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 第87节
她该高兴吗?好像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你有没有察觉,我以前是爱慕过你的,”瞧到临鹤震惊的眼睛,楚媏咬了咬唇,想着他还没有混账的太彻底,“是因为爱慕,所以忍受你对我跟对别人不同的态度,忍受你不把我划为美那一类。”
“我从未觉得你不美。”
只是怕他会亲手摧毁那一份美,就像是他父亲对他母亲。
楚媏一直摇头,摇的眼酸怕泪落下,才停住了。
“你回去罢,今日这话我就当做没听过。”
“媏儿,我……”临鹤张唇保证什么,但却无法说出口,他从未厌恶楚媏,他厌恶的是自己,厌恶他有那么一个爹,厌恶他的他清醒,爱不敢爱,是他配不上楚媏,从头到尾没一丝配得上的地方。
临鹤把楚媏送到了镇江侯府,看着她的背影:“我今生不会娶妻。”
楚媏没回头,临鹤做什么决定都跟她没有关系。
从临鹤自己在心中划出界限,他们就不可能有对等的那一天。
第93章
阮沁阳只是猜测武氏有什么往事, 但阮晋崤叙述了之后,她略略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武家虽然地位比侯府差了一截,但武家人却不是会卖女求荣的性子,而武氏自己也是个脑子清醒的人。
“厌恶她?”
阮晋崤想着阮沁阳的护短性子, 不知她会不会为阮侯爷抱不平。
阮沁阳摇头:“有什么可厌恶的, 我爹之前才跟我说了, 不管侯府主母是谁,他心中我娘都是最重的那个。”
当事人都能想清楚想明白的事情, 她一个局外人掺和什么。
再者想想他们算是合适不过, 两人心中都有人,格外的公平。她爹之前应该是不满过, 男人和女人不同,心中可以塞许多女人,甚至可以身体和心分离, 心塞着心爱的女人, 去睡别的女人开枝散叶。
但女人如他们一般, 心里有人他们就觉得不高兴了。
不过她爹还算好的, 清醒的算是快, 这次拒绝了那位明夫人,只是不知道以后日子久了,能不能拒绝什么周夫人李夫人。
“阮晋崤, 你有没有办法心中想着我, 但可以睡别的女人?”
阮沁阳瞅着抱着她的男人, 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之前扫匪,还有之后去军营,有没有睡过女人。”
她一直是觉得他没睡的,甚至都没开荤,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想着你自然只想睡你,沁阳你知我与许多男人都不同,你多注视我一刻,就能让我欢喜雀跃,对象不是你,我对男欢女爱并不感兴趣。”
阮晋崤说完顿了顿,似乎在思索阮沁阳第二个问题,“营中有军妓,我无兴趣,手下有给我送过男人,我也觉得无趣。”
“我只是昨日睡过你。”
阮沁阳捏住了阮晋崤的嘴巴:“你分明知道我说的睡不是我们昨晚那种。”
阮晋崤唇瓣含住了阮沁阳的指尖,舌尖在上转了一圈:“那该怎么睡?”
阮晋崤目光灼灼,很想现在就实践一下。
阮沁阳:“……”
阮晋崤大概就是这个时代中男人的异类。
把阮晋崤轰远了,阮沁阳去找了武氏,把家中名册都交予了她,加上各类牌子账目,整整一箱笼。
武氏知道阮沁阳不会在这事上卡她,不过见她那么信任她,还是十分高兴。
“东西都在这里,几个管事妈妈我也叫来了,夫人有疑问只管问,这一切东西都得对接妥当了,不然下头的人趁机钻空子,都不知怎么去抓。”
阮沁阳留有余地,这府里面的老人不是阮侯爷的,就是她培养出来的,毕竟以后砚哥儿还在府中,武氏明道理就会换几个就算,若是她打算全都换了,那她就是嫁了手也会往侯府伸。
武氏把管事妈妈叫上前问话,阮沁阳见她句句都问到点之上,像是早有准备,心里面点了点头。
“这般说不知道有没有为难夫人,我二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若是夫人能把她带在身边多看顾几分,教她几分中馈是最好。”
越接触,武氏就越觉得阮沁阳是个周到的姑娘,阮姀她不管也无人会说什么,而且阮姀的性子并不讨人喜欢,阮沁阳也不像是喜欢阮姀,但却能剥开外在情绪,尽到做长姐的责任。
“我与侯爷讨论过这事,我会把她带在身边……”武氏轻笑,“等到大姑娘出嫁了,我与侯爷就该给二姑娘相看婚事。”
突然被打趣了下,阮沁阳也没脸红的感觉,虽然没定亲,但嫁阮晋崤似乎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邱厘兄妹还在柴房关着,五房那里若是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夫人尽管叫我。”
阮沁阳笑道,被人打趣多了突然想自己打趣自己,“得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我才能安心出嫁。”
阮沁阳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充满了甜蜜蜜的喜气,让人看着就嗅到了甜味,武氏看着她有些羡慕,羡慕她既成熟稳重又有年轻的朝气,羡慕她有爱她的情郎,她也欢喜他。
不过这羡慕只是一瞬,武氏调整好了心态,她嫁入侯府,何尝又不是许多人的羡慕对象,这世上能万事如意的是太少,有时懂得知足才是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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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顺眼五房的不止阮沁阳,侯府连下人看着五房的人都心烦。
可阮五老太太就半点没觉察,知道了阮沁阳把内宅的权都给了武氏,第二天阮沁阳带弟妹并着武氏上门请安,阮五老太太把沁阳拉进了内屋,与她说悄悄话。
“沁儿你怎么就那么单纯良善,你听过这世上哪个继母是好的,就算武氏这时是好的,以后她要是有了儿女怎么办?你母亲为你跟砚哥儿留下来的嫁妆,属于砚哥儿的爵位,难不成就那么拱手让人了?”
被阮五老太太叫进内屋,阮沁阳本以为她为了邱家兄妹的事,但没想到她完全不提。
说起来阮五老太太虽然喜欢收留这些不知道多远的表亲,平日叫着也亲热,但出了什么事,就完全把人当做外人。
“若是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哪又如何成为一家人。”
阮沁阳清亮的眸子瞧着阮五老夫人,“五奶奶不必操心,若是夫人不好,我爹爹也不会迎她进门,再者族内也是认可了夫人,足以见得她能托付中馈。”
这话阮五老夫人听得不怎么舒服:“难不成我与你不是一家,当初我想帮你管侯府内宅,还叫你婉妹妹去帮你,你忘了你是怎么推三阻四。”
那时候对着她不放权,现在对武氏倒是放的干脆。
阮沁阳表情无辜,像是不理解阮五老夫人怎么会那么说:“夫人是我的继母,是侯夫人,这怎么可能一样。”
“那我还是你的长辈。”
“五奶奶自然是沁阳的长辈。”
阮沁阳看着像是软棉花,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内里硬的很,刀枪不入的,装傻起来让人气恼。
但偏偏她身份不同旁人,阮五老夫人又不能跟她硬来。
说了几句话,阮五老夫人就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我这身体不好,你还要出嫁了,为了你我不好也得撑着,免得给你添麻烦。”
阮五老夫人虽然不是直亲,但阮沁阳至少也得守三个月。
见她用死亡威胁,阮沁阳其实有些想笑,是不是成了老人,威胁人就会立刻想到拿自己命来胁迫。
东太后也是,不过被阮晋崤抓个正着,现在还在静安宫里躺着发不出声,东太后身体保养的好,太医说她再活个七八年都不是问题。
她觉着若是阮晋崤知道了阮五老太太打算也用这招,估计会毫不迟疑的用对付东太后的招数对付阮五老太太。
眯了眯眼,阮沁阳抱着为阮五老太太好的心态:“五奶奶就不要说这些叫人听了心头苦楚的话了,我听了无事,但我哥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不就是威胁,阮沁阳祭出阮晋崤,阮五老太太就舌头软了,在阮家人没不怵阮晋崤的。
以前她就怀疑阮晋崤不是阮家的种,活像是山里头野兽,没想到到头来阮晋崤的确不是阮家的种,但却是皇家子孙,她更加的惹不起。
这苍天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以前她好歹能仗着是阮晋崤的长辈说他几句坏话,现在却都不敢提,生怕别人晓得她曾非议过皇家子孙。
“唉哟哟,我这明明是为了侯府着想,但最亲的人却不能明白我的心。”
“说是为侯府着想,孙女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阮沁阳示意青葵打了内室的帘子,不想再跟阮五老夫人单独说话,叫了外头等待的武氏一起。
“我以后所嫁何人,五奶奶应该也晓得,邱家兄妹又是骗取我二妹钱财,又是骚扰栖霞县主,这可不大好。”
武氏拿了邱家兄妹画押的单子递到阮五老太太的跟前,阮五老太太扫了眼:“给我看这些做什么,他们两个不知事罚他们两个就是。”
不过是两个表亲,阮五老太太并不放在心上。
“老太太还是看看罢,这上面还有邱家兄妹俩交代的五房的事,人多了就少不了矛盾,闹来闹去明明都不姓阮,抹黑的却是阮家的颜面。”
武氏错身站在了老太太跟阮沁阳之间,阮沁阳看着继母的背影,有人护着她自然乐的在后头看热闹。
“不过是些小事就大惊小怪,以后怎么打理好侯府。”阮五老太太瞧着武氏没一点顺眼的地方,这女人哪有她的侄女看着好,这眉眼淡的,一看就是个短命刻薄相。
武氏笑而不语,只是纸依然递到阮五老夫人的跟前。
“我倒想看看他们能说什么。”阮五老太太年纪大看不清字了,叫了身边的丫头念纸上的字。
“……周重安与婉表妹首尾,三番两次夜中私会,婉表妹对伍仟却又有意,递了帕子……”
这个丫头也是个呆的,念信不经脑子,纸上面有什么就念了出来。
屋里姑娘,表亲挤得满满当当,阮婉脸色涨红:“住嘴!这都说的是什么!”
见所有人都表情怪异地看着她,阮婉掩面要跑,不过没走到大门口就被阮沁阳带来的侍卫拦住了。
“这上面都是胡说八道,邱家兄妹俩疯了,你们竟然真当一回事,”阮五老太太反应过来,“你们这是想毁了我的孙女。”
“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么会想毁婉儿,只是要问清楚了,以防留下后患,这上头还没念完,要不然还是念完了……”
“别念了,都是假的,干嘛要念出来!”
之前嘲笑阮婉倒霉的,看着丫头手上厚厚一沓纸,心里有鬼的都跟着心慌。
阮五老太太不管什么好赖,只要是看的顺眼的表亲都收留在府上,这府邸早就是一团乱。
武氏扫过众人:“要不然老太太先让这些小辈们出去,咱们私下谈。”
阮五老太太看着这屋里头几个惹人疼的小辈脸色都不好看,隐约心里有了猜想,重重拍了桌子:“不走,我倒要听听,这邱家兄妹怎么造谣我们五房了!”
阮五老太太不止不聪明,还有些蠢,武氏低眸点了点头:“听阮五老太太的。”
“你不过是新妇,上门请安就找茬,不管五房如何,我不认可你这儿新妇!”
阮五老太太虽然看着气势足,但心头怎么可能不慌,所以下一句就朝武氏发难。
阮沁阳见状开腔:“五奶奶这就是错怪夫人了,夫人进府才两日,什么都不管当然自在,可五奶奶也知道大殿下如今现在在镇江,夫人来这里讨五奶奶的嫌,为的还不是我。”
阮沁阳搬阮晋崤搬的不假思索,话说的格外顺。
别人定亲了,被调侃了也都会想法子把话题引开,会害羞不好意思,而阮沁阳却与众不同,还没定亲就那么大大方方。
偏偏也能把人噎的没声。
“沁儿你这意思,是想逼死你婉儿妹妹?”阮五老太太指着哭哭啼啼的阮婉,“女儿家的名誉多重要,岂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