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说起来,陈靳认识叶今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叶今还很小,才读高中,站起来也只到陈靳的肩膀。陈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刚过了三十岁的生日。
  陈家在S市是一个豪门世家,都说富不过三代,偏偏陈家富了十几个三代。陈靳的父辈有兄弟三人,到了陈靳这一辈,却是奇了怪,只有陈靳一个男丁。陈靳小时候还有一个弟弟,但他生下来就夭折了。
  虽说到了现在这个年代,男女平等思想贯彻到了每一个人心中,但是男子接手家族生意这条定律在陈家是不会改变的。所以陈靳很小就被他的爷爷确定为陈家唯一的接班人。
  陈靳对家族生意没多大兴趣,只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仗着陈家作威作福。了解陈靳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最大最大的爱好,喜欢养女学生。
  多少大着肚子的女学生上门要陈靳负责任,陈靳的母亲和婶婶们烦不胜烦。那些女学生大多都涉世未深,挺着肚子在陈母面前哭着喊着要进陈家的门。陈母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拿出一张标着天文数字的支票,扔在她们面前,换一张流产同意书。陈爷爷早就选好陈靳的妻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改。
  陈靳自己也知道,他也只是玩玩。
  他早就和那些女人讲好价码,是那些人太贪得无厌,想得到更多,想母凭子贵进陈家的门。后来,那些拿着支票的女孩子,被陈家打压得连渣子都不剩。陈家就是让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陈家。
  但他还是喜欢女学生。
  年轻漂亮,嫩得出水。
  就像叶今这种。
  叶今也是不怎么幸运,摊上极品父母。
  一个吸毒,一个赌博。他们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剩下的,只有一个叶今。没过多久,他们把叶今也卖给了陈靳。
  听陈靳说,好像是二十万,够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叶今被当作一件礼物送给陈靳的那天晚上没哭没闹,很是平静,好像早有预感。陈靳是喝了酒回来的,倒在床上才发现有个叶今。他眯着眼睛看向叶今,想了一会,“是你啊。”
  叶今不说话。
  “我今天没心情,你去隔壁房里。”陈靳按着脑袋。
  叶今一声不吭地下了床,捡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陈靳没想到她只穿了一件bra就躺在床上,他看着面前少女的胴体,一下子来了兴致,“等会。”
  叶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内衣的搭扣还没有完全扣好,转过身看着陈靳。陈靳用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唇也覆上了叶今的嘴唇。陈靳的动作很粗鲁,叶今的嘴唇被磕的生疼。叶今痛呼了一下,陈靳的舌头就钻了进去,攻城略地,仔细描绘每一处。
  他把叶今推到在床上,从背后解开她的内衣,扔到床下。他的手停在她的胸上,恶趣味的捏了一下,叶今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随即他的唇也顺势往下,脖子,锁骨,肩膀,再到乳尖,都被他细细亲吻了一遍,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让叶今愈发不适,她紧紧的闭着眼。他沿着她的内裤边缘仔细抚摸,待有一丝湿意的时候,手指顺着那条缝隙刺了进去。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但她忍着不肯发声。
  身上突然一凉,重物压迫感也减轻了不少,叶今偷偷睁开眼,却发现陈靳正在脱衣服。
  陈靳浑身都硬得发烫,他松开领带,随意扔在地上,注意到叶今的小动作,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又重新覆了上去,附在她耳边说,“睁开眼。”
  叶今只得照做。
  “帮我脱衣服。”他单手撑在床上,另外一直手抓着叶今的手到达衣服领口的位置。叶今颤抖着手,帮他解开了衣服的纽扣,脱下了衬衫。完美的身形,利落的线条,流畅的肌肉,平整的腹肌,每一处都让人脸红心跳。
  他坏笑,抽出皮带,露出窄劲的腰身,欺身向下,重新吻住少女的乳尖。
  叶今初经人事,受不了这种挑逗,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手指死死的抓住床单,偶尔会有破碎的呻吟声溢出,叶今只觉得羞愧。
  她一寸一寸的失守,溃不成军。
  叶今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剑刺穿了她的身体,把她狠狠撕成了两半。
  陈靳在这种事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狠劲。
  他不停地占有她,侵入她。
  但她还是太小了。
  一进一退,一起一伏。
  叶今被陈靳带着在情欲的世界里浮浮沉沉,像是一叶扁舟在水上不停地摆动。
  叶今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意识消失之前,她好像对陈靳说了一句,“叔叔,我明天还要上课。”
  陈靳听到叔叔两个字,又来了精力,不得不说,男人在床上的恶趣味真是让人难堪。
  叶今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身后是陈靳光裸着的身体。她轻呼一声,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先于意识,生理上的疼痛来得后知后觉,一下子就跌在了床脚。陈靳被这声响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看见叶今害怕的眼神和年轻的身体。
  欲望一下冲到了头顶,他抱起叶今回到床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击,深入,碾压。少女哭哑着嗓子推他,他不理会,一味地占有,想得到更多。
  他快要溺闭在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里。
  最后,叶今根本下不了床,课也没法上了。
  陈靳给老师打完电话,亲了亲她,“好好休息,我先去趟公司,晚上再来。兰姨在外面,你等会吃点东西。”
  叶今瑟缩着身子,点了点头。
  陈靳说了句乖,就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房间。
  陈靳对她不算好也不算坏,如果刨去那些在床上交流的时刻,叶今觉得,陈靳可能算是她这小半生遇上的对她最好的人。
  永远整洁的房子,可口的饭菜,干净漂亮的衣服,这一切一切太过稀松平常的东西,对叶今的前十七年来说,都算是奢望。叶今快迟到的时候,陈靳也会送她上学,如果没有临别吻的话,这也算陈靳做的好事之一。
  如果陈靳知道叶今内心里的想法,大概做梦都会笑醒,他居然也会被人看做好人。
  叶今读的高中很一般,从教学设备到师资力量都很一般。唯一可以算得上亮点的,只有他们的日式校服,这让大多数学校的学生都羡慕不已。校领导大概没有想过这也是让学校很一般的原因之一。陈靳很喜欢看叶今穿校服的样子,每次看到,在床上都会比平常多做几次。陈靳的喜好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个时候,叶今就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担忧,很怕自己会被抛弃。陈靳喜欢女学生,她不可能永远都是女学生,但永远都会有女学生出现在他眼前。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
  还没等她被抛弃,她的父母又出现了,二十万很快花光,他们的目的只有钱。陈靳仔细打量着这一对夫妇,面露不快。他最讨厌贪得无厌,言而无信的人。陈靳又给了二十万,打发这两人走了,想着这样子的两个人怎么会生出叶今那样的女儿。
  柔软细腻,透着干净。
  陈靳这晚回到陈家老宅吃饭。
  一大家子正坐在客厅喝茶,陈靳一屁股坐到陈母边上,陈莱家的小姑娘坐在他腿上,“舅舅,你最近怎么都不来跟我玩?”
  陈母哼了一声,喝了口茶,“你舅舅最近被妖精缠身。”
  “真的吗?舅舅,我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还有金箍棒,帮你降妖除魔。”
  陈靳把她高高的举起来,抛了两下,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饭桌上,陈老爷子提到了陈靳的婚事。说是和女方商量好了,明年夏天就完婚。陈靳对这种事一向没多大意见,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陈父还多提点了一句,“你都快三十岁了,把该收的心收一收,外面那些人也该散了。明天先跟女方见个面。”
  陈靳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明天和舅舅一起出去玩。”
  小丫头开心得多吃了两碗饭。
  商业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太常见。我看中的就是你背后的家族,要的也只是强强联手。感情可以另付他人,但婚姻不行。
  李思亭比陈靳想象中要年轻得多,只有二十岁。为了让他结婚,陈家还是费了一番心思。陈靳和李思亭表现得都冷静,不像是约会,倒像是做生意,拿上下半生的幸福和婚姻,交换彼此家族事业的发展。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是一定会和对方结婚的。
  李思亭对陈靳根本没抱什么幻想,陈靳早已名声在外,她稍加打听,什么都出来了。不过,她原以为陈靳会是一个气质猥琐,纵欲过度的二世祖。
  陈靳还算给面子,一顿饭吃下来,没有露出一点不愉快的样子。小姑娘似乎也非常喜欢这个漂亮阿姨,一直抓着李思亭的手不放。
  也是,她漂亮大方,温柔可人,只要她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陈靳先把小姑娘送回了老宅,小姑娘很黏陈靳,不肯下车,直到陈靳答应下次会继续带她出来。李思亭看着他耐心哄小姑娘的样子,愈发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陈靳把李思亭送回了家,临下车前,李思亭开了口,“陈靳,我愿意。”
  ——我愿意和你结婚,我不后悔。
  陈靳在公寓楼下停了一会,抽了根烟,才重新起动车子回了自己的公寓。
  叶今在准备英语考试。叶今的成绩不是很好,陈靳走到她身边,她整个人扑在桌子上,挡住了作业本。陈靳觉得好笑,抽了出来,看了两眼,又递给她,“明天给你请个老师。你还想学什么?”
  “嗯?”叶今反应过来,怕他反悔,加了一句,“跳舞。”
  “嗯。”陈靳扯了扯领带,带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叶今想明天可能又要请假。
  陈靳的诺言兑现得很快,英语老师和舞蹈老师一起被请到家里。叶今的身段很好,再加上以前练过,很快就得到老师的称赞,月底还被学校选上参加校内的文艺汇演。叶今这个名字迅速在十三中打响,贴吧,朋友圈,空间全是找她要联系方式的帖子。
  叶今终于第一次有机会在镁光灯下展示自己,第一次上台领奖,第一次得到掌声和鲜花,这些都是陈靳带给她的。她很感激陈靳,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报答他,于是她爱上了陈靳。
  虽然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但她是真的避无可避的爱上了陈靳。
  可是陈靳的抛弃也同样突如其来。
  她回家,惊讶地看到陈靳坐在客厅等开饭。叶今放好书包,坐到他身边汇报成绩,“谢谢你,我最近的成绩进步很快,老师都表扬我了。过几天还要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
  陈靳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着台,“不用谢我,你自己努力。我不过给你提供了一个和别人一样的平台和机会。”
  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欣喜,以前他也会这么对待另一个女孩子吗?叶今这么想着,突然觉得难过。
  她坐在他旁边,心里突然凉了下来。明明这个人隔她这么近,仿佛触手可及,但她知道,不是这样的。这个人,她追不上的,怎么样都追不上,隔得太远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从生下来,就是不对的两个人。
  可她还是偷偷伸出手,想和他再挨得近一点。陈靳比她早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把她那只只伸出来一点点的手,握在手里。
  来自陈靳的温度,
  以及来自陈靳的温情。
  电视机的画面也停在一个娱乐节目上,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叶今的右眼皮一直跳,这不是个好兆头。
  事实证明,叶今的预感很准。
  “我要结婚了。”陈靳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宣布了这件事。
  “嗯。”叶今放下筷子,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间房子给你,钥匙我会放在门口。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当做你上大学的费用。跳舞你可以接着学,兰姨也会一直照顾你到高中毕业。还有,你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找上你。”陈靳的口吻还是很平淡,“我走了。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他吻了一下叶今的头顶,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今愣了一会,才穿着拖鞋追了出去,所幸还是拦住了他的车。陈靳下了车,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把她拢进怀里。男人的体温迅速温暖了她,但只有一瞬,他松手了。
  “听我说,你和我之前养的那些女孩子,没什么区别。我是个商人,我从你这里得到了一些东西,于是我给了你另外一些东西。不要对我抱有什么期待或者其他的一些心思,我不值得。”
  叶今泣不成声。
  陈靳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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