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 第63节
司阳抬手在空中随意的一抽,一缕黑气被他抽到了手中,然后朝着李则知传音道:“这只鬼只是一缕依附于阴气的执念,并非他真正的魂魄,但他执念这个女孩定有原因,我现在去这鬼的葬身之地看看。”
司阳说完便看向兰谨修:“你留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去?”
兰谨修连忙道:“一起。”留在这里干嘛,看那个不顺眼的小鬼吗。
司阳很自然的直接抓住了兰谨修的手腕,带着他原地消失了。
顺着那缕气息,两人来到一处山林里,这里既不是坟地,又不是灵骨庙,就是一处看起来很适合杀人埋尸的荒林。
兰谨修略有些遗憾的瞄了瞄刚刚被司阳抓在手里的手腕,可惜司阳的速度太快了,缩地成寸走了几步就走到目的地了。
司阳找到那个男鬼的埋尸地,微微挑眉:“这里埋尸,看来是被人谋杀死的。”
兰谨修嗯了一声:“但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死前身上佩戴了什么东西?”
司阳道:“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兰谨修听话的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起周围的气息,然后突然睁开眼睛蹙眉道:“很深的阴煞,从地下传出来的。”
司阳走到一处土色偏深的地方,轻轻一跺脚,瞬间整个山林狂风大作起来,又像上次在浦田山上那样,天空乌云密布,天色眨眼间就变了。与此同时,从土里飞蹿出一枚骨钉,那浓郁的阴煞甚至将兰谨修都逼退了半步。
司阳一抬手将骨钉给收在了手中,然后立即放进了木盒里,隔绝了那铺天盖地的阴煞之气后,妖风停了下来,天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还未等司阳说话,就见两人从远处过来,还一边喊着:“还请道友留步!”
这附近有人,司阳和兰谨修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看到来人,兰谨修道:“泰国降头师阿赞蓬,另外那个,你应该也认识。”
司阳笑了笑,自然认识,不就是那个跟魔鬼做交易的人吗。
第110章
那两人的速度很快,虽然隔了点距离,但生怕他们走了似的,脚下发力的快速走了过来。那鹤发童颜的老者态度倒是不错,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口道:“鄙人蓬,来自泰国,这个是我的徒弟,这次原本是回乡祭祖而来,碰巧路过这里发现阴气异动,后来根据法器寻到此地,只是一时无法确定准确的点位。”
司阳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木盒,不为所动道:“所以呢?”
阿赞蓬刚刚是看到司阳收了那枚骨钉的,那骨钉上的阴气就算是厉害点的天师,都绝对不敢直接上手去碰,所以哪怕眼前这两人十分年轻,并且丝毫感受不到修为,他也不敢小看,因此说话十分客气道:“那骨钉既然是道友先收服的,自然为道友所有,只是我急缺一个镇灵的材料,不知这位道友可否割爱,用钱财亦或是道友开出一个条件来,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司阳在阿赞蓬和庄臣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才道:“我不缺钱也不缺物,所以用不着去跟你做交换。”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阿赞蓬哪里甘心就这样放弃,连忙追了上去:“道友!”
司阳看着再次追了上来的人,微微勾唇一笑:“想要换也不是不行,地级灵药十株。”
阿赞蓬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吸收灵气长大的草药才能称之为灵药,但就连能吸收灵气修炼的人都万里挑一的稀少,更不用说那些草药了。而这些草药也根据本身的药性,灵性,稀有程度,就目前所知的品种能划分为天地人三种级别,这是一个大范畴的统称,具体的真要说还能细化更多,但就算是地级最差的灵药,那也是地级的,他连人级的灵药都没多少,就算真有,为了那一枚骨钉也不划算。
跟在阿赞蓬身边的庄臣尽管说是阿赞蓬的徒弟,但他显然对这个师父并不上心,在阿赞蓬为了骨钉费心的时候,他却在观察这两人。兰谨修他是认识的,当初的兰氏做的那么大,听说还是白手起家,在中都的商圈发展的只要小有成就的,这种级别的大老板不说要熟识,至少要能认出来,否则一些大型场合碰上了不认识得罪了,那才是冤枉。
至于他身边那位让阿赞蓬都忌惮的年轻人他就不认识了,而且刚才他们过来时,兰谨修直接说出了阿赞蓬的身份,话里的意思那个年轻人似乎还认识自己,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打量了两人片刻后,庄臣首先开口:“兰总,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您结识,您好,我是腾飞网络的庄臣。”
兰谨修看向他道:“我已经离开兰氏很久了,现在闲散人员一个,当不得庄先生的一声兰总。”
庄臣笑了笑:“兰总大气,敢拿敢放,着实令人佩服,只是没想到兰总竟然也是圈中之人,就是不知刚才兰总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与这位大师可有什么过节吗?我与这位大师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兰谨修道:“玄门圈中没有秘密,你做的事,如何修炼入的道众人皆知,对于你们这种玩虫子的,自然得远着点。”
庄臣闻言也不生气,他既然能狠的下手做那种事,就不怕被人说,只是笑笑道:“兰总尽管放心,我做的那些事可能被人所不齿,但不表示我完全的泯灭人性,至少我不会牵扯无辜之人。”
兰谨修摇了摇头:“你误会了,你如何做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单纯讨厌虫子而已。”
庄臣笑了笑,明知兰谨修故意绕开了话题也不再追根究底,而另外那边很明显没有谈拢,甚至阿赞蓬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兰谨修朝着司阳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阿赞蓬:“可以走了吗?”
司阳嗯了一声:“走吧,连地级灵药都没有还敢说随便开出一个条件来,浪费时间。”说完却是看向庄臣,眼里一阵黑雾微微涌动,然后转身拉过兰谨修的手,三两步就回到了家里。
庄臣觉得那个年轻人临走时看自己的那一眼别有深意,莫名情绪有些复杂,怔愣的失神半天。
当那两人直接在原地消失之后,阿赞蓬脸上的慈眉善目顿时变得阴冷起来:“可惜了,那么好的东西被人抢先了一步。”
庄臣语气冷淡道:“既然那么想要,就凭本事去抢啊。”
阿赞蓬微微眯了眯眼:“你当是什么人都能抢的吗,刚才那枚骨钉若是再埋些时日,其威力堪比法器,我之前说了,是法器引着我来这里发现了骨钉,只要他开条件,我竭尽所能也会满足,话里的意思就是用法器换骨钉,一般的天师有几个能有法器的,那骨钉对天师来说也没多大用途,可是他却不为所动,甚至听到法器两个字一点波动都没有,一开口就是地级灵药,如今这年头,连人级灵药都是极品了,谁敢一开口就是地级的,这样的人能随便招惹吗,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庄臣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我感觉遇着个谁你都一再避让,避让的还都是些年轻人,现在我十分怀疑,你究竟有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厉害。”
阿赞蓬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们华夏能人异士不少,关键是有没有人愿意帮你,刚刚那人厉害,你去求他帮你复活你爱人啊。”
庄臣一个冷眼撇过,转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阿赞蓬抬起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缠绕在他手上的一条小白蛇,也转身离开了山林。
司阳刚到家,李则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个跟在周娣身后的执念阴魂已经被他解决了。不过刚才师父说那不是那只鬼的本体,所以想要打电话确认一下师父有没有找到鬼魂的本体。
司阳道:“那鬼跟你同学之间定然有因缘,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有执念,不弄清楚其中的缘由你除非将鬼打的魂飞魄散,不然这件事完不了。”
李则知看了看已经吓傻,面色苍白的周娣,小声的问道:“师父,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这鬼没解决,我还打散了它的一缕执念,它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对周娣下杀手啊,我看周娣印堂都发黑了。”
司阳十分不负责任的道:“那是你自己事,我把那鬼的埋尸地址发给你,剩下的你自己解决了。”
李则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见周娣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眼神,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既然我插手了这件事,我就会帮到底,只要你真的无辜没害过人。”
周娣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想到之前她那样误会李则知,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却无比坚定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害过人,谢谢你愿意帮我,就算,就算最后解决不了,我还是要谢谢你。”
虽然李则知没有独立处理过这种事,但师父都说了,一定是有缘由才会对周娣有执念,那现在周娣这里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情况,就只好去调查那个尸体。他还以为会是个坟地,可以通过档案来调查男鬼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是荒山埋尸。
第一次撒谎请假的周娣跟着李则知来到荒山,整个被吓傻了:“尸体在这里吗?我们是要把尸体挖出来吗?”
李则知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我给人打电话,这可能会牵扯到刑事案件,我们不能沾手。”
而他打电话的对象就是经常带着一只龙猫来他家吃饭的那位特勤部队长,不过单鹤轩本身就有案子要跟,所以来的人是二组新进成员兰玉琢。
看到来的人,李则知惊喜的跑过去:“兰姨!怎么是你!”
兰玉琢笑着揪了揪他的脸:“你这是牵扯进了什么事里,你怎么没找你师父。”
李则知微微有些苦脸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又问道:“兰姨,你说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搞啊,现在我除了调查男鬼的身份之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而且我也怕那男鬼又卷土重来,你看看我同学,情况不太好。”
兰玉琢早就注意到李则知身边那女孩了,哪里是不太好,简直都要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先用符吧,之前符没用应该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造成的,既然这个地址是你师父给你的,想必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至于后面的事,你师父能交给你解决就是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在女孩出事之前解决的。”
被兰玉琢这么一说,李则知顿时多了些信心。挖尸的画面不太好看,兰玉琢说等有了死者的身份之后会告诉他的,李则知这才和周娣离开了现场。因为埋尸的地方距离学校有些远,等他们回到学校,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
李则知给了周娣好几张符,但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周娣真的一副将死之相。又想到之前他都用天雷符将鬼给劈了,结果第二天男鬼还完好无损的出现,所以干脆就跟周娣一起回家,周娣回自己家,正好她家窗户对着一家私营小旅馆,李则知干脆就在小旅馆里守了一夜。
在家的司阳通过玄隐镜看到了李则知的种种举动,颇有些头疼,这徒弟,跟他预期中的相差太大了。
闲散人员兰谨修蹭完了一餐饭又蹭了一壶茶,看到李则知守在那女孩家附近,不由得感叹道:“看来你收了个多情种子。”
司阳轻笑了一声:“多情的人往往最无情,经此一事,那小丫头对则知肯定会动心,而则知那小子明显就没开窍,所以你要擦亮眼睛,以后给玉琢找未来伴侣,千万别找温柔多情的,像则知这种就绝对要不得。”
兰谨修笑了笑:“那你呢,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人生伴侣?”
司阳摇了摇头:“没必要想那么远,首先一条就没什么人能达到。”
兰谨修压制住快要无法克制狂跳的心脏,努力沉稳的问道:“什么?”
“未来伴侣嘛,自然要相伴走很久,所以先能陪我活过漫长的岁月再说吧。”
看着茶杯中微微荡漾的水纹,兰谨修低低应了一声:“嗯,那也是。”
看着一脸头疼看着镜中李则知种种举动表情无奈的司阳,兰谨修勾唇轻笑的饮着茶,不求朝夕,只愿相守,与天争命啊。
第111章
埋在荒山的尸体被挖了出来,经过查验,特勤部的人判断这具尸体大概死了三年左右,但不知道这里之前有何特殊的原因,尸体看上去是刚死不久的模样,就连皮肤都还保持了几分柔软,但整个尸体阴气极重,尸体刚挖出的时候,那股阴气简直冲天而起,他们几个天师驱了半天的阴才敢靠近。
特勤部里也有从事法医的天师,尸体的阴气驱除了大半之后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初步的判断死者死于窒息,后脑勺有被重物撞击的痕迹,应该是死者被打晕了,却被人以为打死了,结果掩埋了,如果这其中没有什么隐情,那应该属于刑事案件。就是不知道这死者的鬼魂纠缠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原因了。
因为尸体保存十分完整,都不用招魂,直接人脸识别就能找出死者的身份。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又关乎鬼魂执念活人,处理案件的天师肯定会将魂魄招来询问缘由,再根据鬼魂提供的信息去调查核实真相,不过既然司阳哥想要训练徒弟的处事能力,所以兰玉琢做主,将调查来的部分信息给了李则知,让他去调查其中的真相。
在兰玉琢来到二组之前,二组的组员都不太清楚自家老大竟然跟司天师那般熟识,还去司家吃过好几次饭。虽然那天在灵谷寺里发生的事情,所有在场的人员都禁了口,但后来的一系列举动不免让人多猜想了一些。气势汹汹的闹上去,结果回到家将所有人全都狠狠敲打了一遍,而当事者冯家的更是关上门装孙子。
知情的知道冯家人前段时间闹得那么凶,无非是仗着家中出现过一个天魔人,现在天魔人被杀,关乎于整个玄门的未来,所以闹着整个玄门不得不合力调查凶手,颇有些有恃无恐的刷存在感。不知情的只当是冯家有个晚辈被杀,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整个玄门联合起来去试探那个神秘司阳的底线。
但结果却没想到,人家司阳好好的去,好好的回,而其他人,据说有几个都关门养伤起来。那天约谈的结果瞎子都看出来了,司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惹不得。看看那天去的人,四大家都出动了,佛道教的两个巨头,还有一些实力不俗的依附者,全都落败而归。现在外面简直把司阳传的都魔化了,遇到了一定要绕道走,不得不打交道一定要好生供着,可想而知司阳的实力让人多忌惮。
这样一个实力强悍的天师定然是眼光独到,收的徒弟绝对不会差,名师出高徒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现在他们二组的队长跟司天师相熟,还有一个跟司天师关系不错的邻居,如果能把司天师的徒弟勾搭进二组,那他们二组就牛大发了。
整理资料的兰玉琢听到和尚在一旁感叹,于是出声提醒道:“在则知还没开始修炼的时候,一组就盯上他了,一组的邓洋知道吧,跟司阳哥和则知的关系都不错,只要见到则知,就给他洗脑以后进一组,你们现在才开始动心思,都不知道晚人家多久了。”
和尚啧啧了两声:“虽然晚了,但我二组的环境多好啊,大家都像一家人,谁有事都搭把手,你看看一组里的,明争暗斗抢资源,论环境,你说哪组更好?虽然资源不如人吧,但据传言,司天师的好东西多着呢,就连咱们队长现在都在司天师那儿买符。”
兰玉琢点了点头:“环境上肯定是二组好,人少嘛,相处起来自然就简单的多了,所以你好好努力吧,二组光辉未来的重担就压你肩上了。”兰玉琢说完就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出去了,留下和尚下意识反复琢磨了两遍这话的意思,怎么听着有些不得劲呢。
死者名叫胡永,死时三十二岁,家住中都南建区,那是一处城乡结合的地方,不过在胡永死之前还没建设到他家住的那一带,但周边拆迁拆的简直令人眼红。按照规划的建设,肯定是要拆到他家那边的,也就这几年的事了,所以胡永一直做着拆迁发财的梦。
胡永看到他以前认识的人,因为拆迁得了钱得了好几套房子,羡慕的同时难免有些膨胀,他觉得那就是他以后的生活,所以越发无事生产。但他家里真正的环境并不怎么样,除了有一套老旧的大平房,什么都没有。
南建以前就是一片农村,那时候土地不值钱,圈个地就能做房子,胡永的父亲爷爷都是务农的,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没读过什么书,都没走出过黄土地。胡永算是家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中专毕业。中专毕业之后的胡永眼高手低,想赚钱又嫌苦,一事无成的在家成了无业游民。后来知道这里迟早要拆,越发做着发财梦不去工作了,这一啃老,就直接啃到了三十多岁。
胡永家里典型就是那种独子命根子的思想,觉得儿子是不想做,想做的话一定能干出大事业来,所以也就由着儿子在家啃老。老两口在外做的累死累活,却把最好的都给了儿子,不说要什么买什么,但能给的真的都给了。
这样的家庭也就养成了胡永习惯享受,不愿意付出的性子,这种男人也没几个女孩看得上。以后这里真拆了那就另说了,但现在这穷苦的只剩个空屋的房子,哪个女孩愿意跟着他过。所以直到三十多,胡永相亲无数次,就没有一个成功的。后来胡永索性也不相了,想着以后等他有钱了,看那些娘们不自动贴上来。
结果这个以后,就变成没有以后了。
李则知收到兰玉琢发来的信息,将胡永的照片也给周娣看了,让她仔细回想有没有跟这人接触过。不过三年前,周娣还是个初中生,又怎么可能跟南建区的胡永有过接触。
无解之后,李则知只好跟周娣再次请假来到胡永的家,但是那个破烂大屋子已经上了锁,看起来有段时间没人住了,询问了周围的邻居之后才知道,胡永失踪之后,他的父母一直找儿子,找了几年都没放弃,但是前不久却将这老屋子给卖了。要知道用不了多久拆迁令下来,这一片该有多值钱啊,现在都已经有消息放出来了,这时候卖房子该有多傻。结果胡永的父母偏偏将房子给卖了,现在人去哪儿了也不知道。
那大婶还在嘀咕念叨:“他爸妈也不傻,知道要拆了开价高,不过跟拆迁比起来肯定是少的很,要不是开价高,我家就给买下来了,买走房子的估计是住市里的,反正房子买了就直接锁起来了再没来过,估计就是奔着拆迁来的,哎哟,这以后可就赚了!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这一卖简直把下半辈子的富贵都给卖了,哎……”
见大婶有一直念叨下去的趋势,李则知和周娣连忙谢过了大婶之后再次回到了胡永家门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发现还有个后院,院墙对李则知来说自然形同虚设,于是直接带着周娣闯了进去。
屋内长时间没人住,已经积攒了一层灰,但空置的时间应该也不算太久,屋内的摆设还有以前住户生活的气息。
因为已经断水断电,屋内没开门窗,又是那种老房子,黑沉沉的简直就像是鬼屋。周娣紧紧抓着李则知的衣角,小心的跟着他往里走,进了客厅之后,突然尖叫了一声。
李则知连忙返身捂住她的嘴:“别叫别叫,我们悄悄进来的,被人发现就是私闯民宅了!”
周娣惊恐的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家三口,里面的年轻人依稀能看出是那天在学校里她见到的那个鬼,但令她惊恐的并非胡永,而是胡永的父母!
李则知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拿出手机手电筒朝着照片照上去:“这照片怎么了?”
周娣已经不能从抓衣角寻获安全感了,而是紧紧抓着李则知的手臂,说话发颤道:“我见过他父母,他父母去过我家里!”
李则知回头看了眼周娣,想了想,直接对着墙上的照片拍了一张:“我去把照片洗一张出来,看来他跟着你的原因,很可能在你父母那儿,其实我已经有个不太好的猜测了,你……”
周娣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则知:“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