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道歉不必,林师弟的伤反而是大事。”一直沉默的聂肖突然出声道,“沈师弟,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沈从看着聂肖,突然不由一笑。遇到敌人也算不少,今日这般栽赃陷害如此完整,并且还以自己人作为苦肉来使用,这聂肖却确实了得,沈从都不由佩服这聂肖。只是如今,两人是敌非友,将来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却是可惜。
  “想治林师兄伤势,却是简单。”沈从看向高远,“不知师兄可有空,帮师弟照顾他几日,无需用太过名贵丹药,二级药膏即可。”
  “小师弟有事,师兄自然要帮。且林师弟也是同门,照顾一番也是应该。”高远一笑,却是没有推辞沈从请求。今日之事,明显有人争对沈从,身为沈从师兄,高远自然要帮衬一番,不然这师门情意也太过轻薄。
  “既然已无事,那各位散了如何?耽误大伙这样多的时间,已是不该,继续耽误,那就更加可惜。”沈从说道,众人听着,也是点头,不在纠缠这闹剧。今日算是被人利用一把,如今也无脸面继续呆这。
  “慢,谁说事情已了!”聂肖突然出声,“将人打伤已成事实,而你也承认。既然如此,这件事怎可这样揭过。如若总是这般简单,那将来岂不是可随意伤人,而无人制止。即便你为正式弟子,也该受些惩罚才是!”|
  沈从看着聂肖,道:“那不知聂师兄,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与我打上一场,输了,即我技不如人,无法为林师弟讨回公道。如若侥幸赢了,就当给你一些教训,望你日后做事能够谨记。”聂肖沉声道。
  话音刚落,周围还没离远的人心中都不由一震,这是要打起来了。如果是来之前,听闻沈从与聂肖比试,他们必定认为聂肖必胜。但是刚才见识过沈从那刀法,心中却变得不在确定。
  “师兄终于说出这话,其实想要打上一场,何须这样麻烦,弄的众师兄弟都花费时间。”沈从嘴中暗讽,脸上却露出灿烂笑容,“师弟也想讨教一番师兄招式,不知师兄想定个何时间?”
  “自然就是今日,也好让在场师兄弟做个见证!”聂肖低声道。
  “今日不可,小师弟身上有伤,你即便胜之,也失之公平!”高远阻止道,之前十人围攻,沈从即便赢的漂亮,但身体终究落下暗伤。如今实力定然下降,这样上前比试,岂不吃亏。而聂肖精神饱满,修为本就在沈从之上,如今更是巅峰,双方不在一个线上,高远自然不允。
  “就是今日!之前沈从能施展那惊艳一刀,状态必然在巅峰之上,如今与之比试,却是刚好!”突然有人站出说道。
  “不错,在沈从最为巅峰之时,将其打败,想必他也无话可说!且如今众师弟都在此处,也好让他们观摩一番比斗,也对修行有益处!”另外一人接腔道,都是之前仇视沈从那些人。
  “你们怎不见沈师弟吐血!”高远吼道,不成想这群人竟这样无耻,睁眼说瞎话,让高远怒不可揭。
  那些人也不接高远话语,让一旁的沈从失笑。这群人确实够无耻,而明明聂肖也是这种想法,却让自己手下来做,将自己的形象保持的完好。前世政客,不过如此,这聂肖有些生错地方。
  “沈师弟如若真的为难,那就换一日。”聂肖以退为进,这里如此多人,只要有些尊严,大概都不会再换时间,死也要硬挺着。
  “小师弟...”高远有些着急,生怕沈从认死理。
  沈从微微摆手,对高远笑了一声,接着转头看向聂肖,“今日身体确实不适,战力发挥恐怕是达不到巅峰水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一愣,这是变相同意改日再战?而聂肖也是脸色一变,本是激将之法,不成想这沈从竟不按常理出牌。之前沈从惊艳一刀,让聂肖对沈从很是忌惮,因此才那样用言语刺激,想在其受伤期间,将沈从击败。
  周遭众人看向沈从目光有些古怪,虽是最佳选择,但也容易让人轻视。这感觉很古怪,众人也不知该用何目光对着沈从。
  “师弟既如此说,虽可惜,但我们也只能来日再战。”
  “聂师兄何出此言,师弟何时说过来日再战。”沈从突然一笑,“今日虽状态不在,但是将你打败,却无丝毫问题!”随着话语落下,龙雀刀突然一声轻吟,一股刀势冲天而起,迫的众人竟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聂肖微微一愣,只以为自己听错。但是看周围几人目光,哪里还会听错。这沈从竟然敢说出这样话语,他如何敢,他怎么敢说这样大话!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夸口打败聂师兄。你信不信,聂师兄只需动用一半的实力,即可将你...”
  “好了,争这口舌又有何用!”聂肖突然拦住旁边那人的话语,眼睛只是盯着沈从,“看来沈师弟是考虑清楚,既如此,那我们就手上见个真章!”聂肖表情平静,但只要认识聂肖的人都明白,此刻聂肖已然怒到极致。而越是愤怒,聂肖越会将心中想法掩藏起来。
  “确实要手上见个真章,一直背后用计,总是不太舒服。“沈从笑着说道。
  聂肖冷笑一声,也不回话,直接朝前方走去。在剑王峰自然有自己的演武场,而此刻聂肖去的就是那。要打败沈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败,更要打残打废,甚至将其信心打碎,从正式弟子位置上打下来,这就是聂肖如今的目的。
  “小师弟,你怎么...”高远在一旁欲言又止。
  “张扬了一些?”沈从微微一笑,“来者不善,既如此,那就让他们再也不敢来为止!”
  高远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沈从会说出这话,“你既这般想,师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要小心那聂肖,他虽是记名弟子,但实力不下于正式弟子,甚至某些方面还要胜出。你如今与他正面比拼,其实并非良策,且如今你还带伤。”
  按高远想法,这种战斗能避免就当避免。即便无法避免也要拖后,起码不能带伤上场,不然吃亏的只是自己。
  “有些事是避不开的,特别是当别人有备而来的时候。”沈从摇头,以聂肖心性,自然将今日之事各种变化算计于胸,唯一出乎预料的恐怕就是沈从的实力,以及刚才那话的反击。也正因出乎预料,才让聂肖那样愤慨。
  自认天分不差,却只能屈居记名弟子。聂肖心中骄傲,他也许会将每个敌手正确评估,但他内心终究是骄傲的。他想让沈从落马,沈从要做的,不过是让龙雀刀递出,将那骄傲一刀劈碎!
  ☆、第三十四章 突生变故
  “这是怎么回事,小师弟为何会与那聂肖对上。”林朝眉头微皱,演武场上沈从单刀横立,而对面正是聂肖。对这聂肖,剑王峰很多人都认识,甚至有许多人为这聂肖抱不平,只为那记名弟子身份。
  按修为来看,聂肖水准已然不差那正式弟子,但终究因门派规矩,而只能屈居在那记名位置上。林朝平日对这聂肖也是颇为欣赏,本想哪日时机得当,在师尊面前提上一句,看可否为那聂肖求个情面。
  如今不成想,这聂肖竟与沈从对上。沈从不过刚入内门,即便前两月得到师尊那本刀谱。但底蕴终究差些,怎可与那聂肖对决,这不胡闹吗!
  “今日是我处理不当,没拦住小师弟。”高远面露愧色,轻声一叹,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阐明。
  “那这事就不是小师弟的错,那聂肖竟敢乘人之危,让我上前,将其生斩!”铁杨大声喊道,竟是要不管不顾的上去打人,惊的周边几个师兄弟将其拉住。
  “你这般做,也太过莽撞。先不说如今两人已站在演武场,你如今上去成何体统。单是之前小师弟自身答应,我们即便担心,如今也要尊重小师弟的决定。”周梦雀俏媚微皱,低声训斥道。
  “难不成让小师弟就这样被痛打一顿!”铁杨不满回道。
  “之前高师弟不是说,小师弟一人单刀接那十人攻击而无大事,这般本事,即便我们几人也不敢夸口可以做到。”周梦雀摇头道。
  “这般传言,二师姐也信了不成?”赵武姗姗来迟,听到周梦雀这话,嘴巴不由一撇道。那日与沈从打斗,如若不是粗心大意,又怎会是那般结果。如今不过刚去两月,沈从怎可能有那般实力,赵武是打死也不信。
  高远嘴巴微动,却不在说。之前那场景确实震撼,但如今细细想来,却是多有水分。十人攻击不假,但大部分劲气已互相抵消,沈从那刀法以卸力为主,最后无大伤,主要是那刀法精妙,与沈从自身修为却无多大关系。
  林朝看着周遭几个师兄弟,“林师弟修为尚浅,与那聂肖对打,必然吃亏。你们可有妙计,让这战斗不在进行。”
  “这太过难办,战斗是那小师弟自己决定,我们怎可能上前阻止。如若太过蛮横,也许还会加深与那些记名弟子之间隔阂,不太明智。”赵武轻声笑道,“为那沈从一人,与所有记名弟子闹翻,太不划算。即便师尊知道,想必也不会同意这等做法。说到底,这事终究是那沈从自我引起,与他人并无太大关系。如若将来沈从一惹事,我们就替他扫尾,还如何让他成长?再说,我等也无那般多的时间。”
  周梦雀眉头微皱,“你是想让我们直接放任不管?”
  “如今也只有这等方法,今日之事也让那沈从长点记性,将来做事也不会这般无脑。而那聂肖,我知其性情,今日多半只是给予沈从一些教训,不会太过分的。”赵武目光闪烁道。
  “三师兄这话虽不错,但两人实力终究相差太多。那聂肖水准虽不知如何,但听闻与我等也只是伯仲之间,小师弟如何能够挡的,这实在有失公平。”铁杨不满道。
  “谁说两人实力相差太大,小师弟不是两月前还从师尊那得到那本刀谱。上古留下刀谱,定然不凡,也许能让小师弟实力青云直上,也是不定之事。”赵武揶揄道。
  林朝看着赵武,“修炼刀法,还是那上古刀法,怎可能这般简单。当年我等也看过那刀谱,虽不算绝世刀法,但也要年许时间才可小悟,小师弟即便资质过人,也不可能这般快。”
  “终究是学了两月,比那聂肖自我学习可是强上许多。”赵武不可置否道。
  林朝等人沉默,如若知道会发生今日之事,还不如不将那刀谱给予沈从。那刀谱对于盖骆邦有着特殊意义,如今沈从拿那刀谱,却还惨败在记名弟子手中。无论盖骆邦心中如何想,总有芥蒂。
  拜师不过两月,就产生芥蒂,这如何看来都是极为不妙。如若因此让盖骆邦对沈从心生不满,才是大大悲哀。看着场中沈从,众人心中叹气,如今上前阻止不成,又不舍看着沈从被打,心中纠结可想而知。只是希望沈从能够抵挡几招,不要输的太惨才是,这般他们也有说辞,让盖骆邦心中不至太过难受。
  演武场周遭围着众多人影,都是听闻消息,而特意赶来。记名弟子与那正是弟子间,不常比试。只因那正式弟子修为高强,资质又胜过他们良多,如若比试,不过是那受辱,谁人肯去。
  而如今这场比试,这正式弟子竟只是刚刚入得内门,即便是进这门派也还不满一年。这般年轻,修炼时间必然不长,实力又怎么可能高到哪去。而聂肖,则是记名弟子之中最强存在,打这沈从,定然是手到擒来。
  即便是听闻刚才,沈从一刀劈散十人围攻,也没多少人相信。这种事情听着本就不可轻信,且多人互传之间,肯定消息会有所偏差,不听也罢。
  记名弟子平日对那正式弟子,虽说不上仇恨,但心中总是有些妒恨。总觉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而如今有机会教训那正式弟子,即便不是自身亲自上场,心中也是痛快,在场边忍不住呼喊起来,却是为那聂肖助威。
  耳边充斥着打气之声,聂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对面沈从,道:“到了此时,我还可给予你机会,当着场中这么多师兄弟面,对那林师弟之事道歉。只要你态度让人满意,我可取消这场比试,林师弟之事也可一并带过,如何?”
  “师兄真乃仁厚,师弟真心不如。”沈从不由一笑,瞥了一眼台下林青晖,“只是既如此,那师兄为何还要在那林师兄手臂上大做文章,让那伤势加重。林师兄往日可是最为支持师兄,师兄这般做,如若让林师兄知道,岂不是让人寒心?”
  “闭嘴,我何曾让林师弟手臂伤势加重。”聂肖脸色不由一变,本想影响这沈从心性,不成想却让沈从这一下顶了回来,自身情绪反倒起了变化。
  “事情如何,师兄心中定然明白,师弟也就不欲多说。”沈从微笑,而这笑容落在聂肖眼中,却是那得意之笑,心中不由更加怒极。
  “你既这般不可教化,那今日就给予你一些教训,好让你明白一些事物。”聂肖话音刚落,身形已然冲向沈从。几步踏过十来米距离,伸手一拳打向沈从。灵气震动,聂肖一招就将自身气势提到最为巅峰状态。
  荡魔心经,心中浩然,收天下妖魔为己用。聂肖这拳法,虽还没到一拳出,而诸邪退散的程度,但也相差不远。阵阵魔音开始缭绕,这魔音乃聂肖慑服的魔物所发,一般修者如若不甚,可能一个接触,就要落入下风,接着被聂肖一拳斩杀。
  沈从收起笑容,魔音对他效果不大,但这拳势不容小觑。龙雀刀不动,沈从扭腰发力,竟也一拳冲了上去。
  场外看到这场景之人,都不由一愣。聂肖拳法一向精深,与人对敌,大部分人都是败在聂肖连绵不绝的拳势之下,甚少有人能够坚持到那最后。只因那聂肖不但拳力极重,甚至连那速度都是快若流星。
  能跟上速度的人,抵挡不住聂肖那拳头重力。而能挡那重力之人,偏那速度又跟不上。很多人不信邪,最后只被聂肖拳头直接打飞,摸样好不难看。
  如今看这沈从,竟也不自量力与那聂肖对拳,旁人全是讶异与惋惜。即便是林朝等人也是大为吃惊,本想沈从能够抵挡几招,不输的太过难看即可,如今看来,却是要在几招之后就落败,这何止是难看可以形容,心中不由大急。
  赵武在那一旁,心中错愕后就是一喜。那日与沈从对打,因大意被沈从抓住机会。本以为沈从是那心思缜密之人,如今看来,那日却是自己太过粗心,这沈从简直一无是处才是,可笑自己竟还将其当做大敌。
  “嘭嘭嘭!”
  沉闷撞击声响起,看到沈从弃刀用拳,聂肖也是大喜。但是等拳头相接之后,才明白,沈从拳头之力竟完全不落于他,拳面相击,竟有酸麻之感,这简直不可置信。
  聂肖不相信,开始逐渐加快拳速,但沈从竟完全跟上,毫无吃力之感,让聂肖惊骇之余,心中也变得有些妒忌。这般年纪,就有这般战力,再过几年,岂不是完全压制不住?战前,心中本还有些愧疚,如今却是全然不见。
  两人身影在演武场中闪动,随着速度越快,众人心中越发惊异。本以为那沈从会被聂肖几拳打退,如今竟坚持了这般久的时间,却是不易。换做他们上前,恐怕不过几拳问题。
  “看来我们之前担心有些多余,沈师弟战力在我们预料之上。”周梦雀轻笑道。
  “我就说小师弟不可貌相,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铁杨大声笑道,但这笑声刚起,场中却突然发生变化。
  一抹惊蓝在场中暴闪而出,被烟雾所挡的画面一下变得清晰。不知何时,聂肖手中多出一把阔剑。阔剑之上光彩流溢,却是一把宝器,但这宝器如今灵气爆震,竟比普通宝器还要强上数筹威力。
  道道蓝色光线穿插在空气之中,竟将沈从直接围困在其中。而沈从如今手臂穿孔流血,竟是之前被那光线所击。如若不是心中惊醒,这线恐怕早已穿胸而过,又岂是如今这般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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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破军
  “这是何物,威力怎这般强大!”高原不可思议道,那种蓝色光线即便是他见到,也有种心惊肉颤之感。
  “三阶宝器。”
  “不可能,三阶宝器怎可能有这样威力!”周梦雀直接否定道,她如今所用就是三阶宝器,威力不足这一半。
  林朝叹了口气,“普通三阶宝器自然不能,但是这把三阶宝器已然被特殊秘法刺激爆裂,不出一月,就会自动损毁。这是牺牲宝器寿命,而换来的,威力自然不凡,而且这聂肖竟还精通剑阵,更让宝器威力直升三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损毁三阶宝器,只为换来多些威力,这份决断,他们不曾有!而之前他们所想,聂肖只为给些教训,恐怕早成幻想。毁一把三阶宝器,只给教训,傻子都不会这样败家。
  林朝看着演武场上升起的防护罩,无声叹息。比试前阻止还来得及,如今比试开始,护罩升起,他们也是回天泛力。
  沈从看着周围的蓝色光线,手臂上孔洞已为这光线威力做了诠释,抬头看向聂肖,“师兄这是想让我死?”
  “师弟说笑,师兄怎可能有这般想法。但拳脚无眼,如今更是动剑,有些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看着手中阔剑,聂肖心中痛惜,但想到最后报酬,心中就是一定。
  看见沈从抽出龙雀刀,聂肖不屑一笑,“师弟还是不要做太过挣扎,不然师兄收不住力,你所受伤势可能会更重。少受些皮肉之苦,放弃抵抗,我可网开一面!”
  沈从微微摇头,手中龙雀刀轻颤,“我也想让师兄网开一面,师兄如若不许,那就让师弟自己来劈开这网!”
  “愚昧!”
  聂肖眼睛微微一眯,手中阔剑越发灿烂,而围在沈从身周蓝线突然收缩,同时一条细线悄无声息穿向沈从手腕。
  “啪!”
  一声轻响,龙雀刀直接将那细线劈碎。聂肖眼皮一跳,真气注入阔剑之中,牢笼之中细线开始变多,一根两根,到后面竟有六根细线在里头流窜着。
  龙雀刀舞动而起,但可挪移的位置已被限制在这里,细线又那般的多。即便龙雀刀宽厚,但也无法挡住所有攻击。不过片刻功夫,沈从身体上已多了许多伤势,一丝丝血迹染在衣服上,看的分外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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