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等下。”正当青因和杨欣欣一人一边欲要打开车门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周城开了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这车因为你们的电动车伤了元气,只能再多坐一人上来。”
  “那算了,我们两个人找的士吧。”青因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故意为难,不想和他计较。
  “我说了上来一人。”他提高音量,话里是不容拒绝地气势,“不要我说第二遍。”
  “那你想让谁坐上去?”沈青因和杨欣欣走到一边。
  周城在他们之间来回梭巡,嘴边溢出一丝笑容,“你们自己商量。”
  青因毛骨悚然,周城这绝对是在针对她,偏她不能有半点不满,她看向杨欣欣,杨欣欣也同样在看她,眼里满是祈求的心酸样,意思估计就是让她上车。
  正当两人为难时,不远处驶来一辆的士,青因脸露喜色。那辆车停在另一侧,有个陌生女人走下来,进了监狱,估摸着也是探望人去的。她跑过去,问司机是否可以载人,司机肯定地点点头。
  她开了门,坐进去,还未跟司机说好地点,门又再次被打开,周城将她捞了出来,拖着塞进自己的车里。
  她还没和杨欣欣道别,车就疾驰而去。
  沈青因越发觉得周城这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但她不敢明着讲出来,惹他生气,自己也不会痛快到哪。
  周城一路上都不说话,青因明显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为了分散这些压力,她将手机掏出来,玩自己的。翻到赵雯的号码时,她顿了一会儿,眼睛又飘到周城脸上去。
  倘若那个女人回来,他会不会就没心思对付别的女人了。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地步,感情肯定是不浅的,她欠他们一个婚礼,解除了他们的误会是否一切就能回到原点?她也需要正常的生活。
  “想什么?”
  周城突然问她,青因一个激灵,急着否定道:“没有,没有。”拇指动了动,手机立刻锁了屏幕。
  “为什么从监狱里出来?”其实周城最讨厌去那个地方,但他亲眼见沈青因进去,也不愿离开,电动车是叫人送到酒店的,那玩意儿如果不是因为青因,他直接就想抛到河里去。
  沈青因在监狱里能见什么人,又有什么人值得隐瞒,谁是她和杨欣欣共同认识的?所有的猜测都指向一个名字——袁立。他不是傻子,袁立当时那样对青因,以她的脾气单纯地去探望是不可能了,必有其他目的,而这个是他不知道,也是沈青因要瞒着的。他非常讨厌这样的隐瞒和欺骗。
  “我去看袁立了。”青因反复思量,半真半假道出来。
  周城眼角扫过她,倒是有点小聪明。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记得你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红痕可是他造成的。”
  青因心里组织了语言,缓缓道:“他也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做先前的事,现在也醒悟过来,知道自己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和陈玲毕竟有交情,他是陈玲最亲近的人,我只是尽一点友谊之情。”好像说得丝丝入理,善意淳淳。
  周城眼尾轻抬,“看不出来你这么善良,难为关系这么远,你也能扯得起来。”三分嘲笑七分讥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青因也自觉话说太漂亮,引起对方的不满,索性闭口不言,车内一片沉默。
  到了酒店后,青因跟着周城去看自己的电动车,却发现少了钥匙。她当时以为周城拿车去修,便也没拔下钥匙,这会儿竟然玩失踪。
  “我钥匙都没扒下来,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她问周城。
  “被人拿上去了,你跟我上去拿。”周城说着,自己先走了,几步之后不见青因跟上来,转头看她,“怎么,还要我给你拿下来不成。”
  青因一听这话赶紧挪了脚步,周城事忙,没空搭理她这种小人物的。
  他也不说具体在哪里,只把青因带到所住楼层,又一步步带到自己的房门前。
  “你不是说被人拿上来的吗?我们快去找那人吧。”青因催促,她上次在周城这边留下了阴影,心里总不踏实。
  而往往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总来得那么准确。
  房门一开,周城便将她推进屋里,一个劲头压在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沈青因的脸上锁骨间,动作太突然,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怔在那,忘记反应。
  等周城将手从衣摆下伸进去时,她猛地就回醒过来,下意识地反抗,两手横在胸前,不然周城前进。
  “放手!”
  青因不说话,仍旧固执地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动作。
  “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他冷然道,说的话也是不留情面,“是不是我之前对你的态度让你有所误会,以至于你现在要跟我反着来。”这句话其实一语双关,但是沈青因没有听出来。
  “不是。”她知道周城不可能对她好,所以不曾期待。
  周城不跟她多废话,两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齿间流连,另一只手霸道地褪去她的上衣。
  作者有话要说:呀~~~~~~~~好想犯罪。。。。
  ☆、第54章
  周城压着青因,似乎将全部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青因难以似乎,在周城移开的一刹那,喘着粗气道:“你太重了。”
  他眉尾一掀,一个转身,自己贴在墙壁上,换成青因倚在他身上,“这样可以闭嘴了吧?”
  沈青因还是有些不习惯,原则上说,她对男女之事还不甚通晓。她的第一次献得那么不甘心,也很痛苦,所有的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毫无半点快感。但她相信小说里的说法,性必有它欢愉的一面,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只是,如果这是一件和喜欢的人做着喜欢的事的话,她很愿意去尝试,去感受,偏偏总有那么多事不能如愿。
  周城在她的唇上流连,就是进不去,他有些急,粗暴地扳过青因的脑袋,让她后仰,又捏着下巴,用了六七分力道,青因哪里受得住,跟上吊快死之人似的,张着大嘴呼气,周城立马攻陷进去,在她的唇腔里奋战,搅得她不得安生,青因前脚刚从鬼门关回来,后脚又被饿狼猛虎摧残,一口气还没咳出来就被迫咽下去,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周城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动作看她,她面色潮红,连带脖子也是一片赤红。
  连声咳嗽了几下,青因哑着嗓子说:“我差点就断气了。”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刚才确实是有种致命的窒息感。
  “你不会接吻吗?把嘴闭那么紧做什么?”周城很不满,觉得沈青因这技术太烂了,不过心里也有些欢喜,越是笨拙越说明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男人都喜欢只和他做亲密事的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虽然多少有些不公平,不过这是人类原始留下的劣根性,不是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就能够坦然的。
  “你说让我闭嘴。”沈青因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她并不是不懂闭嘴和接吻的区别,但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不那么让周城得逞的借口。她心里也知道今天这一遭是逃不掉的,可堵在胸口的那股子气还是让她没法那么容易妥协,尽管她说过要对周城妥协。
  周城比谁都明白她的这点小性子,也越发觉得跟她说太多废话只会破坏气氛。
  他被迫忍了七年,这对普通的精力旺盛青年来说是多么恐怖的数字,就好像一下子又恢复到那种少年时代不沾□□的时期,可他又深刻地知晓*结合的噬骨*,有时候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他身上啃噬般,难忍难耐。
  幸在沈青因一直存于他的脑海里,分散了注意力,幸在他对她的仇恨一直占据着,也幸在他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个女人身上。受了灵魂之痛,便减少了身体之痛。
  沈青因被周城带到床上,身上一凉,衣物尽除。鼻尖,嘴里,耳朵,毛孔一切周遭都是周城的影子,他浓重的气味,他灼热的肌肤,他撩人的粗喘,他的整个人似乎都要融进她的身体里,充斥着,横行着,盖过她以前接触的所有男人。
  “我不舒服。”她不习惯地轻哼,这种不舒服源于她的补习惯,源于她的不谙事以及内心莫名的恐惧。
  “没关系,等下就让你舒服了。”不知他是真明白还是假知晓,沈青因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两人无论是在体型还是力气上都相差巨大,她无力挣扎。
  “告诉我,你去见袁立做什么?”看着青因的双眼开始迷蒙,他问。
  沈青因却是一味摇头,她忍受着这非人的快感与折磨,哪里说的出话来。
  周城钳制她的双手,继续着羞人的床事,这过程中谁挣扎,谁强迫,谁灰心,谁享受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始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一顿酣畅淋漓之后,青因去洗澡,周城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更无聊地播了沈青因的号码,歌曲响了一遍又一便,他就像在欣赏音乐似的数着节拍,几番过后,又拿起沈青因的手机,按了密码打开,他多次看她输密码,那几个数字早熟记于心。
  看了通讯录,沈青因给他的备注是周城,中规中矩,但他很不满意,他不喜欢自己在她心里和别的男人一样。尤其是里面竟然还有备注叫“必须打”的号码,周城双眸染上一尘暗色,什么人让她这么惦记?
  他忍不住点了绿键。
  那边嘟嘟了几声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hello?”
  他沉默。
  对方叫了几次发现没人回应,又挂断。
  周城发现这是个英国的号码,他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又岂会不知这男人说得一口伦敦腔。
  他对沈青因太了解了,以她的家境在国外不会有认识什么人,他又那样时刻关注她,从未见过她和外国人来往,居然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必须打”如此亲密的关系,这个女人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周城在外多番猜测,沈青因却是在浴室里一动不动地。
  她坐在地板上,任花洒从上面喷射而下,像密雨般落在她身上,而她却无神理睬。
  她有些自暴自弃,觉得无论怎么样,都斗不过周城,她害怕他摧毁她,害怕被亲戚知晓,害怕被旁人辱骂,更害怕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他手上,也许这正是他的目的,青因无不悲观地想。
  电视剧里上演了那么多男人利用肮脏手段威胁逼迫女人,从而令其名声狼藉,一生尽毁的故事。
  她也怕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怕自己走上那样的道路。
  所以每每走到一个地方,她总不由自主抬头去看有没有摄像头,有没有相机,将来会不会留下证据,可其实痕迹早已抹在了她的人生轨迹上,根本洗刷不了。
  青因哭了,眼泪伴随着热水冲刷下来。是她自己说要妥协的,但她真不愿意利用这样的方式,她的人生还可以有更美好的生活,不想毁在任何人手里。
  发泄了一回,她又站起来,迅速洗刷了几遍便穿上衣服出去。
  “怎么那么久?”周城问道,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禁蹙眉,“你哭了?”
  “不是,不小心把热水温度调太高,眼睛被熏得。”她也不管周城相不相信,收拾了下自己的包,“我想回去,家里还有一些东西要做。”
  “好。”
  青因回家后,第一时间便是打了那个号码,自从知道周城接过叶晨的电话,她这次就学聪明了,不署名赵雯,同时为了提醒自己就备注了“必须打”三个字,又醒目又隐秘。
  可惜,她不走运,那边关机了。她又庆幸,不是停机,是关机,说明这个号码还有人用。
  但其实这些不过是安慰,一个女人七年前就该结婚,怎么可能七年后还不结婚,
  如果她相夫教子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又怎么可能再次回到周城的身边,就算没有相夫教子,也该是另有所爱了。总之重新和周城在一起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但青因总怀着一份希望,人在困难面前往往因为自己的一点猜测就放弃争取,殊不知有时候坚持就能突破最后一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她的人生经历多次说明这个道理。
  她又在家里附近找了份工作,还是文职,但福利待遇不如之前的。她也不怕,只要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牺牲一点还是值得。
  青因连续打了几天没通,在第三天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那边竟然通到电话了,声音是女的。
  这下她激动了,听那女的说hello,也语无伦次地捡了几个英文问候语说,但说完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英文太烂,又经过几年时间的遗忘,早把英语老师教授的那一套还回去了。
  “你是?”对方听她满口中国式英语,自己倒用中文起头。
  沈青因更激动了,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你,你是不是,赵雯,你认识赵雯吗?”
  “你找她什么事?”对方的声音很甜美,青因听在耳里很舒服。
  “我,我想告诉她一个真相。”她对赵雯不熟,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声音,且隔着远洋话线,谁还能认得谁。
  “你是谁?”
  “唔。”沈青因想了想,回答道:“我是七年前举报周城的人。”
  “周……城……”
  “嗯嗯,对的,因为这个周城坐了牢。”
  “那真相……”
  “那你是不是赵雯?”这种事不要与外人说道,而直觉告诉她,电话那头的就是赵雯,果然在经过一段沦长的沉默后,她轻微地嗯了声。
  青因没去怀疑,若不是本人不可能对周城感兴趣。
  “哎,周城真可怜,也是我不对,误会了他,导致他白白坐了七年牢。”她添油加醋道:“本来人就不是他杀的,他只是被栽赃陷害,却浪费了七年的光阴,现在出来还在等一个女人。”
  “什么!”那边的人显然惊讶万分,连带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他是清白的?现在在等一个女人?”
  “是呀,他原本是要和你结婚的,老天却开了这么个玩笑,硬生生拆散了你们。”顿了顿,她又道:“赵雯,你……是不是已经另有喜欢的人或者家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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