挥使大人多担待,全城上下所有都会被搜查,无一例外。”
  “好啊,那你们搜。”谢槿让人端上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双腿搭在扶手上,斜坐着,笑得冰冷。
  最后只剩下了谢槿的房间,管家欲言又止,但是他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让他们进去搜。
  “搜可以,若是弄坏什么东西,就拿你们的狗头赔。”谢槿一向猖狂暴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若不是瑞王下的严令,谁也不想来谢槿这触霉头。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搜了个遍,最后走出来,向校尉摇头。
  谢槿拿着两个核桃盘着,随意抛扔,挑眉,指着大门:“可以滚蛋了?”
  “卑职等告退。”
  羽林卫浩浩荡荡进来,灰头土脸出去,踏出门后,他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是可以,真不想再跟这个太岁打交道了。
  谢槿示意仆人丫鬟都下去,回了卧房,见沈娆不在,就知道这丫头早就撒腿跑了,不禁咧嘴一笑,“跑的还挺快。”
  弘宣帝醒来就听到瑞王被人行刺,身受重伤的消息。还没等他震怒呢,又听说一大批言官御史跪在太和殿外弹劾瑞王,不持诏令,就肆意闯入府邸大肆搜捕,搅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他穿着明黄寝衣坐在床榻边上,烦躁地揉眉头,“瑞王现在怎么样了?”
  赵西恭敬回答:“陛下且安心,瑞王殿下性命无虞。御医说严重的都是外伤,仔细调养就可恢复。”
  “去传锦衣卫指挥使。”
  赵西说:“谢指挥使听闻殿下遇刺,已经在殿外静候了。”
  “传。”
  谢槿进来的时候,弘宣帝已经换了龙袍,正坐在罗汉榻上漱口,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他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臣参见陛下。”
  弘宣帝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然后将手帕丢进盆里,让宫人下去,“想必事情你已经了解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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