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赵凰凌轻声一笑,凑近她耳边道:“看来朕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宁儿每次都没记住啊。让朕想想,该怎么才能让宁儿记忆犹新。”
  子曰心下一慌,微微跺了跺脚,轻叹一声,急忙道:“别别别,臣妾写还不行嘛。”这惩罚都轻了,要是再加重,那她肯定会羞怯而亡的。
  赵凰凌在她耳边亲了一口,笑了笑,抽了一叠白纸出来,将毛笔放入子曰手中,大手直接包着她的手,开始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书写。
  这么紧贴的距离,完全能感受到身后人的温度以及心跳,子曰哪里有心思去看写字啊。
  赵凰凌扶着子曰的手写了大约十来个字,便放开了她的手,道:“好了,今天就写这几个吧。”
  子曰一晃神,看了桌面一眼,霎时间惊呆了,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可仔细一看也不过十来个字,但比划可真是不敢令人恭维:天啦,天要亡她啊!
  最后,子曰在赵凰凌不断的调戏之下,脸都快红得爆炸了,才结束这个‘心慌意乱’的学字之旅。
  到最后,两人也达成了共识,安安的启蒙的那些字画,都由画师来制作,子曰只需要将大小和样式画出来就行了。子曰松了口气的同时,但也有些遗憾,她若是地道的古代人,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她的,可惜啊可惜。
  送走了赵凰凌后,子曰瘫软的躺倒在贵妃椅上,略微轻松的喘了口气。
  鱼服和小桃进来时,见到此景便笑道:“主子和皇上感情真好。”
  小桃也略略一笑,道:“是啊。”每次皇上过来,都是单独与主子相处,其中的好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
  子曰懒懒的扫了她们一眼,‘哼’声一笑道:“贫嘴。”
  鱼服和小桃均是掩嘴一笑,也不再打趣,熟练的收拾了桌上那堆墨迹。
  和赵凰凌的相处,子曰有些不自在,那种不自在是赵凰凌动不动的亲密举动,其余的时候,她觉得两个人还是挺合得来的,在赵凰凌面前,她还算是比较随性的吧。有时候装装委屈和可怜,她还觉得挺好玩的,反正那男人也肯定看得出她是装的,既然能包容她,那么他们的感情也可以说是不一般了吧。
  子曰觉得,像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感情就是这样维系出来的,有时候太过浓烈的感情,往往褪去的也快,不适合长久存在。
  宫里人的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三天就将子曰所要的东西弄出来,看到成品的时候,子曰惊了一下,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当时她说要用厚硬一点的纸片,这个时代是很难找到的,工匠们就直接用了木材,削成薄薄的木片,每片的大小都一样,薄薄的木片上画着的动物、植物等等,栩栩如生,下面写着正楷的毛笔字,非常完美。
  安安现在的时辰表,子曰又给改了改,除了定时的吃饭和每天学习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安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天,子曰带着安安出去逛逛,给他放放风。安安和她可不一样,不能成天在一个地方窝在,每天都必须出去逛逛。
  小桃和鱼服两人推着安安在前面走着,子曰和李嬷嬷则跟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荡着。进入九月份,天气逐渐凉爽,在户外散步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只要是外出散步,碰到一些不相干的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子曰逛得挺高兴的时候,贤妃、柳良人她们一行人便迎面走过来。
  双方行礼之后,贤妃望了眼远处的大皇子后笑道:“许久未见,大皇子好似又长大了不少啊。”
  子曰点点头,与贤妃聊了几句,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便福身后往安安那边走去。
  女人在一起,总少不了话题,李容华出了名的爱打听和喜欢说八卦,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给众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林婕妤最近夜不能寐,说是紫玉堂那边闹鬼了,弄得人心惶惶的。”
  贤妃微微一愣怔,道:“这种事情别瞎说。”这件事她有所耳闻,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柳良人眨了眨眼,略作无辜道:“李容华姐姐既然能说得绘声绘色,就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渠道知道的吧。”
  李容华挑眉瞟了她一眼,不在意的笑道:“紫玉堂里伺候的人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秘密渠道,我听说啊,闹得东西可大了,这几天每天都是三更半夜。”
  子曰挑了挑修剪整齐的指甲,淡淡道:“那林婕妤怎么了?”
  李容华一愣,完全没预料到宁昭媛会搭话,不过须臾之间,她抛开这个疑惑,道:“林婕妤身子原本就因为生产而弱不禁风,又经过这么一吓,听说情况不容乐观,神情恍惚,药不离手,还疑神疑鬼的。”
  贤妃略微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柳良人妩媚一笑,懒洋洋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鬼神。”
  子曰深深的看了柳良人一眼,没有开口,而贤妃和李容华,也没有说什么,柳良人现在有孕,可是金贵,不能得罪呢。
  子曰抽空看了安安那边一眼,有李嬷嬷和鱼服,还有小桃三个人看着,子曰还是不担心的,看着安安玩得也挺高兴,她便和贤妃她们多聊了一会儿。
  一会儿,不甘寂寞的李容华又突然问:“听闻圣慈皇太后今日身子不好,皇后侍奉在前,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贤妃闻言低下头,脸色也沉静下来,淡淡道:“自从皇上登基后,圣慈皇太后就一直避而不见,除了皇后。”说话时,她望了宁昭媛一眼,道:“就只有许嫔和宁昭媛见过圣慈皇太后了。”
  李容华对圣慈皇太后还挺好奇的,以前先皇在时,她就听说过这位曾经皇后的一些传闻,可是进宫后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就算是封了位份,这位圣慈皇太后也只是赏赐,却从不召见任何人。
  确实出了许嫔之外,别人就算是去求见,也只会闭门羹,她曾经问过当时的德妃,德妃只是凶狠的看了她一眼,阴凉凉的一笑,就没了下文,而德妃她那一笑,让她也没敢去问其他人。
  柳良人看着宁昭媛柔笑道:“咱们里面就只有宁昭媛见过圣慈皇太后,不知道圣慈皇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子曰轻描淡写的瞟了柳良人一眼,喝了口茶道:“许嫔与圣慈皇太后是姑侄关系,柳良人又素来与许嫔交好,要问也该去问许嫔,怎么会来问本宫呢?”顿了顿,又道:“见圣慈皇太后那次,既匆忙,而且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加上当时为圣慈皇太后威严所摄,情景已经记不清了。”
  李容华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她还以为宁昭媛会讲些什么呢,原来还是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肯说,只会打太极,一点意思都没有。
  贤妃虽然见过圣慈皇太后,却也是不敢性口雌黄的,这个话题和林婕妤那个一样,无疾而终。
  没多久,李嬷嬷等人就抱着安安过来,子曰也因此得以从这群人中脱身。将场景图放进林婕妤后那她就没管了,不过今天能得到这个消息,这趟出来没白费啊。
  随着紫玉堂间接性的发生闹鬼事件,林婕妤心力交瘁,现在几乎是病入膏肓。由于林婕妤闹出的风波太大,惊动了皇上和贵妃,贵妃索性将柔美人从紫玉堂迁出来了,放到贤妃宫里,紫玉堂彻底沦为后宫中不可言说的地方。
  如今的紫玉堂里,除了花语,林婕妤身边已经没有伺候的人,整个紫玉堂空挡得可怕。林婕妤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她每晚都看到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每晚都听到他的哭声,听到他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花语见到这样的主子,亦是心力交瘁,除了安慰,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现在林婕妤的一切都与子曰无关了,十一月份的时候,林婕妤终于抵不过心中的恐惧与精神的折磨,在寝室拿着剪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而她的宫婢也殉主而去。
  听说是因为林婕妤的宫婢一天一晚上都没有出现,紫玉堂打杂的宫女和太监大着胆子进入了寝室,看到了床上和床边已经尸体僵硬的两个人。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丧礼也只是草草办了一下,宫中人也有惋惜的,妃嫔们当然则是窃喜的,这么大一个敌人轻轻松松自己给自己折腾死了,简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啊。
  有些事情还真是玄乎,曾经被认为最有潜力成为权势妃子的人,没想到会在她们这届秀女里第一个陨落的人。
  贵妃大仇得报,连带着几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漪澜宫的人都感觉得到,只是没人敢去问,也没人敢说,只是自个儿内心的揣测,自家娘娘心情好是与林婕妤的死有关。
  寄畅园里,子曰也听鱼服说起了这件事,她较为惋惜花语会殉主,这么个忠心的奴婢,值得人敬重。换做是她,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桃知道花语是林婕妤从家里带来的奴婢,曾经作为一个家生子,她对此深有体会,叹了口气道:“如果花语不死,她在林家的家人大概也很难做。”
  子曰和李嬷嬷都知道这话的意思,可鱼服是穷苦人家进宫,不太懂这些,便道:“怎么会?这个和花语的家人有什么关系?难道签卖身契的时候,还规定了,伺候的主子死了一定要跟着去死,否则就祸及家人吗?”
  小桃笑了笑,解释道:“若是在宫外,花语或许还可以回到林家伺候,但这皇宫,花语出不去,作为林婕妤的心腹,她自然知道林婕妤很多的事情,或者林家很多的事情,若她继续留在宫里,一旦林家有什么被泄露,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会被波及。这样,还不如最开始就跟着主子死了,博个好名声。”
  鱼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
  此时,子曰也淡淡的说了一句:“心腹难当,易主就更加难了。”说完这句,她发现三天表情都有些古怪,才察觉刚才那句话有些不妥,便道:“你们可别这个样子,我只是就事论事,若你们要对号入座,我可是不管的哟。”
  瞧着主子顽皮的微笑,三人表情也缓和了一些,继续聊别的话题去了。
  到了十二月份的时候,庄妃发动了,是在深夜,那时子曰正抱着赵凰凌悠哉悠哉的睡着,听到这件事后,在子曰的说合下,赵凰凌也打算去看看,两人迅速的起身,赶往庄妃的承乾宫。
  贵妃等人已经先到了,妃嫔们都知道今晚是宁昭媛侍寝,当看到皇上和她一同出现时,眼里都路出厌羡的目光,十分隐晦。
  赵凰凌没注意这些,只是问了贵妃,庄妃的情况,贵妃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后,直接让皇上回去了,这里有她坐镇,一切都不会有事的,美名其曰皇上明早还要上朝,耽误不得。
  庄妃伺候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赵凰凌也只是过来看一眼就准备离开了,贵妃给了个借口,他自然离去。
  子曰羡慕的看着赵凰凌潇洒的离开,哎,她也不想在这儿待着,白天还好,这大晚上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一众妃嫔在殿内等了好一会儿,庄妃都还没生出来,由于是夜晚,每个人的精神都不是很饱满,所以也没有向上次林婕妤那般说话说得口沫横飞。
  贵妃见她们一个个都是哈欠连天,一点精神都没有,便直接让她们都回去了,可以不用在这儿带着,众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妃嫔生孩子,需得来看一眼,若是有高位妃子,特别是像贵妃这种有实权的人,就一定得她先发话,她们才能离开。不然没有一定的理由,就只能一直跟着等着。
  子曰回去后倒头就睡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得知,庄妃在凌晨的时候生了个小公主。子曰让李嬷嬷准备了一些贺礼,便往承乾宫去道喜了,去时,贤妃她们已经在了,几个人闲聊了几句,还看了二公主,相比大公主那瘦弱的模样,二公主可以说是白胖的了。
  看得出庄妃虽然失落不是个皇子,但对这个女儿,她也是极为喜欢的,大概还有救是有林婕妤的前车之鉴,有孩子并且能养孩子,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几个人说话时,恭嫔也来了,许嫔一贯喜欢讽刺这个,讽刺那个,恭嫔如今抚养大公主,许嫔自然是得冷言冷语上两句的。子曰冷眼看着恭嫔与她唇枪舌战,差不多腻味了之后,她也从承乾宫里出来了。
  只是没走多远,恭嫔的声音便在后面响起:“宁昭媛姐姐,请等一等。”
  子曰闻声止步,回过身子望去,恭嫔已经走近,给她行礼,子曰微微一笑问道:“恭嫔有什么事情吗?”
  恭嫔低头抿了抿唇,抽搐了一会儿方才道:“素闻宁昭媛姐姐对养孩子颇有心得,姐姐也知道臣妾如今抚养大公主,所以想请教请教。”
  子曰挑挑眉,没有说话,恭嫔又急忙道:“臣妾知道林婕妤先头做的那些事令姐姐不喜,只是幼子无辜,希望姐姐能帮帮臣妾。”
  “恭嫔似乎找错人了,若是关于大公主调理身体,你应该去找太医。”子曰带着一贯的淡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卿本佳人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3╰)╮
  ☆、第062章 订契约
  恭嫔闻言往四下看了看,略微拘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若是姐姐不嫌弃,不如到我的颐和轩坐坐,好吗?不远,离这里很近的。”
  触及恭嫔澄澈而带着恳求的双眸,子曰一怔,即刻回过神来,道:“好吧,只是我不能待太长时间,只能坐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恭嫔盈盈颔首,跟在子曰身侧,也不管子曰应不应声,自顾自的在旁边说一些大公主平日里的事情,声音柔和,完全不似以前那个仗义豪气的女子模样。
  每次说到大公主顽皮的时候,她便会露出柔柔的笑意,若是说道生病的时候,也会露出淡淡的忧伤。
  子曰和恭嫔走在一起,又是在庄妃的承乾宫门口,自然后头出来的妃嫔都看得清清楚楚,许嫔眼神玩味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咬着唇的嘴角划过一丝阴冷。
  颐和轩离庄妃的寝宫确实很近,很快便到了。
  恭嫔很的热情的带着子曰进了内殿,宫女便禀报了一句大公主还在睡觉,同子曰坐下后,恭嫔便让奶娘将大公主抱过来。
  如今大公主都已经三个多月了,可子曰看到的还是那副瘦巴巴的可怜模样,不说心中同情,只是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孩子一定受了不少罪。
  子曰晃神之际,大公主突然哭了起来,那声音跟刚生下的奶猫似的,细脆而微小,若是喧闹一点,将完全听不见。
  听见孩子的哭声,恭嫔脸色一变,得知刚刚才吃过,也不是尿了,心焦的望向子曰道:“不如姐姐抱抱?”
  子曰一愣,看了那小可怜一眼,想着来都来了,抱一下也没什么,而且她也想知道女儿和儿子的差别呢。想着,她便从奶娘手中接过大公主,抱上后第一感觉就十分诧异,怎么这么轻?没多想,揽在怀里熟练的晃悠了一会儿,大公主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再哭了,小脑袋蹭了蹭之后,打了个小哈欠又睡着了。
  恭嫔淡淡笑道:“姐姐果然是带孩子的高手呢。”幽幽叹了口气,又道:“福宝出生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也不敢直接喂药,都是让奶娘喝了间接性喂给福宝,可惜效果一直不大好。”
  “福宝?”子曰挑眉道。
  恭嫔眼中有过一丝落寞,却勉强含笑道:“这是我给大公主取的小名。”
  大公主因为出生就瘦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长久,加上是女儿,而林婕妤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赵凰凌一直没有取名字。福宝,福宝,看来恭嫔对这个孩子是真心喜爱。
  子曰笑着点点头后,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哭过之后,小嘴鼻头都是红红的,若不是那瘦巴巴的模样,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孩子。也是,孩子的父母都是漂亮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差。
  只是,突然想到这个孩子是林婕妤和赵凰凌的孩子,她心情陡然低落,皱了皱眉头,她将大公主交给一边的奶娘。
  恭嫔见子曰神色突变,不同方才,忙笑道:“看得出姐姐是个心善爱孩子的人,妹妹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只是真心求姐姐能帮帮福宝。”
  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强能所难,宁昭媛乃是宫婢出身,算是粗鄙了,可她直觉觉得这个人会有办法救大公主,因为她是个神奇的人呢。
  子曰沉思须臾,轻声道:“恭嫔实在太抬举我了,我不是太医,要说也只是一个人母,怎么能帮大公主呢?”
  恭嫔默然道:“姐姐能研究出疫病的方子,还为圣母皇太后调理膳食,大皇子更是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健健康康。”突然,她低头拭泪道:“我知道姐姐是因为福宝的身份,有所顾忌,这点请姐姐放心,只要有我李望舒在的一天,福宝就不会做出有损姐姐和大皇子的事情。只求姐姐能帮福宝看看?!”
  看着恭嫔含泪而又坚定,还带着丝丝祈求的眼神,子曰心里却是冷静异常,她将帕子递给恭嫔,淡笑道:“大公主是胎里不足带出的病,这些都极其复杂,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疫病是因为我曾经见过,太后的饮食调理其实也很简单,至于大皇子,从不生病那也只是我严格照料下的结果,大公主的事情我真的爱莫能助。”
  瞧恭嫔心情低落,一直垂着头,子曰微微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公主有恭嫔你这样一个悉心对她的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浅浅的安慰了恭嫔几句,子曰便离开了颐和轩。出来后,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也不算太差,只是冷着脸,让人看不起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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