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哦?什么事?”大当家的明知他要问什么,但还是随了一句。“我只问你,谁给你通风报信的,说我今天要打这过?”龙雨凝望着大当家的,紧着他的眼睛。“我想你也猜到了,我们是疾风盗,疾风盗打劫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需要通风报信?”大当家的脸上露出笑来。
“哼,莫要欺我年少,官道今天被毁,然后我们就在这山谷被你们埋伏,你要说这是巧合,你信?”龙雨冷冷的回到。大当家的眼睛微微一眯,那官道确实是他下令堵塞的,斩风口因为疾风盗横行,宜宾地面上的人出门都是走水路的,在这里遭殃的,皆是外地人,因为东家吩咐,大当家的才把战场挪到了这葫芦谷。
“这样说,你是不愿意了?”大当家的脸色变了,有些不悦。龙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在停手的时候,趁人不注意,他往自己嘴里丢了两颗丹药,之所以废话,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给药丸挥发药力。“那就休怪我赶尽杀绝~!”大当家的双手合拢,大喝一声,一个光团开始在他的双拳处迅速的放大,上面的亮光越来越刺眼,光团也越变越大,隐隐有爆裂的趋势。
龙雨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站在原地等他,整个人步子往后一掠,身法运起,长剑“嗖嗖”的就划出了两道剑气。剑气于那光团撞在一起,中年人的身形已经看不见了,硕大的光团几乎变成了一个小太阳,刺目的亮光乍起,龙雨只觉的自己眼睛瞬间失明,能看见的只有刺眼的白,耳朵却什么都听不见了,风声,人声统统都不见。
无声的爆炸持续了有差不多一分钟,那亮光才消逝了下去,紧闭着眼睛的龙雨,勉强睁眼一瞧,这灰蒙蒙的雾里哪还有大当家的踪影,就连地上的哥鲁儿和被吓坏了的格达也消失了。龙雨狠狠一剑劈在一旁的断木上,木屑横飞,剑气四射,“可恶,居然跑了~!”
“大当家的,我们败了。”格达垂头丧气的坐在中年人身后,屁股下面是飞奔的白色光腾兽。“败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遇到真正的麻烦了。”大当家的头也没回,飞速奔驰中,他的后半句话隐隐传进了格达的耳朵。“啊?”格达有些没听清楚,“回去后,立马收拾东西,去找老鬼,让老鬼给我们换副面庞,从此以后,我不找你,你也别找我~!”大当家的语速飞快的转过头来说完,脸上是深深的惶恐。
“怎么了?大当家的?”格达有些不明白。“魔武双修,无上天~!”大当家的冷冷回到,格达身子一抖,眼睛里的骇色更惧,那干瘦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
第两百六十章 顺利回京
风悠悠的吹着,头顶上的太阳卖力的散发着光和热,大道两边的树木已经光秃秃的了,枝桠上挂着几片半绿半黄的树叶,地上的枯叶被风轻轻的吹起,不停的打着转儿。正午的时光是人最为懈怠的时候,寂静的宽敞官道上驶来了一列车队,打头的是一队骑士,明亮的铠甲在阳光下发着白色的荧光,头盔顶上插着毛茸茸的雪白色盔缨,在骑士的身后,三辆奇大的车速度平缓的行驶着,那车,或许不能说是车,应该是移动的阁楼,在三辆巨车后面,又是一队骑兵,整个队列绵延有几十米长。
“大哥,咱们已经过了南平,估计傍晚十分就能够到了。”易水寒背靠着绵软的枕头,一只胳膊还吊在胸前,躺在床上对趴在窗前的龙雨说道。事隔山谷遇袭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龙雨他们无惊无险的穿州过省,终于过了离帝都最近的护城南平,再有个几个时辰,就能够到的目的地,帝都。
“嗯,终于回来了。”龙雨从窗外收回身子,回过头来望了望易水寒,眼里满是歉疚之色。“回去后,父亲母亲还指不定怎么责备我呢?”龙雨有些惆怅的回到。易水寒笑一笑,回到:“这话说的,就说我自己贪玩,骑马摔着了,再说了,这也不干大哥你的事啊。”
山谷遇袭,除了躲在车里的女生和龙雨外,几乎各个受伤惨重,库鲁人们甚至死了八个,那排在车队最前列的小队,就活下了迦叶跟他身边的一个,剩下的连人带马都被炸成了粉碎。叶文昊因为狂化,整整半个月都下不得床,奇尔他们,也是躺了七八天才勉强能够行动,而跟在车队最后面的库鲁人们则是安然无恙,全数逃到了密林中,不过,除了他们自己的坐骑,那些剩余的马匹也在惊慌中死的死,跑的跑了。
受伤的人当中,最严重的就属易水寒了,那大当家的诡异一招,将易水寒的胸骨几乎全部震断,肋骨断了好几根,左臂的骨头竟被震成了粉碎,幸的龙雨及时给他喂了药丸,才帮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的那支胳膊,任龙雨精通医术,却也没法治好,无奈下只得靠着真元跟药水慢慢调理,静等着它自然回复了,好待易水寒运气不错,过了一个多月,那碎裂的骨头竟开始慢慢愈合了,这才使得龙雨心上稍微好受了些,但是,如今,临近家门,却是带着受伤的易水寒回去,龙雨这个做大哥的,心里总归不好受。
“来来来,小寒,吃药了。”雅儿端着一碗药,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上上来,刚冒了个头,就大声喊道。易水寒一听这喊,赶紧拉起被子,盖在了头上。龙雨望着也是一笑,“好了,装什么,我刚都听到你说话声了~!”雅儿将药碗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一把就将被子掀了开来。易水寒撇着嘴,一脸的苦色,回到:“嫂子,咱能不能不吃这药,要不,换个口味也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哪行啊?”雅儿眼角掠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的回到:“这可是雨哥特意为你开的方子,养骨生肉的,对你的伤最好了,你看,这不才一个月么,都长的差不多了,抓紧喝.”“不要了吧,这实在是太苦了,而且这味道,你闻闻···”易水寒望了一眼那药碗,当下就做呕吐状。
“良药苦口利于病,把药喝了,这可是映雪忙了一上午给你煎的~!”雅儿捂着嘴就笑了起来,果不其然,她这话一说,易水寒的脸就更苦了,望了望龙雨,满是幽怨的说道:“大哥,我恨你~!”龙雨哈哈的大笑起来,没心没肺的。
说来也怪,自打易水寒重伤以来,为他最伤心最忙活的,不是龙雨,也不是叶文昊,倒是这个平日里一副古灵精怪样的映雪。相处的日子久了,初雪三姐妹龙雨他们也能够分的出来了,初雪呢,不爱笑,平日里自有一副子冷酷相,大家一看就能看的出,而映雪呢,则整天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至于如雪,那太好分辨了,你只要问什么,只会点头或者摇头的,那就肯定是她了。
三姐妹说话那一个接一个的毛病也被龙雨给**过来了,自此,这一路上,到也都其乐融融的,只是,映雪望着易水寒的目光,却让众人觉得越来越暧昧了,这丫头,整天有事没事的就往这第一辆兵斗车里跑,后来被众人说的不好意思了,倒是不来了,但是这每日的煎药工作,都被她大包大揽了过去,这倒没什么,不过,这重伤需要煎药的人很多,她就只为易水寒煎,就又惹得众人嬉笑不已。
“嘿嘿,笑什么呢,这么高兴?”叶文昊卖力的从那楼梯口挤了出来,这货躺了半个月,整个被养的又壮了一圈,那大脑袋更加的大了。“说他呢,都那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嫌药苦,耍赖呢?”雅儿指了一下易水寒,埋怨道。
“哦,那可不是,咱们小寒可不是一般人,跟我和大哥都不一样,你看看他,细品嫩肉的,嫂子你也真是的,给咱们小寒哥煎药,那是冰糖蜜枣一样不能少,隔三差五的你还要放点酸梅啊甜瓜什么的,这才对咱们小寒哥的胃口,你看,这水灵灵的。”叶文昊凑到跟前,捏了一把易水寒的脸,嬉笑着说道,龙雨跟雅儿听的,一个哈哈大小,一个捂着嘴笑的直弯腰。
“滚~!”易水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望了望众人,都在哈哈笑个不停,咬了咬牙,坐起身子,端过药碗,一口就干了,喝的那叫一个豪爽。一看他喝完,叶文昊立马止住了笑,拿起一边果盘里的果子,一口就咬掉了一半,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那药那味道,你也能一口干了。”易水寒气的只是干翻眼,却无可奈何,现下他行动不便,只能任叶文昊调笑了。
说说笑笑了一会,龙雨探出头去看了看天,然后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快到了,挂吧~!”易水寒也往外探了探头,只是看到外面的树,却看不到头顶的天,一阵风吹了进来,雅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天气冷的可真快啊?一个月前,咱们都还穿着夏装呢?”易水寒拉了拉身上的棉被,显然他也有些受冷。“嗯,接近年关了嘛。”龙雨点点头回到,望着雅儿道:“娘子,你去加件衣裳吧。”雅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就转过身端着药碗走了。
“大哥,你这会是不是心里特乱?”易水寒是个敏感的人,从龙雨那不经意的话语中就听出了异样。龙雨微微一笑,回到:“嗯呢,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不知道母亲她身体好不好,父亲现在怎么样?这临近家了,突然,有一股子的陌生感。”
“唉,大哥,你至少还有家中的父母等候,而我···”易水寒说了半句,后半句就止住了话,整个人情绪瞬间低落到了谷底,叶文昊识相的没有接话,啃果子的声音都小心翼翼了起来。“小寒,不论怎样,我们都是你的兄弟~!”龙雨一把按在了易水寒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易水寒自小跟着外公长大,因为他的父亲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离世了,在这帝都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舅舅柳青白了。柳青白时任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吏选拔安任,是铁杆的龙系人马。柳青白中年才得一女,如今不过三岁,而整个柳家,柳随风也只一儿一女,因此,易水寒是柳家唯一的男丁,因为自小于姐姐关系甚好,柳青白对易水寒也是疼爱有加,曾今一度想把他过继给自己,却都被自己的父亲拒绝了,如今,回到帝都,易水寒自是入住柳家,但那毕竟只是舅舅家,易水寒难免有些不习惯。
“起,扬旗~!”迦叶经过一个多月的沉淀,以及龙雨每天的**,现在的他已经成熟了很多,连声音听起来都浑厚了。“起旗了,我去看看~!”叶文昊连忙跳了起来,将手里的果子扔在一旁,风风火火的跑下去了。“回家,咱们回家~!”龙雨笑着拍了拍易水寒,易水寒会意的笑笑。
“哎,迦叶,我说你小子眼睛瘸着呢,这旗子明明偏了嘛?”叶文昊敞胸露怀,现在这天别人都是冷的恨不得多加几件衣服,就他,露着那结实的肌肉,好不在意风吹。迦叶骑在马上,打量了一下兵斗车顶上的大旗,这旗杆明明笔直嘛,只不过因为风吹,旗子乱飘,才给人感觉像是歪了,而那两个站在兵斗车顶上绑旗子的库鲁少年也是苦笑不得。
“空空,快滚回来,别在那乱指挥~!”龙雨从二层的窗子里探出头来,对着叶文昊就是一声暴喝。“奥~!”叶文昊摸摸自己的光头,望了望龙雨,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一旁的迦叶说道:“我跟你说,真歪了。”说完,赶紧屁颠屁颠的跳上车去了,迦叶无奈地笑笑,示意车顶上的人下来,往下一辆兵斗车上走去了。
第两百六十一章 城门口排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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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丈的青色古城墙,造型考究的城楼,长宽几丈的大门,拉索式的吊桥,城墙上隆起的炮台,以及迎风招展色彩各异的旌旗,构成了迦叶眼中的翔龙帝都。如果有人问,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首都是哪里?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光明帝国的圣地耶鲁,如果有人问,这个世界上最雄壮的首都是哪里?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占拜庭帝国的阿萨奇,如果有人问,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首都是哪里,回答你的人,会满是向往之情的告诉你,翔龙帝都天京!
翔龙帝国的首都本不叫天京,而是叫做平京,后来,统治者觉得名字不够响亮,为了彰显翔龙帝国身为天禄大陆最为强盛的国家,天朝上国,才改名为天京。天京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未被外族攻占过的首都,也因为这,才被世人叫做最安全的帝都。
离那巍峨的城墙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迦叶他们就感到路上的拥挤了,宽敞的大道比一般的官道要宽了三倍不止,但是尽管这样,这临近帝都,路上还是人满为患,各式的车马人流,方言土语不绝于耳,五颜六色的服装加上种类繁多的各个种族,使得这条路上嘈杂不停。
不过,好在龙雨他们的车队够大,这条大道硬生生的被他们站了四分之一去,别人想挤过来,却没办法挤得过那兵斗车,稍微有点见识的,一看那车顶上飘扬的旗子,立刻就知趣的躲了开来。兵斗车顶上挂着一方长长的旌旗,黑边素底的面料上,一个大大的飘逸龙字在这寒天里火红火红的。车队走的很慢,因为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把式,咱们从那边走~!”一老头从一辆华贵的马车里露出头来,瞄了一眼那旗子,对着自己的车把式说道。
车把式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点了点头,把马一拨,带着车队硬往另一旁偏了过去,惹得那边的人怨声载道,骂声连连。“爹,我们干吗要让着他们?不就是兵斗车么,咱们家又不是没有~!”一个年轻的华服公子不满的嘟着个嘴,显然很是不理解。
“你懂什么,那旗子上的龙字你没看到,那是公爵府的车,是咱们能争道的么~!”老头气呼呼的说道。那公子依旧嘟着个嘴,小心的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闭上你的嘴,那样的人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难道忘了我教你的了?”老头眼睛一横,那年轻公子吓的脖子一缩,不说话了。
“让开让开~!”一堆金盔金甲的士兵突然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城门前,手里的长枪一顿乱舞,凶神恶煞的将那些平头老百姓们就赶到了一边去,没一会儿,迦叶面前的道就被腾了出来。一个身着军官服侍的中年人穿着军靴,快步的跑了过来,冲到迦叶跟前,一脸的恭谨,连忙施了一个军礼,回到:“城卫军虎贲营旗官,不知道公爵府车驾在此,多有怠慢~!”
迦叶一愣,他哪见过这阵势,望望周围,被军士们挡着的老百姓们脸上什么表情都有,羡慕的,厌恶的,嫉妒的,其中还有些谩骂声。”擦”的一声,那厚厚的钢板门被龙雨打开,龙雨穿着一身平常的衣服从车里走了出来,头上扎着红色的飘带,飘带前端缀着两串珍珠,搭在龙雨的发髻上。“这位官爷,不知怎么称呼?小子龙雨”龙雨慢慢度着步子走上前来,望着那军官说道。
军官打眼一看,就是一愣,这少年长的面如冠宇,目如寒星,眉似飞剑,怎一个潇洒了然?而且那一步一步中,自有一股子气势在当中,不愧为龙家独子。“公子哪里的话,小人姓刘。”军官木木的回了一句,被龙雨的名字给雷翻了,他是龙雨,那岂不是自己顶顶头上司的独子~!(城卫军归九城兵马司管辖,而九城兵马司正是兵部下辖的三司之一)。
龙雨微笑着望了望四周,看到了同迦叶看到的一个景象,回过头来,龙雨施了个礼,缓缓说道:“刘旗官,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这城门为大家开的,既然都在排队,那我自然不能走了这捷径,这样吧,你让军士们回到城门处吧,我自行排队,您不用管我了。”
“额”那军官明显的一愣,这是为什么呢?眼下这前面好多人,通关签证,验货查录,就算是自己手底下再快,等轮到他们的时候,怎么也还要一个时辰,眼下日头西落,各个都急着进城,这公子···军官只是心里踌躇,但是看龙雨脸色,人家摆明了是要排队了,军官只得还个礼,带着军士们离去了,那些被推在一边的商人百姓们,一窝蜂的都钻到了兵斗车的前面去,连有些本不在前面的,也都挤了上去,每个人议论纷纷的,一脸的满足之情,方佛站在龙雨他们前面,是一件多么满足的事情。
“大哥,你搞什么啊?这天越发迟了,天一黑帝都就要关城门的,这到了跟前要是进不了城,急死人嘛不是~!”龙雨一回到车里,叶文昊就暴跳起来,说什么也不依。龙雨只是微笑,自顾自的向二楼走去,叶文昊紧跟在后面,一脸的不高心。易水寒静静的躺在床上,望了望叶文昊,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半个时辰过去了,车队往前挪了才一小段距离,一直沉默的叶文昊跳了起来大吼道。“吆,不错啊,忍了半个时辰呢?”易水寒笑着说道。龙雨从窗口收回眼神,转过头来,一脸的微笑。“大哥,我不明白,这不就进个城么,有捷径咱们为什么不走,况且,走捷径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叶文昊梗着脖子问道。
“捷径可以走,但是今天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今天我要作秀~!”龙雨拍了拍叶文昊的肩膀,回到。“作秀,作什么秀啊?”叶文昊晃着大脑袋,好奇的问道。“你是真笨还是假傻,这都不懂···”易水寒絮絮叨叨的给叶文昊解释了起来。
“奥,照你这么说,那龙家的小子还在城门外?”满目的金碧辉煌,靠着墙的暖榻上铺着金黄色的毛褥子,其上放着一方小巧的书桌,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人盘腿坐在褥子上,手里攥着一本书,好奇的问着跪在下方的青衣人。
“是的,主子,听说那守城的士兵为他开路他拒绝了,带着一溜的人马在等着排队呢?”尖细的嗓音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不是个正常男人,跪在地上,那撅起的屁股甚至比头还要高。“有意思,有意思···”中年人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书。
“海生啊?你说龙家这小子,这番做派,是什么意思呢?”中年人端起精致的茶杯,抿了一口,缓缓的问道。“奴才不知。”“说说,朕恕你无罪。”中年人微微抬了抬手,那跪着的青衣人赶紧磕头。
“奴才想,他是想告诉这京里的达官贵人们,他来了吧。”青衣人小心翼翼的斟酌道。“呵呵,龙家独子回京,稍微有点能耐的都就知道了,干吗还要多此一举呢?”中年人笑眯眯的反驳道。“奴才想,奴才想,他是在示威吧?”青衣人迟疑了一下。
“呵呵,是啊,他是在示威,是在向这帝都的各位们,以及那些藏的深奥的人物们示威,他龙家独子,安全的回来了。”中年人点了点头,有些自得的说道。“只是,奴才觉得,这样做,有些太做作了些,这帝都贵人功臣们自然多,这些许的特权也是应该的。”青衣人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也你呀,想的太浅了,这个娃娃可不简单啊,他这一举措,看似荒谬,实则妙极啊~!”中年人哈哈笑道,继续分析,“龙家独子回京,自然是一件大事,但这不是在明面上的,他这一出,不单将这件事情挑明了,而且打出了他的知名度,一个离京十年的孩子,居然一回京就有这么一手,不简单啊不简单。”
“奴才卑微,自然没有主子想的周全。”青衣人一脸恭谨的拍了个马匹。“呵呵,海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藏着话不说,你不说,朕替你说,他这一举,还有个好处,就是拉近于平民世族的关系,愚人们只会想到这也许是场作秀,但是作秀要是有相当的好处,为何不做呢?老实的百姓们,可没有大臣们那些的弯弯绕,只怕经过这事,龙家那小子在这帝都的名望,会有个大大的攀升。”中年人将茶杯放下,不温不火的说道。
“奴才惶恐,奴才确实没有主子英明神武,这些奴才哪能想的到。”那青衣人连忙磕头,一副受惊的架势。中年人望着青衣人,叹了口气,然后又拿起了书,“可惜啊,阳儿太任性了,你下去吧~!”
青衣人赶忙扣了几个头,从地上爬起来,匍匐着身子出去了。
“怎么还没到?阿福啊?你派去的人呢,不是有人传信少爷已经到城门口了,怎么现在还没消息?”水柔儿站在府们口,身边一堆的丫鬟家丁,还有门口的一堆侍卫,她眺望着街口,焦急的问道。老管家微微一笑,回到:“夫人莫着急,消息刚刚传回来才没一会儿,只怕派出去的人才到城门口吧,既然少爷已经到了,说不定过会就到家了。”
果然如那位至尊猜想的不错,龙雨城门口排队的行径,宛若一股狂风一般,飞速的席卷了整个天京,就连本不知他到来的龙府也得了消息,水柔儿一听的,当下马不停蹄的就奔门口来了,要不是礼法有云,她只怕会奔到城门口接儿子去。
第两百六十二章 父子夜谈
在水柔儿催促了几十次之后,老管家终于松了口气,因为,那龙家的大旗已经在街口飘了起来。“来了,夫人,您看~!”水柔儿的贴身丫鬟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她们这一批的下人进府不过两三年,根本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少爷,因此,多少有些兴奋。水柔儿温柔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整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那老管家赶忙伸手拦住,劝道:“夫人,这可使不得,您是不能下这台阶的。”
水柔儿望了一眼那台阶,开口道:“我的儿子我十年没见了,别说是这台阶了,下面就是刀山我也下。”话说完,水柔儿一提裙摆,就从那台阶上跳了下来,直迎着龙雨他们过去了。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再未阻拦,毕竟,母子情深,十年没见了。
龙雨老远从兵斗车的瞭望口看见了水柔儿,本想再走几步了下车,哪曾想水柔儿径直奔了过来,龙雨哪还能待的住,打开兵斗车的门,一个猛子扎下去就飞奔着迎了过去。
“娘亲~!”龙雨激动的喊了一声,直到再次见到水柔儿,他才真正的知道,这血缘亲情的印记有多深,即使他是带着记忆转世的,也无法去磨灭。水柔儿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欣喜,一手颤颤抖抖的轻轻抚摸着龙雨的脸庞,半天才冒出来了一句:“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然后,抱着龙雨就当街哭了起来,直惹得随后跟来的雅儿也哭个不停,水柔儿一看,更是悲从心来,一把拉过雅儿,两个女人抱着龙雨,哭成了一团。
叶文昊站在车跟前,瘪着个嘴,对着旁边的迦叶说道:“你看看,大哥的娘多好,我老妈,估计等会我回去,霹雳卡拉的先是一阵胖揍。”迦叶讪讪的笑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叶文昊等了半天,迦叶也没个话,顿时无趣极了。
一群人又是一阵子的絮叨,直到天完全的黑了下来,府里灯火通明,下人们忙碌着准备晚饭的时候,才算是把大家安顿好了。龙雨陪着水柔儿连带着雅儿,三个人就坐在后厅里闲话,毕竟十年不见了,水柔儿是一边说,一边流泪,抓着龙雨的手,一刻都没放下。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个小厮站在门口低着头,恭谨的说道。“嗯,知道了。”水柔儿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一会儿,门外就就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那“腾腾”的声响,足以说明,这走路之人下脚有多重。
“哈哈,听说我那小子回来了,快来,让老爹看看。”人还没到,声先到,龙战天那洪亮的嗓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后厅。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中年壮汉就从那门里迈了进来,一头黑色的长发被精致的火红色头冠扎起,久经朝堂风霜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此时的龙战天,翔龙帝国一等伯爵,兵部尚书,开心的笑着。
“父亲~!”龙雨早就站起了身子,看到龙战天进来,赶紧施了个礼。“免了免了。”龙战天不耐烦的挥挥手,将腰间的护带解下,随手一扔,扔在了一张空的凳子上,立刻就有伺候在一旁的侍女上来小心翼翼的将腰带捧走。水柔儿已经习惯了丈夫的做派,白了一眼,瞋道:“儿子在这,你也这样。”
“我们龙家从来就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嘛,来,雨儿,让爹爹看看。”龙战天哈哈大笑着,走到了龙雨跟前,一把就拉过了龙雨,龙雨的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多一点了,但是站在龙战天跟前依旧像孩子一般,比之矮了一大截子。
细细打量了一遍,龙战天砸着嘴说道:“看来我老爹没虐待我儿子,虽说矮了点,但也还结实,哈哈,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着说着,龙战天就是一个熊抱,他那力气,岂是毫无防备的龙雨能抵挡的,那一抱,差点没把他抱岔气。水柔儿急得站起身来就使劲拍了一把龙战天,“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抱~!”
龙战天依依不舍的放开龙雨,回到:“劳资半辈子了就这么一个儿子,抱一抱咋了?”说完,还望着龙雨一笑,说实话,龙战天的笑,真不太好看,但是龙雨只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自父亲回来,寥寥几句,但是那一抱,却将他那浓浓的思念之情表达的淋漓精致,连初时觉得不好意思的龙雨也不再尴尬了。
“咦,这漂亮姑娘是谁啊?儿子,你媳妇啊?嗨,你行唉,这姑娘,长的可真标志。”龙战天终于看到了站在水柔儿旁边的雅儿,眼睛里满是惊艳,转过头来,欣喜的问着龙雨。龙雨面上一滞,龙战天哈哈就笑,“别不好意思嘛,你老爹我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有那么多的讲究,你说是不是,是的话老爹就给你办了,早点结婚,早点圆房,早点给老爹我养个孙子。”
“你呀你呀,一回家就没个正行,这是雅儿,难道你都不认识了~!”水柔儿又气又笑。“啊。”龙战天这才觉得尴尬,因为,他一直把雅儿当作自己女儿,这样一说,难免就有些那个了。“给爹爹请安。”雅儿乖巧的行了一礼,适时的给龙战天解了个围,龙战天这才哈哈又笑了,走到雅儿跟前嘘寒问暖去了。
直到这时,龙雨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他是六岁离京的,那个时候,父亲母亲就把雅儿当作女儿了,如今,事隔十年,虽然爷爷已经同意了自己跟雅儿在一起,但是,父亲母亲却是不知道啊,这可该怎么说啊?
知子莫若父,吃饭的时候,龙战天就看到龙雨老瞟瞟自己,又瞟瞟雅儿,欲言又止,立时就明白了儿子大概还在担心。夹了一块水晶肉片放到龙雨的碗里,龙战天说道:“雨儿,你是不是在担心你跟雅儿啊?放心吧,你们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你爷爷每月都要寄一份家书过来,他要把你那个月的点点滴滴都告诉我们,要不是这家书,只怕你母亲早就去寻你了,就这,还不止一次的央我把你接回来呢。”
“母亲多虑了,爷爷待我很好的,而且,教了我很多东西,雨儿这不就回来了么。”龙雨笑着说道。“是啊,老头子确实能教你很多,不过,你也受了不少苦吧?”龙战天颇有一股子感同身受的架势。“你可别教坏了孩子,有你这么说公公的么?”水柔儿佯怒道。
“说说嘛。”龙战天夹起一片肉,嘿嘿的笑着。一顿饭就在一家人说说笑笑中吃完了,饭后,喝过茶,水柔儿拉着雅儿去了自己房中,不知道去说什么了,龙战天也领着龙雨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随便坐~!”一离十年,龙雨都大致忘了父亲的书房是什么样子,只是那摆在大书桌旁边的那个摇篮,看的龙雨心里微微一动。记得小的时候,龙战天经常带着龙雨,那摇篮就是那个时候放在书房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摇篮连位置都没变上一变。龙战天的书房摆设的很随意,一张大大的书桌,背后是两架大书架,书架塞的满满的,但大多都是兵书策论什么的。
书桌上摆着一堆空折子,随意的就堆在桌上,纸墨笔砚连带着笔架倒是还算齐整的放在另一边,在空置的两边墙壁上,分别挂着两柄宝剑,不过却是仿制品,因为,真品只有皇帝才有。“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罪把?”龙战天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龙雨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一路上,被追杀了不下二十次,暗杀刺杀就更不用说了,几乎都是家常便饭了,要说这不是苦,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我跟老头子提过,要派兵护你回来,但都被老头子拒绝了,你也别怪他,生在龙家,这一关你是必须要过的。”龙战天徐徐说道。
龙雨继续点头,表示理解。“我们这一大家子,承载的实在太多了,你小的时候自然不便,如今你已十六岁了,有些事情也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了,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真正的龙家人了。”龙战天语气一变,严肃的说道。
龙雨一愣,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父亲要跟自己说什么,“雨儿,其实,你走这一路,并不是在单纯的赶路,回帝都的办法有很多种,之所以让你孤身前来,是因为,这是龙家的试练,每个龙家的继承人,都要过这一关,今后,你遇到的苦难危险,要比你在路上遇到的更多更出其不意,父亲之所以不帮你,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成长起来,你能明白么?”说出这些话的龙战天难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这番话,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也跟自己讲过,不过却没有现在的这么委婉。
龙雨回到:“父亲,雨儿知道,既然生为龙家人,那自然就有这份担当,爷爷已经跟雨儿说过了,雨儿能明白。”龙战天感激的点点头,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本身就不在身边快十年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跟自己疏远,那可是他万万不愿意的。“你都能理解的话,那为父也就不担心了,想来,老头子把咱家面临的形势也跟你说了吧?”龙战天心里宽慰了许多。
“额,父亲你说什么形势?这爷爷倒没跟我提过。”龙雨回到。
第两百六十三章 母亲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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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咱们龙家是起于军中的,现如今,咱们帝国的将军有一大半的都是出自你爷爷的麾下,而兵部又在我的掌管之下,可以这么说,这帝国一半的军事力量掌握在咱家的手中,但是,这份权利,却并不安稳。”龙战天一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父亲,这是为何?”龙雨很少看到自己的父亲有这份担忧之情,不由的好奇起来。“前日子帝国新成立了一个部门,叫做军事监察司,专司监察军务”龙战天隐隐有一丝怒气。龙雨大吃一惊,“那不是于兵部冲突了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部门?”
龙战天笑了笑,回到:“因为,皇帝陛下要立储了。”“那跟这监察司有什么关系?”龙雨还是没理明白。龙战天解释道:“储君一旦确立,就需要迅速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现在这情形,就是各方开始站队的时候了,而皇帝陛下首先就要我表态,让我提出储君人选来,现在这个时刻,当然不可能由我来提,而且,三位皇子,都尚未成熟,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就支支吾吾的蒙混过关了。”“难道陛下因为这个就怪罪父亲,然后成立了这么个监察司?”这陛下与父亲可是结拜兄弟,满朝皆知,下手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哪有这么简单,其实,所有的事情,缘头还是在你这里,这监察司不过是个由头,陛下想以此来探明些什么吧?”龙战天望着龙雨,眼里满是爱惜之意。“因为我?”龙雨懵了,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阳公主毁约,老头子气不过,就逼的陛下开了领地征兵军令,这领地禁止征兵,是朝廷用来制衡贵族的最重要手段,却被老头子逼得开了先河,陛下心里其实一直不快,所以,就留下了这么个引子。”一说到自己的父亲,龙战天就不由的笑了起来。“啊?那事情其实我并不在意的,毕竟那婚约在雨儿还未懂事的时候就定下了,既然公主不愿意,退了就退了嘛,爷爷倒是没跟我提过,他居然还报复了下陛下。”
“退了就退了?雨儿,你要知道,我龙家在大陆上是何地位,即使是皇帝,那也不得随意失信我龙家,老头子这一手虽然有些欠妥,但是却为我龙家挽回了面子。”龙战天脸一横,声音硬了起来。“你要记住,龙家的男人,只忠于龙家,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最想对你说的。”龙战天一语惊得龙雨面色巨变。
这话已经相当于大逆不道了,没想到一向给龙雨感觉忠君爱国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龙战天看到龙雨脸色大变,缓了缓才继续说道:“龙家为了这翔龙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直系传人自我开始就是单传了,咱们要为以后考虑,江山万世存,皇帝轮流做,谁做皇帝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只要这个国家不被外族侵占,而现下,高高在上的陛下,已经看龙家不顺眼了,要不是你爷爷在东北雄踞多年,如今又开了领地征兵令,估计,我这兵部尚书,当不过这个年头去。”
“父亲,怎么会……陛下他是你的结拜兄弟啊~!”龙雨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陆上闻名遐迩的龙家,原来也是被人压在头上的。“结拜兄弟,那只是他当王子时候的事情了,自打上了那个宝座,我只是臣子而不是兄弟,悔婚的事情,他甚至都没提前跟我商量,而是直接下了诏,如今又逼着我为立储表态,无非是想早点把我搅进这场是非,而表面上,他依旧表现的对龙家恩宠有加,我们的皇帝陛下绝不是一般人,既然他要建个军事监察司,我就遂了他的心愿。”话已经说开了,龙战天也没有那么的恭敬了,翔龙的大帝在他口里直接叫成了他。
“既然这样,那这官不当也是了,回东北,反正那里永世都是咱家的封地,皇帝又收不回去,任他在这京里闹腾。”龙雨虽说年岁见小,但是看过的典籍却是不少,历朝历代的立储之争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血流满地的权利洗牌,一步走错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龙雨不由得为自己的父亲担心起来。
龙战天看到龙雨那关切的神情,微笑着摇了摇头,龙雨急了,难道父亲放不下多年的权势,刚要再去劝,突然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点,顿时,那奔腾的怒火直往上窜。“原来,这么多年,父亲留在这京里,于爷爷相隔万里,为的就是在这京城做个质子~!”龙雨直到这时才想明白,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被皇室当作要挟爷爷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